十六、真相大白

玛莉惊讶得说不出来。只是望着半痴呆的男人。

“对,把我误认为加奈子的就是他。”

“那么和加奈子母亲死在雪堆的人是谁”

“前任教祖。”

尚子回答道。

“什么?”

玛莉一头雾水。

“可是,前任教祖不是早就过世了。”

“他当时还活着,”尚子解释道。“他知道前田理事长企图利用教团营利,极为失望。前者掌握了整个教团的实权,教祖只不过是个空壳,所以教祖才离开的。”

“我看过他。”

加奈子接着说,“我看到一个像流浪汉的人倒卧在雨中,然后那个蓄着胡子的男人把他搬进车里?流浪汉就是前任教祖?”

“前田带着加奈子回来。刻意扶植她为继承者。可是他尚无机会杀害前任教祖,于是将他囚禁在地下室。随着情势演变。前任教祖的存在变成了一种威胁……”

“所以和这个人掉包?”

“我猜想大概是前田见过加奈子父亲之后,觉得她父亲很像前任教祖,而且起了杀机。”尚子说,“他用药使阿部夫妇和教祖昏迷不醒,乘机换过两人的衣服,把阿部先生关进地牢,而把教祖和加奈子的母亲丢弃在雪地……”

“太过分了……”

玛莉摇头,“可是野口指证那确是阿部先生呀”

“我是说了。”有声音响起。

野口直挺挺地站着。手中握一把散弹枪。

“你这家伙!”玛莉瞪着野口:“你被收买了对不对!”

“钱的魅力太大了。”

野口笑着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是庞大组织。没有任何集团能比这强。”

“你打算开枪?”尚子问道。

“前田先生早就识破你的计谋,命令我看守你。”

尚子死命盯着野口说:“你不会开枪的,因为你是个胆小鬼!

“住口!”尚子往前逼近。

“危险!”加奈子叫了起来。

“没关系,他不敢开枪。”

“我要扣扳机了!”

“哎呀,瞧你的脸色多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身体抖个不停,你打得中吗?”

“别靠过来!”的确。野口的表情惨白如蜡。和他把熟睡中的人放到雪中去的情形大异其形。

“喂,你是狗吧?”

“我是魔鬼。帮助人可不是我的工作。”

“你要是肯帮忙。事成之后请你吃两人份的牛肉火锅。”

“这个嘛……”

“要我吻你也行。”

“你饶了我吧!”

布斯哀鸣一声,“好啦!帮就帮。但是我不想挨子弹。”

“这简单。交给我来办。”

玛莉横移一步,“快来!杀人罢!”向野口背后呼喊。

野口猛然回头,布斯说时迟那时快腾空跃起,朝野口脸部撞去,“哇!”野口跟着倒退几步,枪掉落到地上,尚子迅速拾起,以枪口抵着野口腹部。

野口捧腹哀叫,倒地不起。

“干得好!”

玛莉拍手叫好。“布斯,真有你的!”

“不错嘛。它偶尔还是颇像条狗的。尚子说。

“它是只平时不发威的老虎。”

布斯故意装作没听见玛莉的话。

“大家赶快走吧!”

尚子说,“我去准备车子,大伙儿到外面等。”

玛莉帮助加奈子,撑住她父亲身体的另一侧。

离开总部,一阵冷风吹来。

“我的眼睛看得见了!”

阿部张开只眼,“加奈子……你妈。”

“妈死了。”

“是吗?对不起,我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的确是。”

加奈子说,“但是我不会因此丢下你不管的,你是爸爸。”

车子驶近。

“总之,趁早离开这!”玛莉催促道。

车门打开了。“你们这么赶,要上哪去啊!”前田从面出来。

“水科小姐呢?”

“我的手下正在侍候她。”

前田说,“你们苦不乖乖地跟我进去,她可是会受点皮肉之苦哦!”

“你不是人!”加奈子瞪着前田说。

“是我让你当上教祖的呢!忘得真快。”慢慢斯理的,“各位决定怎样?”

无计可施,玛莉一行又返回总部。

“请你告诉我。”玛莉说,这个教团到底以什么为目的?”

前田缓缓地倚靠着柜台。

现在大家所处的地方,正是上次玛莉与他谈过话的饮茶室。

“当然是为了宗教,刚开始的时候。”

前田回答,“可是随着信徒逐渐增加,我无法不想利用它做点事。人的组织。在现代就有极大的利用价值。选票啦、社会运动啦、资金收集啦、各种用途。”

“所以政客……”

“没错。没人愿做赔本生意。若不是对他们有助益,他们是不会接近的。”前田笑笑,“大企业领袖也是一样。他们秘密在公司内结合信徒,从事颠覆工会,破坏民运动……既便利,收效又大。”

“好卑鄙,我竟为了这种人……”加奈子懊恼地说。

“也不是全然是这样。”前田辩解道,“我并没忘记本来的理想。只是拒绝不了副产物的引诱。”

这时玛莉突然叫了起来:“水科小姐!”水科尚子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架来。血从她头上不断流出,步伐也急促欲倒。

“我没事……。仅是被殴打成伤……”尚子倒在椅上。

“尚子小姐,你为什么……”

“我?我呀,是为了调查这教团才混进来的。”

“侦探?”前田问道。

“我才不是什么侦探!我爸就因为沉溺于新兴宗教,以致倾家荡产,结果我和哥哥两人被送到孤儿院。那时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发这个教团的真面目!”

玛莉注视着前田:你打算把我们关到地下秘室呢?”接着说:“或是干脆杀了我们?”

“我考虑看看,”前田诡异地笑着说。

“你是个杀人凶手!”

“可是死的人呢?教祖虽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精神已经错乱,几乎丧失记亿。而你的母亲原谅我的失礼,对世界毫无贡献可言。”

“她是我的老婆!”

阿部突然嚷叫起来。“不管有用没用,她还是我老婆!”

“她是我的母亲,”加奈子说,“你没有权利杀她!”

“是吗?”

前田理解地点点头,“这么说你想让父亲再住一次地下室?至于你,看在你曾经干过教祖,放你一条生路。”

“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玛莉是吧?你愿意接替她做教祖吗?”

“不要。”

“那么照旧。做代理人。”

“我要离开这。”

“哦,若是你坚持,我只得杀了水科小姐!”有个男人突然用两手自背后握住水科尚子的脖子。尚子痛苦地乱抓。

“慢慢用力。”

前田说,“你苦不答应,力道就会一直加强。”尚子拚命挣扎,然而只是白费工夫。

“住手!”

玛莉喊道“我答应你。”

“放开她!”

前田命令手下松手,尚子重获了自由。

由于差点窒息,重重地喘着气。

“中山先生知道这件事吗?”玛莉问道。

“中山呀,”前田歪着唇笑了笑,“那种‘小角色’算哪根蒜?”

尚子慢慢抬起头来,说:“中山想赶走前田,所以找你替代加奈子!”

“那个笨蛋!”前田不屑地说,“他所打的主意我都一清二楚。我不在这的时间虽然很长,但是眼线可不少。”

“等等。”加奈子说,“杀死那个人。加东晃男的到底是谁?”

“这个呀!”前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中山吧,他本来想杀你,没想到却误杀那个年轻人。手法太过幼稚。”

加奈子紧紧抱住父亲的肩膀,玛莉也惨白着脸。

中山是杀死晃男的凶手?他想置加奈子于死地?真的是这样吗?前田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没有反对的人了吧?”前田站起来,“阿部先生和水科小姐理所当然,必须住到地下室。至于你们两个看着加奈子和玛莉。

“乖乖地做你们的教祖。”

玛莉与加奈子四日对视。

“喂,带走!”

前田一声令下,壮汉们旋即拉起水科尚子和阿部哲夫。

突然,哒哒的声音,野口连滚带爬跑进来。

“什么事。那么吵!”

前田皱着眉头问。

“老板”

“快说啊!”

“那小子……”

脚步声接近,飞奔而至的是浦本。

“哥哥!”水科尚子叫了起来,“危险!快逃!”

玛莉惊讶得跳脚。浦本是水科尚子的哥哥?难怪浦本那么讨厌宗教!

“没有那个必要。”浦本喘着气。“阿部夫妻的尸体仍旧保持得很好,经查证,男尸并不是阿部哲夫。”

“警察先生?”

前田苦笑着说,“麻烦人物来了!”

“放开我妹妹,你已经逃不掉了。”浦本说,“教团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

“刚刚你说的我哥全听到了。”尚子说,“我装了耳环麦克风。”

“哎呀……”

前田叹了口气。“想不到人生的道路这么崎岖!”

“束手就擒吧!”

“怎么可能?”

前田伸手到饮茶室柜台。

“嘿。”

布斯说。“他!”

“啊?”

前田压下某个地方。内侧的台旋转一下,出现一扇门,是暗道。

前田绕过柜台,直奔地道。

“别跑!”

浦本赶过去的时候,门已经关闭了。

“这条秘道……”

“一定是通往机场!”尚子说。

野口和其他人见苗头不对。拔腿就跑。“带我上去!”

“这边!”尚子急忙跑起来。

“我们也去。”玛莉说。

“稍安勿躁。”布斯说。

“为什么?”

“用不着上去,去了也只是白跑一趟。”

布斯说着,佣懒地躺在地上纳凉。

“畜生!

浦本恨得咬牙切齿。

“反正迟早会逮到他的。我知道直升机能够去的几个地方。”尚子安慰他说。

玛莉她们都留在饮茶室等候,

“让他给跑了,真没面子。”浦本泄气地说。

“可是,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玛莉说。

“今后……会变成怎样?”

加奈子把头倚靠在父亲的胸膛,“我已经十分疲倦……”

“今天到此为止,大家都去休息吧!”尚子说,“玛莉,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你协助我哥哥办案。直到逮到凶手?”

“没问题!”玛莉站起来。

这时中山穿着睡衣朝这边走来。

“玛莉你在这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中山先生,你果然在觊觎这个女孩子。”尚子瞪着中山。

“不,这……”

中山结结巴巴。想找藉口为自己辩护。

“算了。”

玛莉说,“我自己也曾经一度想献身给中山先生。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当然应该放弃尚子以严肃的口吻说。“前田干的坏事,还有你”

“我怎么了?”中山吓了一跳。

“有件事必须请你解释清楚。”浦本说,“我就代替那个小女孩陪你一晚!”

布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又跑回来,跑到玛莉身旁,把口中衔叨着的东西交给她。

“好戏开锣了。”

“这是什么!”

“胡子。上面沾着胶水。很奇怪是不?”

玛莉盯着布斯,然后……。旋即起身,走到中山旁边。

“中山先生。很抱歉。我答应过你却又反悔。”

“哎,毕竟我们年纪相差太大,”

中山难为情地说,“虽然觉得‘有点’可惜!”

“我可以再亲一下吗?”

“可以呀!”

“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在这?”

“一会儿就好。”

“好吧!”

中山一闭起眼睛。玛莉立刻把手中的胡须住中山的鼻下贴去。

“你干什么?”中山倒退了几步。

“太惊人了!”

浦本张目结舌地说,“跟前田那家伙一模一样!”

“当然。”玛莉也同意。

“因为中山先生和前田理事长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中山想开溜。可是这回浦本没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