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买好花的种子,冲好照片寄完信,又去一家小餐馆享受了充满意大利风味的咖啡,她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口袋中剩下十欧元,是她目前全部的财产。在南湖岸的小镇里转悠了半天,她最后还是将这最后的财产奉献给了一家饰品店,买下了一对银色耳饰。耳饰饰着一双小小的翅膀,戴上它,意喻展开双翼的天使,可以自由飞翔!不知怎么的,她第一眼看就很喜欢它,不惜掏光最后的钱,带着它们快乐的踏上归途。

回到庄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回房间放下东西,她来到往常用餐的房间。晚餐已准备在了桌上,却不见管家克洛和保姆索而娜。她坐位前的盘子下压着一张纸,上面是管家给她的留言。

宁小姐:

这几天请独自用餐,还有,除了带你去过的几个地方,切记不要在城堡内随意走动!

克洛上

“奇怪!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呀!”看完纸条,她坐下开始用餐。汤和菜还是热的,看来是保姆才准备好的,那他们怎么不和她一起吃饭呢!吞了口面包,她没力地支着下巴,“不会以后都要我一个人对着这房间的壁炉吃饭吧!义辉哥哥,你到底给我找了一份什么工作啊!在城堡里生活的人非要弄得这么神出鬼没吗?一定是这里的主人比较变态,所以在这里工作的人才会这样!”她现在很怀念在中国时一家聚在一起和乐融融的模样,虽然她只是他们领养的孤儿,但是这么多年来,爸爸妈妈姐姐都对她很好,就算是普通的菜也吃得很开心。

“不行!不行!”发现自己有泄气的情绪她急忙用力拍自己的脑袋,“现在是我努力工作回报家人的时候!这里的薪水这么高,来工作当然有代价!我要努力,小小困难怕什么!宁静海,你可不能让家人失望哦!”她朝着对面墙壁上的鹿头装饰标本为自己打气,“对面那头鹿!你也要支持我啊!听见没有!喂,你干吗不理我!”她对着那鹿头眨眼,之后发现自己有点白痴,鹿头标本会回答她才怪,真发出声音不成了灵异城堡了!

她重扬斗志,撕了块烤的金黄的鸡肉刚要送往嘴中,耳边却听到城堡另一处传来的声音。

“啊——”拖长的男声又低又沉,却划破了餐厅寂静的空气。

什么声音?丢下鸡肉,她反射性地立起,一丝寒意由她的脚底升起,真冲脑门,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个声音,不像是管家克洛的,更不可能是保姆索而娜的。在这夜晚的城堡中,会是谁?她紧张地吞吞口水,拿起桌上的小刀,一步步向声音的来源处探去。

贼?鬼魅?幽灵?穿过餐厅,沿点着昏暗灯光的走廊,她朝城堡的深处走去。她投在地板上的影子让灯光照出长长的阴影,周围又陷入幽静的气氛,让她汗毛直立。

打着哆嗦的手摸上走廊尽头沉重的大门,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从门后发出来的。这里以外,是她以前没去过的,因为管家有过规定。难道,门后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她不由自主地发挥起想象力,而那该死的好奇心也同时升起,让她渴望揭开门后的秘密。

要看吗?她陷入天人交战。而与此同时,又一声重重的呼声更为清楚地从这扇门后传来。

天啊!后面真的有人!是谁会发出这种撕心的惨叫声呢!难道是谋杀?她握紧手里的刀子,一个冲动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个黑影快速地由门后那黑暗的一头窜向她,将瘦小的她抵在打开的门板上。

“啊——”她吓得尖叫,闭上眼睛将手里的小刀重重插进那人的肩膀。

“宁小姐——”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尾随而至,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是保姆索而娜的,看到她手上的鲜血,保姆差点没昏过去!

“上帝啊!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让宁静海迅速睁开眼。借着微暗的灯光,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年轻惨白的脸和一双深蓝的没有光彩的眼瞳。是他——今天下午在林中的那个蓝眼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保姆慌张地上前扶住他向后倾倒的身体,“少爷,您怎么样!天啊,克洛,她刺中了他的肩膀!哦,我的上帝!我的少爷!”“少,少爷?”她慌忙仍下手中的小刀。

“还好没刺在要害!快点扶他回房间!”克洛保持着一丝镇定,赶紧扶着他的另一边,回头朝愣在那里的宁静海大喊,“快点来帮忙!”

“帮忙?”她煞白的小脸已紧张到极点,“对、对不起!”

“等会再说!快点来帮忙!”管家重重地下命令,让她立刻回过神,上前抬起那昏迷过去的男人的腿,踏入门那头的黑暗中。跟着他们上了三楼,她来到点着昏暗小灯的卧房。

“抬到床上!”管家又传来命令,三人用力全力,将他安全送上了床。

“管家先生,请问——”她一头迷雾,又惊又怕,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

“宁小姐!我嘱咐过你不能在城堡内乱走的!”老人的脸出现了少有的怒气,“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请你不要再问!去里面的浴室打盆水来,还有把搁在柜子上的药箱拿来,要快!”

“水和药箱!”她用力记着,从他的表情,不难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她刺伤的人应该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吧!天啊!她都做了什么!都是好奇心惹的事!现在,她只能祈祷这位年轻的主人醒来后不要赶她走才好!她手忙脚乱地打水找药箱,在心里哀默。

片刻之后,管家利落地剪开那男人的衣服,熟练地帮他包扎好了肩膀的伤,见到血被止住,克洛缓了口气,而保姆也终于安心地抹掉脸上的泪,为床上的人轻轻拉上被子。

看着他们的表情,宁静海的好奇心又升了起来。床上的男人此刻虽然双目紧闭,但她肯定他的确就是下午林中那个奇怪的男人。刚才的喊声是他发出的吗?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其中有什么秘密?

“啪”!左脸火辣辣地疼,她发愣思考的时候,索而娜上前恨恨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她望着平时和善的中年妇人,欲张的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是谁让你来这里的!是谁让你拿着刀刺人的!”她极其愤怒地斥责她,“你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了!为什么不老实地待你的地方!”

“我、我听见声音,以为——”挨了打,她却依旧理亏。是啊!管家已经几次嘱咐她不能乱走的,是她自己没有遵守规定!“就是因为你不守规矩,才把少爷害成这个样子!”心疼少爷的保姆将她推出卧房,“你给我回你的地方去!”

“可是,我想等少爷醒来,向他亲自道歉!”如果可以,她想弄清楚这里面的一切,他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待人冷淡,又为什么会情绪失控!

“没有必要!少爷不会想见你的!”克洛提着药箱从卧房出来,“记住了,宁小姐,要在这个庄园继续工作下去,就控制住你的好奇心,做好你分内的工作!”

两位忠心的仆人显然在保护他们的主人,望着他们的表情,宁静海只得低下头,“对不起,我今天真的不是有意的!请原谅我!还有将我的歉意转告给少爷!”说完,她转身,紧蹙着眉踏出城堡内黑暗的地界。

这一夜,她没有睡好。心中的谜团在不断扩大,她向来都是遇到问题喜欢弄清楚的,但现在,明明有个这么大的疑问摆在面前,她却无法去弄清楚。在床上辗转了半天后,她干脆开灯下床,翻出了下午意外拍到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男人的表情很无助很茫然,蓝瞳虽然冰冷却带着泪,那一瞬拍到的是他真实的一面吗?可以拥有如此豪华的庄园,他应该是个家世显赫的人,到底会什么还会这样呢?她一定要弄清楚一切!

暗默的城堡,静候着未来。

松土,下种栽种,浇水,撒花肥。宁静海在南面的花坛内忙了一上午,干净的小脸也被汗水和泥土弄得脏兮兮的,但她全然不在乎这些。吁了口气,看着上午努力的成果,她满足又愉悦地笑开。

今天又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浸在阳光下的城堡安静和谐,似乎早遗忘昨夜发生的事。今早她又是一个人用餐,管家和保姆没出现,一定是待在城堡里另一侧的主人那里。

脱下鞋子,宁静海张开四肢仰卧在柔软的草坪上。她好闷啊!就算有个人出现骂骂她也比这样自己一个人待着好啊!“唉——”她无奈地对着湛蓝的天空叹息。

而此时,在城堡三楼的窗口,一道冰冷的视线正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内。

肩头缠着绷带的男人正从城堡中俯视他的庄园,也看到了庄园中的她。

“她就是新来的园艺设计师?”距离很远,他没看清她的脸。

“是啊,少爷!”将热菜和汤放在一张精致的长桌上,保姆索而娜的笑容里有许多心疼,“少爷,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日子吧!克洛和我都很想您呢!”

“嗯。”他稍稍回应一声,视线始终落在下方的女孩身上,“昨天,又让你们辛苦了!”每年的那夜,都是黑暗降临日,他会失控,变成另一个人,而次日,他又会忘记一切。二十二年来,从他四岁之后,这种情况一直一直重复着。

“少爷,您这是什么话!克洛和我……”索而娜的话艰涩在喉咙中。少爷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上帝要如此折磨他!擦去眼中的泪,索而娜又重新扬起笑容,“少爷,来吃点东西吧!今天我做的都是您最喜爱吃的,来!”

“放着吧,我现在吃不下。”他离开窗口,外面的阳光带不走他心中的黑暗,“帮我拉上窗帘。”

“少爷!”保姆慌忙上前合上厚重的窗帘,“您是对那个新来的园艺设计师不满意吗?没关系,我马上让克洛换掉她!”

“不用了,换谁都一样。反正她只待到设计完庄园为止。”对他来说,人、事,一切都无意义。他只想将这个属于他的庄园装饰的美丽一些——为未来的死亡找个美丽的坟墓。

死亡,不远了,他就快解脱了。没有人知道,一切,只在他心中。

“少爷,您还是吃一点吧!您这样,我和克洛会很担心!”

“好吧。”不想让他们担心,他在餐桌前坐下,毫无味觉地开始他的午餐。

城堡二楼正中央的客厅,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他经常会一个人静静地待在里面,回忆四岁之前的一切。

四岁之前,是一个普通人还不太会记事的年龄段,然而他却记得一切。父亲的笑,母亲的爱,充满了温暖的幸福家庭,能记得是因为四岁之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原本不该回忆的,他没有资格回忆。只是,如果连这些都失去了,他会感觉不到自己生命的存在,犹如死去一般,静止在时间里。

“站住!你这个小偷!”走廊内一声恼怒的叫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移动视线,看着客厅与走廊间关闭的那扇门。

“普拉塔拉!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真不要脸!”声音一下接一下响着,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那声音离门越来越近。

终于,一声撞击,那条跑得气喘吁吁的牧羊犬叼着嘴里的胜利品,欢快地来到主人身边寻求庇护。

“可恶耶!你是不是知道我不能过去才往那里跑的!”宁静海扶着门框,气恼地朝门里伸伸拳头,“你给我出来!普拉塔拉!再不出来,我下次剪光你的毛,让你变成秃毛怪物,听见没有!”

威胁是没用的!打狗也要看主人!碍于嘴中的战利品,威尔士只能呜呜低闷两声,然后躲到了主人宽大躺椅的背后。

“该死!臭狗!”真是可恶的狗儿!枉她之前还那么喜欢它,没想它竟如此卑鄙,趁她洗完澡在花园准备洗衣服的时候叼走了她的——内裤!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门边只敢伸出拳头却迟迟不敢露面的人是那个园艺设计师吗?

“汪!汪汪——”狗儿趴在主人的椅背后,放下口中的白色内裤,发出胜利的欢叫。

“可恶!气死我了!”这狗摆明在威胁她嘛!宁静海在走廊上来回走动,越想越气。前几天她就是越过了这道门才会闯祸刺到那个男人的,今天居然会出这种事,想怎样啊!

“里面有人吗?”她气恼地抓抓半干的长发,小心地伸长耳朵探听。

“呜——汪汪!”没人回答,那狗倒是又挑衅了几声。

“好!顶多再被打个耳光!我来了,普拉塔拉!”她气晕,心一横,一头冲进那扇门,反手关上,“这下看你往哪逃!”

她进来了,进入他的视线。她?他皱皱眉。

“普拉塔拉,别以为你——”她的话和动作戛然而止,这里怎么会有人?那端坐在房间中央的年轻男人——是他吧!那个蓝眼男人!他怎么坐在里面也不出声呢?

年轻男人穿着合体的黑色长袖服,下身是同色系的长裤,一双蓝眼漠然地望着她。高贵、冷傲,充满了王者的气息,与几天前夜里失控的他判若两人。这男人到底有几张脸啊!她摇头,忽略他眼中因看到他而一闪而过的诧异。

“你、你好!我是园艺设计师!我们上次在树林里就见过了,嘿嘿!”她用中文开口,因为他上次也是对她说的中文。她傻笑着朝他鞠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进来的,你千万别告诉管家!我进来是因为你的狗儿偷了我的东西!它现在就在你的椅子后面,我要先抓住这只坏狗!”她微红着脸瞪着椅子后面的狗,它正重新叼起她的内裤,准备逃匿。

“普拉塔拉!”她抢先一步拦住它的去路,一场人狗大战,正式拉开。牧羊犬灵活地东窜西窜,让宁静海追了个半死。

偌大的客厅内,一人一狗在他前面上窜下跳着。对于突然闯入的她,他心中的意外压过原本的不快。这个女孩,她几天前不是已经从他面前逃走了吗,今天又怎么会再次出现?依旧是那么吵闹的个性,那张有朝气的脸,却一下与他近了很多。“不行了!”追了半天都没碰到它的毛,宁静海累得瘫倒在地毯上,她抬头不悦地看看坐着纹丝不动的男子,忍不住抱怨,“尊敬的主人,你的狗狗叼走了我的东西,你不出个声帮我一下吗?”这个男人好怪哦!

“它叫威尔士。”半晌,他出声,算是给了她回答。虽然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叫她普拉塔拉,但他并没问她。

“威尔士这个名字很难听!拜托,看在我前几天帮你吸刺的分上,帮我一下吧!”她头发蓬乱地冲他合起双掌,像在膜拜至高无上的王者。

“威尔士!”看了她一眼,他没回应,只是朝那只躲在壁炉边的狗伸出左手,它立刻乖乖地来到他面前,将口中的战利品交在他手上。

天啊!他、他、他拿着她的内裤!?宁静海窘迫得只想挖个地洞钻。

对方将视线投在她身上,轻轻开口:“拿去。”

“你——你干吗自己问它要啊!你让它给我不就行了!”她举步唯艰地来到他面前,苦着脸迅速夺下自己的内裤,“谢谢!那个……我上次弄伤你,现在好点了没?”

她指的是他的肩膀,而没有那晚记忆的他却当成在说他的脸。于是,他淡淡点点头。

“你的话比那两个老人家还少耶!”她终于知道管家和保姆为什么会那样待人了,有其主才有其仆嘛!“对了,我叫宁静海,是宁静大海的意思,你呢,你叫什么?”才一会工夫,她就忘记了适才的窘样,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宁静海?”他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这名字很衬她的外表,却不适合她的个性,比起大海,她更像是一道光热。

她的名字由他低沉淡漠的声音说来好像特别的好听,宁静海有些莫名的飘忽。

“不是说我的名字啦!是你的,我在问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吧?”她低下头,凑近他的脸。她不喜欢高高站着与别人讲话。

他不太适应她的主动靠近而退后了些。对他来说,名字这个称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名字是什么?名字是——“莱恩……”这是记忆深处的称呼。

“莱恩——很像王子的名字!莱恩,你长得也很像王子耶!幸亏那天我帮你吸毒没让你毁容!对了,你的管家和保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很保护你,不许我踏入你的活动范围,这你知道吗?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让我觉得很麻烦也很别扭!而且,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也好好的不像需要保护!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规矩呢!”说话的同时,她伸手触着他的脸,意在察看他的伤口。他身体一僵,没来得及躲开。

“你真的好帅哦,莱恩!而且你现在脾气也很好,比那天下午那个冲着我冷冰冰的样子好多了!哦,那天是因为我打扰到你才那样的,是吧!”她自问自答,没完没了,而他只是静静看着她。

“莱恩,我以后能不能来这里看你!因为管家不许,今天只是意外,你别告诉他们哦!我不想被开除!对了,你不会开除我吧!”她露出拜托的表情,“我向你道歉!你千万别开除我!我先走了,你开心点嘛!”朝他摆着手,她有些不舍地退着离开。不甘心被拿走战利品的威尔士悄悄溜到她身后,没留意的她被绊个正着,惨痛地摔个四脚朝天。

“好痛!”看到忙着逃窜的牧羊犬,她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普拉塔拉,下次一定拔光你的毛!哼!一根也不留!”天啊!她的腰都要摔断了!

她能指望尊贵的主人起身帮她吗?宁静海扶着沙发叹息,还是别想了,快点自己爬起来走了吧!

“你怎么样?”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他颀长的身影正立在她后方,削薄的脸仍没映上表情。

“不怎么样,腰很痛!”她自然地抓住他的手攀着他起身,然后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以稳定自己痛到要断的腰。

“你——”他只是上前询问,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地靠近他,一时间,他有些后悔自己出声询问她。

“啊!你戴耳环的?”她这才注意到他左侧的耳垂上戴了一个小小的海螺形状的银色耳钉。

听到她的话,他的脸色陡然大变,一手拉下她的手臂,将她甩在沙发上。

“好痛——”一句话也会招人嫌吗?她扶着腰无辜地望着他霎时冰封的脸,“你不想扶我就说嘛,干吗这么用力甩开我!”她的话让他挣扎了一下,然而,他还是扭过身,由一边的楼梯离开客厅。

“怪人!”宁静海自认倒霉地立起,艰难地一步步移向门口。左边耳朵戴耳钉,被人一说就变脸,难道他是——对!他很漂亮,但对人很冷,莫非他真的是同志?!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就可以解释这所有的一切了!

拉上门之后,她沿走廊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脸恍然大悟地揣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个性会这么怪,人家不是说同志都很忌讳别人触到他们的秘密嘛!看他的样子,一定是在“感情”上遇上了不顺心的事了!

宁静海此刻脑袋中已被那叫莱恩的男子的事填得满满的,她的同情心不断泛滥。既然是这样,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帮帮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