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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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在房间里实在等得不耐烦了,焦虑地走来走去,最终忍不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这么多天来,这是一她第一次走出房间。她不知道墨玦为什么没来,心里把他祖宗都问候了十八遍,揉着自己饿扁的肚子,叶薇不高兴地撅起嘴巴。

墨玦,你在哪儿?

她茫然地看着长长的回廊,弯弯曲曲,有很多房间,装潢得很漂亮,走廊墙壁上有精致的水晶灯,随意挂着几幅她看来很普通,实际上却是价值连城的真迹,还有矮桌盆景,设计得好好好,简单的搭配中简约的奢华,叶薇不知道墨玦住哪儿,只能沿着长廊一直走,转了弯就是楼梯,一楼的大厅足足有几百平米,非常的大,金碧辉煌,大大的吊灯下是一组金色的沙发,亮得几乎能晃花她的眼睛,有复古的庄重和尊贵。

她下楼来,在楼上看这里就显得很大,站在大厅中央更显得大,采光极好,暖和的阳光跳跃进来,铺了一地碎金,非常的漂亮。

“怎么都没人?”她知道别墅很安静,可也不该如此的死寂,这么大的房子收拾起来都不方便,佣人一定不少,不会就墨玦和她两个人住吧?

叶薇疑惑地蹙眉,她本想下楼能不能遇见墨玦,或者看见别人也能问一问墨玦的下落,可惜,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看到。

她不知道厨房在哪儿,傻傻地站在大厅一会儿,索性出了大厅,一眼就看见中庭喷泉边站着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色休闲衬衫长裤,负手而立,好似看着喷泉,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给人一种很挺拔的感觉。叶薇一喜,慌忙跑了过去,总算找到他了。

然而,她刚走近,那人突然回身,五指并排直直刺向叶薇的咽喉,叶薇大惊,闪电般闪开,墨老大第二招又到了,他出掌极快,似连环招数般,行云流水,又夹着十足的劲气,甚是凌厉。

叶薇并不去强接,没了记忆,她曾经的作战经验依然存在,敏捷程度不下于以前,只是灵活地闪过墨老大的招数。

十几招过后,他在她身上也讨不了什么便宜,若不是硬碰硬,叶薇只守不攻的话,他们兄弟单打独斗都很难让她手上,可若是硬碰硬,叶薇并不是墨老大的对手。

不是墨玦!

这是她第一眼看见的他的感觉,背影很像,五官也很像,可是,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墨玦是紫色的,退一步说,即便是五官一摸一样,瞳眸也一样,她也能认出不是墨玦,墨老大和墨玦长相相似,但很少令人错认,两人身上的气质不同。

墨玦给人的感觉很风华绝代,墨老大则是有一种贵族的冷漠。

叶薇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比起面对墨玦,对这个人她更防备了,因为她第一次见到他,墨玦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很有威胁,而墨老大给人的感觉更是危险。

她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墨老大弯了唇角,“你害怕什么?”

她不回答,紧接着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叶薇只觉得腰上一紧,人已被墨玦带入怀里,她愤怒挣扎了,抬眸见是墨玦这才停下来,他一脸深沉地看她,她茫然,她做什么了?

墨玦抬眸看向墨老大,“哥,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墨老大摊摊手,声音冰冷,甚至带着几分鄙视,“你可真出息了,我只不过试探一下她的身手,你紧张什么?没伤着你的宝贝,你大可放心。”

“哥……”墨玦无奈地喊了声,语气已有几分不悦。

墨老大挥挥手,不再看他们,从容离开。

“我哥伤到你了吗?”墨玦扳过叶薇的身体问,眸光在她身上掠过一遍,没见到伤痕这才放心。

叶薇蹙眉看他,美丽的脸上都是愤怒,一脚踩在墨玦的脚背上,敏捷地后退一步,怒瞪着他不出声,只是以眼神表示自己很非常的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墨玦自然知道,却无辜地问,“薇薇,你怎么了?”

叶薇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风雨欲来,墨玦只觉得她很可爱,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却被叶薇甩开,墨玦不死心又强硬地拉住,这次她甩不开,眼睛瞪得更大了,墨玦拉着她坐到一边的石凳上,蹲下身上,双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柔了声音,“薇薇,你和我说句话成吗?”

墨玦的紫眸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好似带着一层光,很清澈的感觉,若忽略他身上的气息,但看这一双眼睛你会觉得,这是天使的眼睛,不会有隐瞒和欺骗,别人也舍不得伤害有这样眼睛的主人。

叶薇别过脸去,不回答他,其实,她有很多话想问墨玦,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索性就不说话,她这是潜意识地想要保护自己,总是一个人,不理会别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伤害便少几分,不会有狂风暴雨。

他强硬地扳过她的脸,沉声道:“你会说话,为何不理我?”

她坐着,他半蹲着,被他这样看着,又强硬地命令她,她很不悦,不管哪样的叶薇总是天生反骨,人家越是让她做,她越是倔强不肯做,墨玦动了怒,她发觉了,一脚狠狠地踢向他的胸膛,被墨玦扣住,他骤然抬眸,凌厉至极,不知怎么的,她竟有点害怕,不敢再看他。

墨玦站起来,怒气上来,猛地抱过她,拉起,扣住她的身体,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叶薇一愣,用力拍打他的胸膛,又急又惊又慌。墨玦死死地扣着她,吻得很狠,她死咬着牙关不让他闯入,墨玦一狠心要用力咬在她下唇上,叶薇痛呼一声,墨玦趁机直闯关口,用力地扣着她的头,狠狠地掠过她的甜美,揪着她的舌尖没完没了地吻。

叶薇大怒,有点害怕这样的感觉,出他,墨玦敏捷地扣着她的手,身体一转,抱着她落在草坪上,翻身狠狠地压着她,不容拒绝地攫住她的唇舌。

她拼命地抗拒,摇着头避开他如影随形的吻,墨玦也不去强硬地固定,只是压着她身上,在她脸上不停地亲吻,炙热的吻转而滑向耳垂,脖颈,掠夺她皓白的肌肤,留下一个一个吻痕,情动之际,更忘情地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啊……”叶薇痛呼,墨玦稍微理智地克制自己抬起头来,看这张美丽的脸,她过去给人的感觉妖娆又优雅,现在则是清丽逼人,有一份难得的纯,可发起怒来,一样的夺目,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叶薇,一旦她动怒,总是最美的,最明丽的。

身下的女子头发凌乱,瞳眸带怒,俏脸薄红,唇被他吻得红肿,艳丽无双,此刻的她美得极致,他很想就这么压着她,要了她。

修长的指在她唇上轻抚,叶薇浑身一麻,好似电流窜过背脊,她惊慌地看着他,极为排斥这种不被自己控制的感觉。

她身上的男人极力隐忍着什么,她茫然了……

为什么会这样?

“薇薇,别再拒绝我,别再拒绝我……”墨玦说一句就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声音又轻得漂浮,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一声一声地低喃着,别拒绝……

他也不似刚刚那般狂风暴雨地掠过,只是以唇温柔地摩擦着她的,极为耐心,叶薇紧绷的身体奇迹般的慢慢舒缓,天地间安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不知不觉,她的手竟然已搂着他的脖子,两具修长的身体在蓝天白云下重叠着,画面很美,她眼梢掠过飘浮的云,青翠的树,好似一切都变了一个样子。

等惊觉自己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叶薇慌乱地想要放下,墨玦岂会如她所愿,突然俯身又攫住她的唇,她一慌,竟轻启牙关任他进出,攻城掠地,这种感觉好似……不知道如何去说,只觉得心跳如雷,脸如火烧。

“薇薇,闭上眼睛。”墨玦轻轻地唤,叶薇直直地看着这双紫色的眸,轻轻地闭上眼睛,任他的吻落在眼睑上,鼻梁上,脸颊上,最终落在唇上,本来动作还很温柔,如春风拂面,才转眼又恢复他掠夺的本性,吻得更狠了。

她该反抗的,叶薇心中想,理智却在他狂乱的亲吻中慢慢地流逝,她并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接触,身体却和理智背道而驰,主动回应他的吻。

她感觉墨玦身上一僵,有什么突然顶在她的腿上,他无意识地摩擦,吻得又狠又猛,她不禁轻吟,有点配合不了他的节拍,只能随他去,舌头都快要被他吻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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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这么简单的碰触,一把扯开她的衣裳,最上头的两颗纽扣被他扯落,湿热的吻随之而落,在她细致的锁骨上流连不去,叶薇有些难受得想要避开,身体却不随理智,紧紧地抱着他,她不免得懊恼,眉梢掠过天际,蓝天白云,好似一切都那么美丽,无一点瑕疵。

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手也伸进衣裳中,不满足简单的碰触,不停地揉弄她丰满的胸,火热的唇舌配合着取悦她,更满足自己心中的渴望。

叶薇心中越来越乱,身体却被他弄得越来越热,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很茫然,她和他有这么亲密吗?为什么她会害怕?

她疑惑了……在一片意乱情迷中,理智回潮,忍不住轻呼,“不要……”

墨玦置若罔闻,已扯落她的胸衣,粗糙的手再无阻隔地贴在她的柔软上,享受着这种柔腻温软的触感,又重新攫住她的唇舌,狠狠地吻。

叶薇心底害怕,骤然用力推开墨玦,他正沉迷在情-欲的美妙中,一时也没防备,真被叶薇推开了,微有错愕,叶薇敏捷地从地上坐起来,拉着自己敞开的衣裳遮住自己几乎半裸的身子,连连退开好几步,避开墨玦,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微微?”墨玦眸中火花并未冷却,反而更加炙热,他没想到叶薇会突然推开他,他想要靠近叶薇,她却飞快地躲开,那模样好似受了惊吓的兔子。

“不要!”叶薇轻声道,“不要过来!”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并不太稳定,被渴望熏染的脸红若朝霞却也有几分不自在,双手胡乱地想要扣紧自己的衣裳,可在墨玦虎视眈眈下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捂着自己,不安地看着他。

墨玦凝眉,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悲喜,眸中的热度慢慢地冷却,不再像刚刚那么疯狂,本来太过克制而浮现的汗水也在风中慢慢地干了,恢复了寻常冷静诡谲的墨玦。

他看着她,静静的,天地无话,只有清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叶薇的眼神,他很不悦,失忆前,她已极度排斥他,不要他。失忆后,她几天不和他说话,第一句竟然是不要,这让他情何以堪?

是不是他做什么,叶薇都会抗拒他?

墨玦心中好似被人倒了一瓶五味酱,酸甜苦辣都有。

他不说话,叶薇有点害怕,她一直以来就有点怕墨玦,这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特别是她很少见他笑,有那么几次看见他笑,可她的感觉竟是毛骨悚然。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个人笑起来应该让人感觉开心,舒适才对,可为什么他不是呢?她甚至不知道她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可直觉告诉她,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不像是很熟悉的人。

可为什么他做这种事,她竟然一点排斥都没有,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她早就忍不住出掌打死他了,不排斥,但很害怕。

墨玦刚想一动,叶薇反应更敏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他身边,这样潜意识的动作彻底伤了墨玦的心,他紫眸怒气渐起,越来越火热,这是发怒的火热。

他不能忍受叶薇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排斥和抗拒。

叶薇脸上的朝霞渐渐退去,面色苍白,她犹豫了下,说,“你到底是谁?”

“我叫什么名字?”墨玦不答反问,沉沉地看着她,眸里依然是一片怒火,从未褪去,他极力地在隐忍,没有爆发出来。

叶薇咽了咽口水,实话实说,“墨玦!”

墨玦心情似好了点,眸中怒火渐减,嘉奖似的赞,“很好!”

总算记着他,这几天没白费。

“我们以前是旧识吗?”叶薇再问,略有不安,敏锐地看着墨玦,墨玦则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你问我,我都回答,我问你,为什么都不回答?心虚?”叶薇不悦地沉了脸,再不见一点害怕,失忆的叶薇依然还是叶薇。

墨玦摊摊手,“是旧识。”

叶薇看着他,似在考虑他的话是不是真实,很显然,她不相信他,墨玦问:“若不是旧识,我会这么周到地照顾你?”

“什么样的旧识?”叶薇不死心地问。

“你猜!”墨玦聪明地把问题丢了回去。

叶薇的脾气已在压抑了,她也显得有点不耐烦,疑问得不到解答,她心中很不悦,甚至是有点反感的,她不喜他这样的态度。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总是说一些令人会有误解的话?她已没了记忆,他说什么她都会信,反倒是这样更令她怀疑。

“不说算了!”叶薇冷冷地道,墨玦起身,走过来,她一慌,拉紧衣裳,声音顿时拔高,“不许过来!”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墨玦淡淡道,蹲在她身边,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里有着深深的防备,眼睛是一个人最直接的心灵窗口,一个人怎么样,看眼睛就知道,若得到她的信任,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他伸手,轻柔地帮她扣上胸衣的扣子,又扣上被他解开的纽扣,扣子掉了两颗,露出胸前无暇的肌肤,若隐若现,再加上锁骨脖颈上的吻痕,别有一番风情,墨玦喉间紧了紧,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

不能看,再看他又要禽兽了。

叶薇褪去的朝霞又奇迹般地回到脸上,连耳朵都有淡淡的薄红,她很不自在地离他几步,一个蹲着,一个坐着,一时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叶薇打破沉默,问他,“我叫什么名字?”

“叶薇!”

“叶薇……”叶薇轻喃着这个名字,试图找到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但没能如愿,对她来说,不管是墨玦还是叶薇还是路人甲,她都没有印象。

她身上带着一块玉佩,上面有这个名字,他喊她薇薇,她就猜到自己可能就叫叶薇,只是为什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这么陌生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叶薇得到自己的答案,似乎满足了,也没什么可问墨玦了,墨玦沉了脸,“你没有什么再问我了吗?”

叶薇茫然,她还要问什么?她想了想,眸光一亮,墨玦心情好点,就听她问,“有没有东西吃,我好饿。”

墨玦彻底黑了脸,看着她的眼神好似想把她砍成两半,叶薇一时不知道他气什么,被吓得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又离开他半步。

这个男人脾气很不好,阴晴不定。

这是她对墨玦的评价,前几日看起来虽然不太好相处,但是好像没动怒。

墨玦冷哼一声,阴沉着脸,拂袖而去,怒气冲冲地进了别墅。

叶薇茫然四顾,她说错什么了吗?她的确是饿了,哪条法律规定肚子饿了也犯法了,他也太莫名其妙了,叶薇扁嘴,抬眸看天上的蓝天白云。

近在咫尺的棕榈树,远远就能听见的海浪声,好像一切都很完美,可又好似缺少了什么似的,她在二楼卧室的时候看过风景,极美,她突然渴望去海边走走。

但,先要填饱肚子。

她起身,也进了别墅,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蒜香味儿,叶薇一怔,顺着香味寻去,在楼下的厨房看见墨玦,只见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动作很利索,旁边有洗好的菜。

微波炉也在转动,厨房一股暖香味,叶薇有点惊悚,墨玦这男人吧,你要说他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叶薇绝对是相信的,可你要说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打死她也不相信的。

很玄幻的感觉。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咦,没发烧啊,证明所见是事实?她唇角扯了扯,一下子没反应,站在那里看他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烧菜。

“滚一边去。”墨玦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低低地吼。

叶薇再一次出现幻觉,好像他的耳根子有些红了,叶薇有点诧异,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她想走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些。墨玦一记厉眸扫过来,好似激光一样锐利,她讪讪地停下,墨玦再瞪,她又退离了几步,很不厚道地偏过脸去笑。

没一会儿,早餐出炉了,烤土司,小粥,小菜,荷包蛋,还有三明治,牛奶,一份西式,一份中式的,叶薇很淡定地坐在餐桌上等他端出来。

闻着味道越来越香,她自己越来越饿了,墨玦果然端出来了,不过他就端了小粥小菜和和荷包蛋出来,自己面无表情地坐在叶薇对面,一边看报纸,一边享用他的早餐。

叶薇错愕地眨眨眼睛,她的呢?

墨玦不理她,叶薇忍不住问,“我的呢?”

“你没手没脚吗?”墨玦口气不善地回了一句,叶薇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要上楼,刚走到楼梯口,肚子就很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她又停住了。

虽然说,做人要有骨气,但是,骨气这东西多少钱一斤?

叶薇象征似的挣扎了十秒钟,咬牙,直奔厨房,墨玦看她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叶美女端着自己那份西式早餐,特意做得离墨玦最远那个位置,咬着三明治好像咬着墨玦。

牛奶喝了一口就放一边了,其实她不太爱喝牛奶,也不太爱吃三明治,土司,前几天他都给她准备这样的早餐,早就吃腻了,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她才不会虐待自己的胃口。

叶薇实在是很馋他那份小菜,做得很精致,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为什么她就没吃过呢?为什么他只会给她做这个呢?

叶薇垂涎的眼光终于得到墨玦的注意,她不高兴地低头咬自己的三明治,墨玦挑眉,他查叶薇资料的时候明明说她喜欢西式早餐的,特别中意三明治和牛奶。

难道有错?

错了没暂且先不说,墨玦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一个人进十天都吃一份相同的早餐是多么令人抓狂的事情,特别是叶薇这种胃口挑剔的人,更是很抓狂。

叶薇赌气不理他,墨玦更不会主动搭理她,两人又恢复平静。

她嫌弃地看着那杯牛奶,不知道是不是饭香的吸引,她觉得越吃越饿,叶薇索性指着墨玦的小菜和荷包蛋,“我要吃那个!”

“我吃什么?”墨玦反问。

叶薇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啃了一半的土司,沉默了,她退而求其次,“我明天不要吃这个。”

“不喜欢?”

“讨厌。”叶薇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不喜欢。

“嗯。”墨玦嗯了一声,不做声,叶薇说道,“我要你那份。”

“你当我开餐馆的,你还点菜了?”墨玦凉凉地道。

叶薇,“……不做就算,我自己做。”

墨玦沉了脸,抬眸,厉眸扫过叶薇,叶薇讪讪地垂下头,她又说错什么呢?这人的脾气怎么说来就来?她觉得自己肯定和他八字不合,不然不会这么难相处,她不说话总成了吧?

于是,餐桌又沉默了,叶薇肚子还饿,垂涎墨玦那份又吃不到,只得痛苦地往嘴巴里塞自己不喜欢的三明治,喝自己不喜欢的牛奶。

墨玦挑眉,沉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他的口气听起来很不高兴,叶薇先是笑,我忍你,但越想越是忍不住,怒,“你有毛病是不是?我说话你有意见,我不说话你也有意见,你存心找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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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玦抬头,随意看她一眼,拿着报纸翻了页,手臂抬起,展开,挡住了叶薇的视线,不去看她愤怒的脸,活力四射的脸。

叶薇咬牙切齿地盯他,恨不得在报纸上盯出一个洞来,心中叫一个怒,干什么嘛,欺善怕恶的主么?怎么轮到他不说话了?

她一个人生闷气真没什么意思,叶薇也不和自己过不去,一口气把牛奶喝了,索性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她眼不见为净。

墨玦挑眉,微笑着看她头也不回地上楼,他放下报纸,又淡淡地喝粥,神闲气定,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早餐吃了一半,墨玦也收拾了碗筷上楼,开电脑,叶薇一个人无聊地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蓝天白云,眸光漂浮不定,有少许茫然,有少许忧郁,更有少许的伤感,墨玦心头像是被蚂蚁咬了一遍,有点麻麻的酸痛,他特意忽略了。

他接了几分邮件,不再看叶薇,打开,处理公事,房间很安静,只有古老的时钟滴答地行走,催促着时间前进,除此之外,再没有一点声音。

那批文物早就顺利交割,买主是美国的大佬,价钱给得很合理,有了这笔资金,墨老大在资金链起码能接起来,不会断了,做什么这一行的,必须要庞大的一笔资金。

除了文物交易,墨玦也负责毒品和军火交易,毒品交易进行得很顺利,黑手党在路易斯领导时期就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专门负责毒品交易,黑手党和中毒,欧美和亚洲等各地的大毒枭都有很密切的联系,毒品走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近更有一大批毒品流入亚洲市场,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一直在追查这批毒品的下落。

墨玦负责的生意一直交易顺利,极少引起大的波动,因为他总有办法能平安出境,入境,很安全地交接,而且用人得当,在这一方面颇有经验,这一次出事,他已查清是第一恐怖组织动的手脚。

在军火走私市场,没有人能够避开第一恐怖组,杰森、楚离和黑杰克占据了整个市场的70%,这几乎已经占据了整个市场份额了。原本的军火市场百花齐开,一个人只能占据一块地方的份额,即便是中东也有三四人平分市场,从来没有人像恐怖组织这么恐怖,几乎把大部分的军火大佬逼出市场,抢走了全部的生意,黑手党的路易斯时期因得罪了杰森,军火市场已一再受到压制,杰森放话谁和黑手党交易就是和他过去。已有大部分人忌讳他不敢和黑手党进行军火交易。

他们兄弟上位后,楚离和杰森更进一步地压制他们的市场,完全阻隔了他们兄弟的生意,损失不小,不仅如此,洗钱和钻石走私方面,楚离也加大力度,不允许黑手党过界。

墨玦和墨晔只能舍弃,把眼光放在毒品走私、假钞发行等上面,因为第一恐怖组织长期在黑暗王国横行霸道,军火界很多人不能涉及,目光自然转投其他,毒品、假钞等交易趋近饱和,他们想要介入需要一大笔资金,把原来的关系网建立得更广阔。

而如今,他们也开始介入毒品交易,存心要彻底断黑手党的路,不留给他们一条退路。

平心而论,不管是什么市场,百花齐放才是最高境界,有竞争,才能有发展,不然只会找人嫉恨,杰森、楚离、黑杰克不是傻瓜,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几乎只涉及到军火界,洗钱和钻石走私占据的份额不大,把很多黑暗生意都留给别人,从大的黑暗市场来说,这算一种变相的百花齐放。

这一次第一恐怖组织涉及毒品市场,已造成各国大毒枭极度不满,他们若是涉及一个领域,这个领域一定非他们莫属。楚离一阻挡,他已放出消息,让众人把矛头纷纷指向第一恐怖组织。

国际大黑帮和大毒枭们因这事和楚离、杰森置气的不少,更有人直接呵斥他们野心太大,想要再分摊市场,造成了市场动荡等等。

几年前的军火市场大动乱,硝烟四起,几大势力重新洗牌,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绝对不想再一次经历这样的强硬洗牌。

墨玦深深明白,黑手党目前的势力是不能和第一恐怖组织抗衡,但第一恐怖组织一直拼命压制,他们生存尚且有困难,更不可能有发展,所以他很聪明地联络各大黑帮的首领,各大毒枭,一齐抗衡第一恐怖组织,他派银面进行暗杀活动,故意挑起第一恐怖组织和其余国际黑帮,大毒枭之间的恩怨。

黑道恩怨纠纷很难说得清楚对和错,第一恐怖组织那么大,并不是大小事务他们都能一手管理得过来,矛盾原先是很小的,但渐渐的就越来越大,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

等惊动杰森和楚离已是生死之战,所有人几乎同仇敌忾,一同对抗他们,很简单的一招借刀杀人,渔翁得利,起码能让黑手党暂时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这是他和墨晔商定后的计划,银面已着手行动,这一阵子肯定又是一片混乱,叶薇和十一失踪,他们又四面楚歌,第一恐怖组织肯定又要打伤元气。

墨玦冷冷地勾起唇角,其实派人直接暗杀杰森、楚离和黑杰克最直接,以银面的身手要暗杀一个人不算太难,可是……墨玦看向屏幕中的叶薇,他和自己说,时机还不到。

这笔生意被盯上,墨玦已所料不及,他原本以为交易进行得很顺利,杰森若要破坏只能是抢走他的客源,让他这批货不能出手。但他想都没想到竟然是国际刑警出马,他只能暂时停了交易,通知对方暂且取消交易,大量的毒品在当地隐蔽藏起。

本来以为这样就算了,不过是避开耳目延迟交易罢了,可到了晚上,亚洲分部传来消息,和他们接头的黑帮被国际刑警扫平了。

墨玦大惊,他想不出来,到底还有谁有这样的魄力,能在这块时间内摸索到证据,铲平了一个诺大的黑帮,他来不及想太多,只能让他的人赶紧撤离,不再管这批毒品,只能避过风头再行动。

这件事他第一时间通知了墨晔,墨晔并不太吃惊,他笑道:“杰森和楚离亲自和我们过招对他们不利,他们自然不傻,只能利用国际刑警来压我们,毕竟邪不胜正,是不是?”

“哥,你说他们出卖我们?”墨晔沉了声音,这一行最避忌的就是和警察联手,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黑吃黑怎么打,怎么杀都没关系,一旦和警察联手算是上了黑名单,不会有人再考虑和你合作,除非对方是冒险主义者,这就好比,我们一家人怎么打怎么斗是自己的事,外人别插手。

“难说!”墨晔淡淡道,“国际刑警那边有自己人,查查就知道了。”

两人又交换了些信息,墨玦才挂了电话,开始联络国际刑警内部一名卧底,此人官职已不小了,从路易斯时期开始就服务于黑手党,若不是资料有记录,他们根本就没想到。

这一次也是他报的信,快一步撤离,不然肯定是一网打尽,墨玦通知他查清楚这一次状况后,突然加了一道命令,“查查看,你们内部谁是第一恐怖组织的鬼。”

“明白!”

墨玦收了线,冷笑,黑手党有卧底,第一恐怖组织肯定也有卧底,不然他们怎么如此快地联系上那边的人。

而几乎是同时,小奶包联系长官,浅浅笑道,“亲爱的长官,帮我们查一查国际刑警里谁是黑手党的人。”

“靠,你明知道,那不是老子管辖的范围,我是反恐精英,反恐的懂不懂?老子是专门抓你们的。”长官不满地叫嚣。

小奶包把电话拿得远一点,长官真是中气十足,这么吼着也不怕刺破他耳膜,他继续笑眯眯地说道,“长官大人,你为世界和平服务,凡是不利于世界和平的事你都要管不是吗?想想看,除了内鬼耶,你们丢不丢人啊。”

“你怎么知道出了内鬼?”

“直觉!”

“小弟弟,叔叔告诉你,做事要真凭实据,直觉这东西就他妈的放屁。”

“叔叔,难道你又要看着我们火拼?”小奶包笑眯眯的,“杰森最近的脾气很火爆哦,黑手党踩了他不少禁忌,他正愁着没处泻火呢,长官你要真的为了世界和平啊,应该很英勇,很自豪地接下这个任务。”

“靠,你们这群恐怖分子,总有一天老子要铲了你们!”长官愤怒地吼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冷哼,“知道了,你们给我收敛点。”

“遵命,我最爱警察叔叔了,我会很听话的。”

“老子不是警察!”长官吼,“老子是反恐精英!”

“嗯,反恐的,反恐的,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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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玦忙在中午,掐着表晚平时一个小时左右下去做午餐,故意没有惊动楼上的叶薇,专注地煮着他的拿手好菜,他对吃并不挑剔,手艺只在过得去的水平上,不是很好吃,但也不难吃,饮食习惯上偏东方,并不喜欢西式的菜式,当初随意学了几招也是普通的家常菜。

这是小岛,近海,最不缺的就是海鲜,今早叶薇嫌弃他做的早餐后,突然发觉他这些天总给她做一样的饭菜,难怪她会腻味了。早餐前就让人送来几条鱼和两斤大龙虾,墨玦动手做生鱼片,这道菜手续很繁琐,他不算太顺手,好几次没耐性切鱼片,一刀把鱼头也剁碎了出闷气。

好不容易切了两条大草鱼,墨玦一刀砍在砧板上,暗骂自己愚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他都多少年没有亲手真正洗手做羹汤了,自从把人赶走后事事亲为,墨玦很苦恼中。

配好小菜和酱料,已快中午两点了,他挑眉,楼上并无动静,他出书房的时候看见叶薇依然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风景,听不远处美女高歌,她性子并不喜欢太安静,太过安静,她会觉得寂寞,墨玦考虑着是不是要发个通知,让这些人这几天索性都在家里关门不许出来,这样叶薇是不是会多依赖自己一点。

他一边准备寿司,一边想这个问题,渐渐地觉得很可行,他是变了法子要让叶薇主动亲近自己,不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多愚蠢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反正这岛上不管他做什么,绝对没人敢笑,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很多年没做过日本菜了,已经很生疏了,动作也有点笨拙,花费的时间也多了些,整个厨房也被他搞得一团混乱,墨玦只是沉着脸看这一片混乱,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做撑着,这些玩意就算费尽心思,她也不会懂得,更不会开心。

他又何必浪费自己的心血!

想着叶薇防备的脸,墨玦心中很不舒坦,索性停下来,都几点了,她吃了石头吗?肚子还不饿,他都觉得有点饿了,莫非不想见他?

墨玦揣摩着叶薇的心思,最终抵不过心中的执着,又开始做寿司,面无表情,紫眸无波,非常的平静,好像做一件很普通不过的事情。

偶尔,无意或者有意地看楼上,他是那么渴望叶薇自己主动下来。

相比于前几天的周到服务,他已经打算改变方针策略了,不再那么殷勤,若即若离是最好的境界,这是他和叶薇相处摸出来的一条路。

不能太亲近她,不然会被她伤得遍体鳞伤,他不想,又不能太抗拒她,不然他会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偶尔情绪失控真的很厉害,大多是她没有给他想要的反应,他心急,心慌,乃至于失态。

所以,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若即若离,现阶段应该如此,若是她能信他,对他敞开心扉,那还多么好。

两点半,叶薇探头出来,看着静悄悄的楼道,空无一人,她忍不住打开对面的门,那是一件客房,不像是有人住的,冷冷清清的,没一点人气。她摇摇头,又打开自己隔壁的房间,也是一件客房,但架上挂着他的风衣,床铺也有点皱褶,房间的布置风格和主卧室差不多,黑白灰三种经典颜色组合在一起,异常的协调和简洁。

原来他住这里,可她就在隔壁,怎么没听到动静呢?叶薇疑惑地挑眉,再往前,这扇门的把手转不开,被锁了,门上有着声音辨别器还有一个密码仪器,叶薇随意按了几组密码,屏幕显示密码错误,她冷冷一笑,这是书房吧?她失去记忆,可有些东西经历过,经验已经在生活中累积,沉淀,抹去了记忆并不代表能抹去她的经验,直觉告诉她,这里有秘密。

“我在想什么呢?”叶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弄得自己神经兮兮的,他有没有什么秘密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连他们是什么关系都还没弄清楚呢。

不可否认,她很想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让出主卧室给她住,自己住客房,前几日对她关心得无微不至,今天却变了一个样子,不理不睬的,她又没有得罪他。

叶薇端详着声音辨别器和密码仪器,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拂过,“这些东西好熟悉!”

她以前一定碰过,那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一切都只有墨玦能给她答案,她轻步下了楼,转过大厅就闻到一股芥末的想起,这种独特的味道勾得叶薇肚子里馋虫蠢蠢欲动,一下子奔到餐桌边,看见一盘制作得很精美的生鱼片,旁边有酱料,青白红嫩,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叶薇欢呼一声,不太文明地用手抓起一片生鱼片,沾着酱料就往自己嘴巴里送,她也很喜欢日本料理,虽然他鱼片切得不算很均匀,酱料的味道也不算地道,但她感觉很好吃,忍不住多尝了几片,墨玦拍着她又要偷吃的手,沉着脸,“洗手!”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洗什么手,我的手比你干净多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她倒是很听话地洗了手,这回文明多了,不用手去抓了,墨玦把做好的寿司端出来,又配着一盆鱼头汤,一盘清蒸龙虾,餐桌上顿时香气四溢。

叶薇闻着就觉得很香,也不管什么吃相了,抓过一只大龙虾剥开,甜滋滋地享用,墨玦阴沉的脸,顿时阳光灿烂,乌云散开,顿觉自己刚刚的辛苦值得了。

“没想到你做菜还真有一手。”叶薇吃着吃着也不忘了赞赏他的手艺,不过她认为这是礼貌,毕竟人家辛苦做出来的午餐,她认为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这和食物本身没多大关系。

“喜欢吃?”

“嗯,不错,味道很鲜。”叶薇转眼已经解决了第二只龙虾,这才开始消灭寿司,墨玦摇摇头,叶薇受过很严格的餐桌礼仪,看来随着她的记忆都忘光了。

“你怎么不吃?”叶薇吃得高兴也不忘了他,见他一直看着她,很不自在,看着她肚子会饱了?

墨玦不做声,沉默地吃寿司,偶尔陪着生鱼片吃,叶薇见他不做声,暗忖此人怪癖可真多,当真沉默是金,说句话又不会死,多热络的气氛也会被他降成冰点的。

差不多吃饱喝足了,叶薇这才满足地收手,就看墨玦一个人慢吞吞,很优雅地用餐,她不禁笑,“喂,就你这速度,我要是极饿你肯定没得吃了。”

墨玦抬眸,赏了她一个眼神,继续优雅用餐。

叶薇去厨房开冰箱,本来想要喝果汁,结果无意扫到厨房有个小酒柜,她心一喜,随意拿过一瓶红酒,两个酒杯。

倒酒,回到餐桌,一杯给墨玦,自己倒了一杯,墨玦正在剥龙虾吃,见到红酒眸光一沉,因为体质的关系,别墅中本来有一个大酒柜,被墨晔给撤了,就留几瓶在厨房,墨晔偶尔会喝上一杯,这幢别墅里极少有酒出现。

一看到酒就想到以前她那酒瓶砸自己的事,一想到这事又想到他空白的七天记忆,墨玦沉了脸。

叶薇喝了一小口,淡淡道:“智利雪庄,1934年。”

墨玦眸微眯,危险地看着叶薇,她想起什么了?只是尝一口就能判断出红酒的年份和产地?

“干嘛这么看着我?”叶薇又仰头喝了一小口,慢慢地品,难得有这么古董的红酒,很醇香,她很喜欢,挑眉看墨玦,“你不喝?”

“我不喝酒!”墨玦冷冷道。

“你不喝酒,家里为什么有这么名贵的酒?”

墨玦的眉越来越紧,沉沉地看着叶薇,手甚至紧握成拳,问,“你怎么知道红酒的产地和年份?为什么知道它名贵?”

叶薇似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叶薇比他更茫然,反问,“这不是常识吗?”

墨玦的脸黑了,常识?大街上抓一万人都没有一个人能这么迅速地判断出红酒的年份和产地,这是什么鬼常识?看叶薇的表情不像是说谎,难道她真是本能反应?

他不喝酒,他绝对是品不出酒的产地和年份,但他不用看也知道,叶薇说得那么笃定,再加上墨晔曾经说过这都是一些名酒,他知道叶薇说的是准确的。他只能解释为她曾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才能反应如此迅速。

墨玦不再说什么,低头吃东西,心情并不什么爽快,叶薇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吃,她发现他的用餐方式实在很优雅得很。

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叶薇才开门见山地问,“不许拐弯抹角,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夫妻!”墨玦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淡定地抬头,显得很神闲气定,反观叶薇,则是被这句话震得好似身边刚刮过龙卷风。

夫妻?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关系,她以为,顶多亲密就算情人了,竟然是夫妻?

这不可能啊!

虽然墨玦生得风华绝代她不否认,可看着他好像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又怎么解释他亲她时,她又不觉得排斥呢?

叶薇思维有点混乱了。

墨玦唇角一勾,低头,吃东西。

“不可能!”叶薇混乱后,迅速否认,美丽的大眼直直地看着墨玦,“你撒谎!”

墨玦神色一冷,“说,我哪儿说谎了?为什么我们不可能是夫妻?”

他知道叶薇不会相信,可没想到她会否认得这么斩钉截铁,实在是令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她脸上的镇定和笃定。

叶薇也不畏惧他,“我醒来,衣服是你重新送过来的,原来衣柜中只有你的衣服,房间的设计全部是你的感觉,根本就不符合我的风格,你说结婚,屋里连我一张照片都没有。”

墨玦不得不感慨叶薇的细心,他淡淡道:“我们的家不住这里,这座小岛只是暂时居住一阵子,算是旅游,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自然没有你的衣物和照片。”

叶薇疑惑地皱眉,她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破绽,却不能如愿,就算他如此解释,她也不相信,怎么可能是夫妻呢?她不喜欢墨玦身上这种很锋利的威胁气息。

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叶薇风中凌乱了,她压根就不相信这个事实,哪家的夫妻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的,在她最茫然的那几天,他竟然一句话也不和她说,她就算心中害怕,他也应该开解她吧?

她差点误会他们是仇人呢。

墨玦好似看出她不相信,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来,叶薇有点躲避他的眼神,此人的眼神太秒杀人了,只需看一眼就会沉沦,不能思考,只能任由他控制。

这是一双会魔法的眼睛,特别是当他露出若隐若现的深情时,是真是假,她真分不清楚。

墨玦拉过椅子坐到她旁边,拿出皮夹,打开,交给叶薇,叶薇看他一眼,伸手接过,皮夹中有一张照片,竟然是……

他和她的……疑似婚纱照的照片?

叶薇瞪大了眼睛,照片中的她一身白纱,背后是清澈的湖水,蓝天白云青草,环境清雅,她五官清丽中带着几分妩媚,美得惊人,定格的那一瞬间,笑容幸福,而他则是从背后搂着她,一贯的面无表情,可那一双紫眸却比以往更潋滟美丽,像是蒙了一层光,眸光深而沉,很深情的眼光。

她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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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错愕地看着照片,对于他们两人已经结婚这个概念仍然模糊,找不到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她端详着照片很久,却不知道说什么,这貌似是铁证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呢?叶薇暗忖着,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平心而论,这绝对是一种很美,很符合美感和幸福定义的照片,不管是放在哪个国家的审美都不会差,天造地设的一双,男的风华绝代,女的国色天香,可若这主角是自己,后果就不怎么好玩了。

“这照片是合成的吧?”叶薇惊诧过后,很神奇地吐出一句话,墨玦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完美的侧脸,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好似叶薇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罪孽。

叶薇吓了一跳,于是更神奇地吐出一句,“你这是恼羞成怒,还是虚张声势?”

墨玦这回连杀了她的心都有,身子骤然压过去,狠狠地吻住这张讨厌的小嘴,让她闭上嘴,不去说这些令他不快的话。这女人该死的敏锐,该死的聪明,该死的敏感,他当初怎么就没把她弄成一白痴呢?一说一个准,他还真有点恼羞成怒和虚张声势的成分在。

叶薇又被偷袭了,这一次的感觉比早上在中庭更强烈,他揪着她的舌尖吸吮,转而轻咬,她疼,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更密,吻得更用力,把他的怒火很完美地传递给他,虽然认识他不深,但她深知此人本性极其野兽,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于是,叶薇便放任他恣意享受她的甜美,其实她得承认,她很喜欢墨玦吻她的。

只是不愿意承认,故作高姿态罢了,也许女人本性总是如此吧,男人越是捧着,姿态越是高,更何况她目前对他一无所知,自然不会傻傻的,一股脑儿热的往他身上扑。

墨玦吻够了,才好心地松开让她能够顺利地呼吸,两人的唇齿间都还留着芥末的味道,叶薇双眸晶亮晶亮的,看着他,不说话,墨玦沉声道:“不要再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我有很多方法让你闭嘴。”

叶薇扁扁嘴,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墨玦双手撑在她的椅子两边,俯身,把她困在他和椅背中间,沉沉地笑出声,“我们刚结婚不久。”

“那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年!”墨玦面不改色,很淡定地撒谎,紫眸一片绝对的真诚,你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在撒谎,叶薇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眼睛最会出卖人,可没看到半点虚假。

她依然端详着照片,下结论,“怎么我对你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你真的不是骗我?”

“叶薇!”墨玦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咬牙切齿的味道很重,他的诚意不够吗?为何她还是不信?

叶薇投降,示意他不要激动,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唇离自己的唇才两寸距离,脸就在眼前,她身子忍不住后靠,紧紧地贴着椅背,修长的手指头往后指了指,“你说话习惯靠别人这么近吗?”

她有强烈的感觉,若是普通靠这么近,早就被秒杀,心脏病发作了,这张脸实在是美得惊天动地泣鬼神,怎么会如此完美呢。

就因为他太完美,她才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墨玦冷哼,微眯着眼睛看她,全是警告的意思,叶薇很乖巧的,伸手推着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墨玦道:“你说你对我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她考虑着说实话他肯定又要发飙了,可她似乎很喜欢看他发飙的样子,她会觉得很爽,“是啊,很陌生,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果然,他的脸又沉了,叶薇心中却乐开了花,她算是差不多摸着墨玦的性子了,他对她没什么耐性,也很容易生气,这只是专门针对她而言,但她却很莫名其妙地喜欢挑起他的怒火,好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挑起他的怒火,反正他又不会真的动手修理她,顶多就是发发脾气,自己闷着。

“那你对谁熟悉?”

“不知道!”叶薇很干脆地回答,她对她自己都不熟悉,更别说对别人了。

墨玦冷笑,“没关系,不熟悉刻意变熟悉,反正你现在记住的人,只有我。”

他有点小得意,他甚至很强烈地渴望叶薇谁也不要记住,以后就记得他,和他永远在一起,依赖他,让他疼爱,和他打闹,这也是一种幸福。

他所求的,并不多。

叶薇弱弱地举手,指出他的错误,“你说错了,我还记得你哥哥。”

墨玦揪着她的头发装模作样地掐她的脖子,叶薇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躲过他的蹂躏,转而问道,“我还有家人吗?”

“没有,你是孤儿。”墨玦淡淡道。

叶薇挑眉,没什么意外,若没猜错,也许她真的是孤儿也说不定,她对亲情这概念好像很薄弱似的,想起妈妈,没印象,想起爸爸也没印象。

“墨玦,你确定我真的没家人吗?父母没有,旁亲总该有的吧,总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清楚,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孤儿。”

“……哦。”叶薇抿唇,也不在意了,问,“那我过去是做什么呢?”

她想起对他门上的声音辨别器和密码仪器的熟悉,心中略有不安,墨玦沉声道,“杀手!”

叶薇挑眉,深深地看着墨玦,她有感觉,这是真实的,因为她所表现的直觉和敏锐的确和别人不一样,除了杀手和特工,她想不出还能是什么。

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薄茧,叶薇沉默了。

“杀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墨玦说道,世上能达到她这个级别的杀手寥寥无几,这个领域,是她的天下。

“你就不怕我半夜起来杀你?”叶薇挑眉笑问。

“你杀我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墨玦平静地回答,心中早就准备了答案,等着她继续问下去,他知道不能全和叶薇说假的,她会疑心,势必一会儿真,一会儿假,这样她才会相信。

叶薇咬着唇,她杀他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此话如何说?

突然不太像知道为什么,可又忍不住好奇,“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

“理论上,是的。”墨玦斟酌着回答,叶薇即便是失忆了也不是什么小白兔,不必担心她受打击。

“我以为是你该死,所以我才来杀你。”叶薇挑眉看墨玦,墨玦本来以为她会说我为什么来杀你,没想到蹦出这一句,气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

叶薇说道,“你瞪我干什么?我看你就不像是好人,准是混黑社会的,杀你是为人间除害。”

墨玦一巴掌扣向她脑后,作势又要揍她,叶薇笑,墨玦说道,“我不是混黑社会的,我是黑手党教父。”

黑社会,哼,也太侮辱人了吧,国际黑帮和黑手党还是一层真金和钻石的距离呢,竟然敢拿黑社会这种石头来比喻。

叶薇一愣,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有些微疼,黑手党,黑手党……她沉静了下来,垂着眸子沉思,她对这个名词很熟悉,甚至是有点抗拒的。

莫非真的是因为她曾经杀过他吗?

叶薇不知道,墨玦见她沉默,也疑惑蹙眉,她是不是想起什么,克莱尔医生说她绝对不会想起来,记忆早就不见了,这和普通的失忆不一样,复原的机会等同于零。

他还是担心,她会恢复,离开。

你异常渴望的宝贝有一天终于得到手了,却又不见了,得而又失,这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他不想经历,他洗去她的记忆,就是想她好好地陪在她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怎么了?”

“没事,我突然想到,我奉命杀你,怎么会沦落到和你结婚的田地呢?”叶薇实话实说,墨玦听她这语气,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沦落到?

嫁给他很丢人吗?

“叶薇!”墨玦大怒。

叶薇神闲气定,“我说的不对吗?”

“闭嘴吧你!”墨玦忍不住轻斥一声,连看她的都没有了,他准备了一堆很完美的措辞告诉她为什么她会来杀他,为什么他们会结婚,就等着她来问,结果她竟然一字不提,径自自己理解扭曲出一个答案来。

不得不说,墨玦很郁闷,亏他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来的前因后果,全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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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一番长谈,叶薇对某些事情还是半知半解,墨玦说得也很含糊,很多事情她只是有一个概念,并没有熟悉的感觉,有的却是很熟悉,所以叶薇选择了将信将疑。没办法,谁让墨玦长得太风华绝代,脸上表情又太过完美,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全部是真的。叶薇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脾气很古怪,阴影不定,但好似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

内敛的人表现情感的方式也许不同,太过含蓄,她也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但到底对于他们是夫妻这件事是勉强相信了。

因为墨玦对她不信其余事好像没什么大反应,随意她信不信,但他们是夫妻的事情她必须要信,若不信,他离开翻脸。而且脸色特别的恐怖,叶薇为了自身的安慰着想,勉强算相信他。

毕竟这些事情合情合理,找不出任何破绽,本来想要他那张结婚照来着,他死活不肯,叶薇只能作罢,她也问过为什么她失忆了,墨玦的说辞是遇上仇家报复,除了车祸,她撞到头,头里有血块压在神经,动手术很危险,他宁愿她什么都不记得。

叶薇的想法却不太相同,她有点忍受不了空白的过去,这些日子的惴惴不安,迷茫像一只有毒的蝎子在她心中啃咬,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把被这股毒素包围了。

她迫切地想要想起过去的事情,想要明白到底是不是如墨玦所说的那样,所以回房后,她在露台上静坐着,企图回忆着过去的事情,却徒劳无功,一件也想不起来,头也不痛,只是一片空白,怎么填充,里头还是空白一片,叶薇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头。

“你在做什么?”冷冷的声音从隔壁的阳台传过来,叶薇一愣,这两个阳台格局一样,中间相隔五米远,她早就注意到了,但没想到墨玦会出现在上头。

“你住隔壁?”

“我问你在做什么?”墨玦不喜她转移话题,冷冷地问道,紫眸在阳光下更是潋滟逼人,他越是怒,眸色越是沉静,深沉,仿佛凝聚了最纯真的紫色,很美丽。

叶薇看得有点入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墨玦别过脸去,不让她看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他一直对自己的样貌不满,男人长得这么祸国殃民实在不应该,一副面容,一副五官,大家都差不多就成了。现在才庆幸,幸好自己有一副绝色的容颜,她一定都不知道,她的眼光很痴迷。

虽然知道她对男色很觊觎,但当这男色是自己的时候,心情还不算愉悦。

“哦,无聊呗。”叶薇淡淡地回应,伸长腿,躺在藤椅上晒阳光,“听人家说,脑袋里有一块瘀血再撞一下就散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化成实际行动。”

墨玦沉了脸,“吃饱了撑着。”

叶薇挑眉,也许是吃饱了撑着,但墨玦肯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失忆的又不是他,叶薇看着不远处平静的海面,轻声道;“墨玦,没有人能忍受空白的记忆,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感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失忆过?”他也过了一段没有记忆的日子,但……这段日子对他真是没什么影响,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仿佛睡了一觉。

他真的很好奇,叶薇是怎么忍受那段时期的他,据他哥哥说,那时候的他白痴到极点,就像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人照顾。

冷冷一笑,他不需要勉强记住。

“你也失忆过?”

“算是!”

叶薇沉默了,不做声,心里忍不住哼道,他们还真是相配了不是?

墨玦看着她,淡淡道:“你想知道就问我。”

“好啊!”叶薇微笑应道,海风轻吹,她柔顺的长发在风中散开,飘逸又绝美,衬得这张清纯和妖媚并存的脸有绝对迷人的风情,墨玦终于也体会到看一个人看得痴迷是什么感觉。

好似全世界的颜色都黯淡了,阳台上的鲜花黯然失色,只有她的美在一片黯淡中美得夺人心魂。

叶薇并不打算事事都问墨玦,她不知道事实是不是如此,能知道这些就够了,她宁愿慢慢地靠自己摸索,拼凑她不完整的记忆。

信别人,终究不如信自己!

这是她始终坚持的信念。

“薇薇,今天我回房睡。”墨玦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身进了房间,继续工作,留着叶薇目瞪口呆地吹海风,风中凌乱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幻听了,幻听了,绝对是幻听了,她刚刚没说话,嗯,就是这样,叶薇鸵鸟地催眠自己,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催眠了十几遍,她淡定了,她自己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说真的。

靠!他发什么神经?

“墨玦……”叶薇站起来往隔壁喊,没回应,她又继续喊了好几声,也没回应,叶薇索性站起来,看看这上下楼的高度和两个阳台的高度,五米远的距离,若是平常人肯定跳不过去,叶薇沉思了下,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跳过去。

她还没认真地思考一下,人真的已经轻松了到达对面阳台了,她眨眨眼睛,从这边的落地窗进了房间,的确是她隔壁的卧室,不过空无一人。

她明明看见他进来了,怎么人就没影儿了?书房?叶薇想到书房的门有声音和密码识别器,她想想还是作罢了,疑惑地蹙眉,不是说夫妻么?可为什么夫妻之间也有这么多秘密?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突然,卧室的小门打开了,墨玦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冷冷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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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本来想过来问一声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看着他阴沉冷酷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实话,墨玦板着脸孔的模样真的非一般的吓人,心脏承受能力稍微低一点的人空白就昏倒过去了,叶薇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当下虚笑几声,故作轻松,“无聊嘛,过来看看你的房间。”

墨玦冷冷的眸光凝视着她,叶薇顿觉得有点说不下去了,这摆明是撒谎,她虚笑几声,摸摸鼻子,“我还是回去算了。”

墨玦环胸,淡淡道:“薇薇,这只是客房,我们的房间在你那边。”

他语气很淡静,却狠狠地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叶薇脚步一僵,深呼吸,转过身来,墨玦倚着门口,姿态慵懒中自有一种潇洒的味道,看得人神魂颠倒,叶薇也就花痴了一秒钟,僵硬笑道:“这里这么多房间,为什么要去那边睡?”

“有什么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叶薇沉了脸,收起僵硬的假笑,冷冷地看着她,“我和你不熟。”

“我们是夫妻!”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我真的和你不熟,你以为很熟,在我看来,你和我相处起来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天,陌生人,ok?”叶薇有点毛躁了,她看得出来,墨玦是那种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她要改变他的想法就要费足了唇舌之功。

真是……很纠结!

“这并不能改变你我是夫妻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你和我已经熟透了的事实,你现在记忆空白没关系,人和人的相处就是新的开始,不重新相处,永远是陌生人。”墨玦淡淡地说,他的语气说得上是很冷静的,但是,眼光却是犀利的,整个人一站在那里整个就是一种霸王气势。

叶薇大为不悦,“你真是搞笑了,起码也要给我一点适应时间啊。”

世间哪个女人愿意和一个认识不久,看起来又极度危险的男人同床共枕啊,又不是疯了,想起中庭那漏点的一幕,真要睡一起不是没清白了。

等等,他说他们是夫妻,估计清白这奢侈的东西她早就没了,叶薇囧了一下,转而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甩甩头。

墨玦冷冷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反应,笑容更冷了,“我已经给你快十天的适应时间。”

“你不是吧?”叶薇诧异挑眉,世间有人这么恶霸的吗?那是给她时间适应吗?他睁眼说瞎话呢,叶薇很不服,墨玦眸光顿沉。她斟酌着语气,转开话题,“大不了我在这边睡,你回主卧室睡。”

这是她能想到最完美的办法了,她不适应和墨玦共处一室,她心脏会有负荷,随时会死亡。

墨玦脸色顿时阴了,神色冷厉,“薇薇,我身体健康,心理健全,暂时没有分房的打算。”

“墨玦,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叶薇悲愤了,她一点也没看出来他心理很健康,很明显就是个变态,“任是哪一个女人也不会喜欢这么快就和别人同睡一张床了,别拿什么夫妻说事,我压根就不知道过去的事情,说不定我们老早就因为感情不和,你巴不得甩了我揍得我失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管,总之一句话,不行!”叶薇不甘示弱地拿出凌厉的气势,比气场,她未必输给他,不知道他们的身手怎么样,她是杀手,照理说应该不错的,可他也是黑架的话……

“既然如此,拳脚功夫决定,谁赢了听谁的。”墨玦仿佛看出叶薇在想什么,冷冷一笑,“别的决定是作废,我们见真功夫吧,谁强听谁,这法子最公平。”

公平你爸爸的!叶薇心中怒吼,看墨玦这架势很笃定,过去应该和她打过架,也铁定知道自己能赢了她,她必输无疑,谈什么狗屁公平。

可若是真的拼一拼,说不定……

叶薇在做天人交战,打还是不打,人家都摆明了挑衅,不打就是认输了,这事有损颜面,干不得,若是打,输了的话不是要任他摆布,这关系在贞操问题,也干不得。

“怎么了?不敢?那回房,别影响我工作。”墨玦落井下石,说得不屑一顾,语气疑似鄙视。

叶薇大怒,抡起拳头,“你这个……”

一句脏话正好骂出口就顿停,转身怒冲冲地走了,愤怒地甩上门出气,墨玦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他喜欢这样真实的叶薇。

墨玦回房处理文件,银面又一次悄悄地潜回伦敦,这一次负责暗杀楚离、白夜,杰森已在哥伦比亚,黑杰克也赶回北美,各自负责各自的市场,俨然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谁也不敢忽略了黑手党。

在未雨绸缪的同时,楚离更是加大力度打压黑手党,但凡是黑手党涉及的领域他都要强横地插一脚,第一恐怖和国际黑帮的关系虽然不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也没有黑手党和国际黑帮的关系密切,但他毕竟是军火,洗钱领域的绝对老大。他出马,国际黑帮极少有人惹得起,楚离因为一个女人连挑三大国际黑帮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谁敢去惹这位冷酷霸主。结果时局又开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各大国际黑帮纷纷和黑手党划清界限,弄得墨晔杀气四溅,很想拿楚离的头来祭奠失去的弟兄和损失的市场。

楚离已放出话来,除非十一和叶薇安全,否则这一情况会一直继续,态度之嚣张,言词之狠厉,丝毫不把他们兄弟放在眼里,他似乎笃定了他们不会动叶薇和十一,墨晔和他通话后,当场就把摔碎了酒杯,墨玦知道他哥哥极少动怒,一旦动怒,血流成河。

杀戮,已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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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已避免不了!

银面负责暗杀楚离和白夜,这是墨晔下的命令,且不容拒绝,他要楚离和白夜死,这是过去楚离惯用的法子,让叶薇和十一位他扫清障碍,这一次他只是回敬他罢了。

他负责和银面联系,如今他还没进入伦敦境内,道上已传出消息,银面会暗杀他们,第一恐怖组织有一个叶宁远,很多事都不会是秘密。

防守戒备会更森严,下手的机会,老实说并不多,如今潜入伦敦也还是个问题。

对他来说,叶宁远的关系网就像一张蚂蚁也爬不过去的蚕丝网,谁过,谁都黏在网上,他能清楚地测出银面的位置,更能隔空检测出银面身上的武器杀伤力指数,想要靠近他们,他还得多费脑筋引开小奶包的注意力。

黑手党两位教父,墨晔在明,墨玦在暗,墨老大一直抢占地盘,扩大势力,而墨玦专门做这种搬不上台面的脏事。

怎么引开小奶包的注意力,让银面能成功潜入伦敦是他最主要的任务。

墨玦神色淡淡地看着屏幕,相互和银面交换着信息,没他的命令他暂时也没有进伦敦,银面这性格很怪癖,他做事不怕危险,但考虑的地方甚多,身为杀手,其实他觉得他并不如叶薇和十一称职,并不是说他不果敢,一个杀手所具备的速度、力度他都有。唯独缺少了不顾一切的拼劲,叶薇和十一在面对强敌之时不会去计较到底要用什么战术才能取胜,她们一般都直接手下见真章,并没有那么多考虑,有时候这样的考虑反而会失去暗杀目标最好的时机,换句话说,身为杀手,你要把目标看得比自己还重,可银面把自己看得比目标重。

如现在,他就要他为他掩饰身份,保证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混入伦敦,他只想笑,这事若是换成叶薇,她绝不会这么做,即便是危险重重,她也不会让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在幕后为她开路,杀手这职业是孤独的,不管是性格上,还是杀人方式上。

然而,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风格,也许只是他偏心叶薇罢了。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银面万无一失靠近他们呢?只要一天的功夫就成,他要的只是一个时间,给他几个小时都可以。

小奶包的追踪和反追踪技术已到了一个谁也不可超越的高度,第一恐怖组织内部防御系统更是滴水不漏,根本就没有破绽。

以前他还能制造混乱,偷取资料,用假消息蒙骗他们,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要担心小奶包会不会用这招反过来对付他。

墨玦和银面联系后并没有直接让他行动,反而是让他先不要进伦敦,等他命令行动,银面也没说什么,完全服从命令。

他揉了揉眉心,有点疲惫,索性处理中东那边的几桩暗杀,把银面暂时放在一边。

夹缝生存的感觉步步惊心,要保证黑手党的势力,又要对抗第一恐怖组织,墨晔压力很大,如今又多了一个龙门的逼迫,双面夹攻,黑手党处境很不利,这样的情况短时间内绝对无法解决,只能慢慢地壮大,以他的残狠,杀人开路成了最快的法子。

时间很快过去,午餐吃的晚,晚上也不怎么饿,花灯初上,今晚岛上有节目,非常热闹,入了夜的音乐从远处滚滚而来,夹着一股热情,火把照亮半个天空,墨玦知道他们在举行篝火晚会。

这座小岛与世无争,生活平静,岛主虽然是墨家兄弟,可岛上居民并非都是黑手党,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根本就不知道墨家兄弟是做什么,更别说知道他们是黑手党,他们热情,奔放,隔三岔五就有全岛的篝火晚会,各种各样的大型宴会,很是热闹。

他不喜欢热闹,却很喜欢看别人热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

锁了几分重要文件,关闭电脑,确定没什么留在桌面上,墨玦这才出了房间,落下锁,他不怕叶薇进来,也知道她起了好心之心,只是不该让她知道的,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叶薇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睡觉,她是养足了精神打算和墨玦对着干,反正她已经阻止不了墨玦过来睡,还不如想想别的办法,避免一场她不愿意的接触。

她心中是不悦的,极度的不悦,甚至很想奔下楼去,逃离这幢别墅,外面明明那么多人,为什么这里如此清冷,还有一个变态。

可最终还是没那样做,只是继续闷在房间里。

岛上有大型的篝火晚会时,她是知道的,音乐声太大了,隔这么远也听得很清楚,她站在外面看远处,能看见无数火把在闪动,欢呼声不绝于耳,可以想象得到,那是一副很载歌载舞的画面。

她突然间很羡慕这样的自由和奔放。

“你在看什么?”墨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后面,声音都是轻飘飘的,没开灯,他一贯又是如鬼魅一般,吓了叶薇一跳。

她转头怒瞪他,“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叶薇一哼,指着远处那一片热闹问,“他们在做什么?”

“唱歌跳舞!”

“废话!”叶薇觉得自己和墨玦有很严重的代沟,根本就鸡同鸭讲,她索性不问了,“为什么你这里很安静,那边狠热闹。”

“我喜欢安静!”墨玦淡淡说道。

“你人缘一定不好,墨玦,我们也过去看一看好不好?”叶薇轻笑,与其和他独处一室,不如出去透透气,也许能躲过去。

“你想去?”墨玦深深地看着她,黑暗中的眸子很漂亮,像有一种很温柔的魔力,叶薇不由自主点头,她从未踏出别墅呢。

“好!”

449

篝火晚会在岛上的运河边举行,这座小岛名唤西非亚洛岛,人口不多,但面积不算小,岛上有一条贯穿全岛的人工运河,岛上有什么晚会,庆典几乎都在小河边举行,岛上大大小小的居民都会聚在小河边一起玩乐,疯狂。甚至有人结婚都选在河上举行,对这座岛的居民来说,这条人工河意义非凡。

西非亚罗岛和附近的岛屿来往频繁,过来也方便,每个月的初一都有大型的宴会,很多人慕名而来,全部簇拥在河边,尽情享乐。

叶薇和墨玦到的时候,篝火宴会正刚刚开始不久,气氛很好,热情似火,岸边有许多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异常欢快。女孩们有的穿着漂亮的礼服,有的穿着性。gan的舞衣,有的穿着她们当地风俗礼服,挂着很多特殊的饰品,随着火。辣的舞步碰出you。惑而激。情的声响,陪着舞蹈相得益彰,画面、音质很是迷人。男孩们大多是穿着大多则是当地风俗特色,手拉手一起舞蹈,向自己心爱的姑娘歌唱,眉目传情,热情洋溢,个个意气风发。

其余人围坐在一旁,拍手叫好,时而有一调皮的小伙子突然出来拉着一名女子跳舞,更大胆示爱,神情火热,动作大胆,逗着旁人纷纷拍手叫好。

除此之外,河上也有两条楼船,纱帘飘逸,有舞女隔着朦胧的纱帘大跳艳舞,舞蹈音乐都充斥着光明正大的you1惑,虽然隔着一层纱,看不清舞女的脸孔,可那水蛇般的身段,举手投足间的风情更为迷人,隔着一层纱,添了神秘,更添了令人渴望的请y。

如果说,岸上是光明正大的诱惑,那船上就是朦胧含蓄的gou引。

“哇,真给力!”叶薇拍手叫好,对篝火宴会她兴趣还不算很大,对楼船上的舞女那风姿万种的身段和舞蹈她更为赞叹。

这岛上的居民很会享受啊,她本来以为民风会很淳朴,封建的,原来是她想错了。

这楼船的设计太精妙了,那薄薄的纱随风飘动,舞女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红纱,也随风飞舞,偶尔纱帘飞起,露出青葱的玉1腿,修长笔直,充满了诱11惑。

让人恨不得撕开纱帘,看看舞女的神秘面容,可神奇就神奇在,不管纱帘怎么吹,都不会看见舞女的脸,只会看到她妖娆的身段。

“喂,心动没有?”叶薇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墨玦。

“没什么好看的。”墨玦淡淡回答,似乎在说,你问的问题很无聊,一点营养都没有,墨玦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没什么感觉。

虽然岸上的青年男子个个都看似很冲动兴奋,想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可他依然无感。

这世上能让他有感觉的女人,唯恐只有叶薇,然而她却不知。

“你口是心非呢,我是女人看着都很心动,瞧瞧人家的身材,那腰,那胸……”叶薇口水中,那楼船的灯光也很营造气氛。她看着就是觉得舞女肌肤完美无瑕,很美。

“你很饥渴?”墨玦风云不动,冷冷地讥讽。

叶薇转头看他,眼光在他上下扫了一圈,特意停留在某处,问,“应该是它比较饥渴吧?我没那零件,想吃都不行。”

墨玦的脸沉入黑夜,咬牙切齿,冷冷一哼,“它饥不饥渴,你早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叶薇皮笑肉不笑,咦,他在和她tiao情么?嗯,不错,很新鲜的经验,她脑子转了一下,“所以我建议你……可以考虑让它吃饱一下,比如说,那个舞女,我猜她一定很漂亮,身材也火爆,你长这么有特色,她肯定愿意投怀送抱的。”

墨玦的声音已经不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我宁愿你来满足它。”

若是叶薇没有失去记忆,她此刻一定会觉得天泪滚滚,因为不管是过去的墨玦还是大白兄弟,都不曾和她这么火lala的tiao情过。

最过火的记录也就是送一种裸11照给她罢了,可惜,她不记得了,所以她认为,男人会说一些下流的话是绝对正常的。

“我对你兄弟不感兴趣。”叶薇笑道,不然她也不会真的拉着他跑来看舞会,墨玦冷冷一哼,叶薇笑得花枝乱颤,见有几人惊艳地看着墨玦,她忍不住笑道,“墨玦美人,你能不能露点笑容娱乐大众,我看好多美女朝你抛媚眼呢。”

叶薇说什么,墨玦一个字都没听到,全部停留在那四个字上面,墨玦美人,墨玦美人……她失忆后,第一次这么叫他。

他既心惊,又诧异,更多的慌乱,紧紧拽着她的手,“你叫我什么?”

“什么?”叶薇正看着舞女表演,茫然地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此人素来冷酷无情,面无表情到一定境界了,他能表现出紧张的情绪她很意外,终于把她的注意力从舞女身上拉回来,手腕处很疼,她蹙眉,“你抓疼我了!”

墨玦闻言手上的劲道不松反紧,沉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叫你什么?墨玦?”叶薇茫然,回忆了一下,恍悟,“哦,墨玦美人,我刚刚好像这么叫,怎么了?”

她见他脸色不对,很好奇,清丽无双的脸有点忐忑,墨玦的眸光益发锐利,叶薇茫然加深,“喂,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你不是这么小气吧?再说,喊你一声美人也没什么过分的,你当得起,长得比我漂亮多了,瞧见这么多惊艳的眼光没有?”

墨玦确定她是无意喊起,并非想起什么,心中的紧张才缓了缓,暗自懊恼,都已确定她不会恢复记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紧张,一点小事就自乱阵脚,不似平时的他。

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更小心翼翼。

他问过克莱尔医生,记忆没有了,可过去的小动作,习惯还是存在,她好像从一开始就喊他墨玦美人,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习惯!

嗯,不要慌张。

他太过贪恋现在生活,有她陪伴的日子,所以不敢尝试一丝一毫的失去。

他松了手,叶薇看看自己的手腕,不悦地拧紧眉,“墨玦,你别动不动就这么粗暴行不行?我的小胳膊小手的,经不起你这么大劲道。”

墨玦看着她手腕上的淤痕,眸色暗了暗,有些情绪不容易控制,他也不想如此。

“再喊一声。”他突然出声道。

叶薇一时跟不上他的思维,墨玦见她一副茫然的样子,心绪顿有点烦闷,沉了脸,“算了,没事!”

莫名其妙,叶薇瞅着他,转过头去,顿失欣赏歌舞的心情,这家伙真是冷场的高手,怎么这么别扭呢,阴晴不定的。

倏地灵光一闪,叶薇瞪大的眼睛,不是吧?她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墨玦,试探是喊了一声,“墨玦美人……”

墨玦眸光一眯,没特别的高兴,也没特别的不高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叶薇这一惊不小,下意识抬头看天。

要下雨了吗?

他这样的男人,谁敢在他面前喊一声美人,他肯定一巴掌拍死谁,为什么啊?难道说他比较自恋,喜欢别人喊他美人?

叶薇为自己的猜测抖了好几下,墨玦阴森森地开口,“你又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叶薇慌忙摇头,墨玦重重一哼,她扁扁嘴,真是奇怪的男人,“难道我过去也喊你墨玦美人?”

她这一声墨玦美人声音故意拉得很长,有一种轻佻。

偏生很合墨玦心意,因为叶薇过去喊一声墨玦美人音色也带着几分轻佻,刚开始不喜欢,后来听着听着,竟然习惯了,偶尔梦里还能听到这轻佻的声音在荡漾着,墨玦美人,墨玦美人……

由厌恶到喜欢,其中的心境转变,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他默认的态度证实她的猜测,叶薇简直被雷劈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欣赏歌舞,船上的艳舞告一段落,接着是一段朦胧的脱yi舞,男士们更是奋亢了。

看着纱帘中飞出一条疑似小内衣的红色感物件,漂浮在水面上,其余人都吼叫哑了嗓子,墨玦还不动声色,叶薇忍不住赞叹,这定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真不觉得很忄生感?”

“看她还不如看你。”墨玦轻飘飘地说,叶薇被哽了一下,不太自在地转过脸去,微微红了脸,这算是甜言蜜语吗?

可老大,你别用这种表情和语气说啊,感觉好像和说我今天要杀了你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叶薇心情是愉快的,这歌舞是一场绝对赞叹的盛宴,岸边很轰动,她听得几位年纪大一点的大婶们也在说着女孩多么漂亮忄生感,又说着几十年前的自己也是多么的漂亮忄生感,老公新婚之夜多么多么的禽兽,叶薇笑倒在墨玦怀里。

美人投怀送抱,墨玦自然很享受地勾着她的腰,享受温玉在怀的感觉,这才发现,带她出来是正确的选择,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畅快。

不,应该说,是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么畅快,一点虚伪都没有,开心都表现在脸上。

“喂,你看过我跳舞吗?”叶薇突然问墨玦。

墨玦点头,叶薇眼睛一亮,“我跳得好吗?”

“一般般!”他就看过一次,但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跳舞,只是利用舞步靠近目标罢了,才短短不到一分钟,看不出什么,但他知道,叶薇受过专门的舞蹈训练,传说中,她在菲律宾就是因为舞蹈迷倒了当时菲律宾最大的毒枭,让他放下戒心,被她盗走身上的芯片。

“才一般般啊,我觉得我要是跳艳舞,肯定比她们好看。”叶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你又没跳过,怎么知道?”跳狗屁艳舞,要跳给他看就成,别人不需要,他的占有欲极强。

“我就是知道!”叶薇坚持,她有那个自信。

这一段脱11衣1舞太劲爆了,男人们很激动,人群都挤在一起,把叶薇和墨玦冲开了,叶薇回眸就笑了笑,喊了一声各自玩。

墨玦沉了脸,狗屁各自玩,他一刻也不想叶薇离开他的视线。

墨玦在后面喊了她几声,她自己也欣赏歌舞,不太理他,两人还隔着一段距离,人太多,又嘈杂,她权当看不见。有时候她也敏感地觉得,墨玦盯她太紧了,好像不允许她脱离他五步之外,就算是夫妻,她也有人身自由吧。她一贯反叛,他越是喊,她越是不在乎,楼船的脱yi舞告一段落,篝火边又热闹起来,一名男子见跳到gao潮处拉着落单的叶薇加入他们的队伍,更夸张地用赞美她貌美如花。

“小姐,你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词穷到连连说了好几声漂亮。

叶薇在他的审美观中也不一定真的没到天仙般的地步,这只是一个气氛带动的问题,在这样的气氛下,毫不吝啬赞美女是必须的。

女孩子被人称赞吸心情都会很好,叶薇也一样,她还很有范儿地回敬他,“你也好帅,好帅,好帅……”

青年的小伙子哈哈大笑,他五官不错,皮肤很黑,又流了很多汗,整张脸说是被油淋过一般也不过分,黑得发亮,叶薇大方地笑着拉着起他的手和另外一名男子的手,围着篝火跳舞。

他们唱什么,她不会,但听得懂,此刻也不觉得奇怪了,她和墨玦平时说的都是中文,西非亚罗岛说的阿拉伯语,她不但听得懂,还能流利地说,旁边的小伙子一边唱歌还一边和她搭话,因为人多,一两个人不唱也没关系,但说话就要靠得很近,拼命地喊。

小伙子也不知道说什么,逗得叶薇哈哈大笑,也和他一起开起玩笑来,喊得都红了脸。

一曲毕,另外一首曲子又接着响起来,很动感的曲子,此时不再是男男女女围着篝火一起跳,而是男女大跳1艳1舞,场中一下子分成二十来对,尽情地跳。

叶薇自然和那小伙子搭档,这是当地的曲子,有很强的本色特色,并无特定的舞蹈,全靠着舞者自由发挥,舞步好看与否都看男女的搭配如何。

曲子很激扬热情,大多男女都跳成艳舞,有的甚至跳成贴1身1舞,大为火辣,四周的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这曲子带动了一个小gao潮。

叶薇和那小伙子自然也跳成艳11舞,叶薇短T恤,牛仔裤,和别的女孩比起来衣着实在单调而无味,在姹紫嫣红中显得很单薄,但她依然成了全场的瞩目。

她胜就胜在她的舞姿,这岛上的女孩学习的舞蹈大多是流传下来的舞蹈,虽然也是艳11舞,跳得也火11辣,但少了一种气势。

叶薇素来走妖娆路线,跳舞更不在话下,几乎什么舞蹈她都会跳,因为出任务有时候势必要牺牲色相,艳舞更是必修课,她和十一都是个中好手。特别是叶薇,她一出来就是有一种我就舞台王者的气势,把其余人都比了下去,一举手,一投足就有震慑人心的魅力。

此刻衣着已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舞蹈,她的风采,还有她身上出来的那种女王气势,忘了所有,专注于舞台,失忆前的妖娆和霸气又一次展露无疑。

那小伙子也是个中能手,惊艳过后,立刻随着叶薇的舞蹈配合,他胜在经验丰富,能够随意地配合叶薇,热la地跳出光明正大的诱1、惑来。

有一段舞蹈贴身舞,叶薇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身上,扭动着腰部,修长的指在小伙子身上恣意点火,脸上的表情似享受,似漏点y仙y死。那小伙子配合得极好,也随着她的动作扭动腰1臀,双手大胆地在她背后,似爱、抚,似取悦,表情同样似在gao潮中,唇瓣几乎贴在一起。

四周观众看得目瞪口呆,连旁边跳舞的男女地停了下来,惊叹地看着他们两人跳。

这比起刚刚的艳1舞,脱11衣舞更劲爆,更妖娆,更忄生感,而且是一种自然流露出来的风情,异常夺目。

他们那感觉好像真的是站着在做……1爱,那动作,那表情,叶薇甩头间的风情万种,脸上欢愉和压抑的漏点,都在诉说着一个女人在享受着极致的gao潮……

那起伏的动作也配合得天衣无缝,男子甩头见,汗液四溅,说不出的忄生感。

“好……”

“再激1情点……”

“好棒!”

……

赞叹声此起彼伏,舞者在舞台上的反应会因观众的热情而更倾力演出,叶薇和小伙子也不例外,随着观众的呐喊,两人的舞蹈更是精湛而漏点。

非常华丽的一场视觉盛宴……

不少男子看得热血沸腾,异常冲动,叶薇那表情实在太gou人心魂了,只要是男人绝对抵抗不了她的魔力,活脱脱的忄生感女神。

两人身子摩擦,漏点四溅。

墨玦看得一张脸如阎罗一般的恐怖,刚刚那小伙子拉着她的手开始,他已很不悦了,轮到这段艳1舞,他更是怒不可遏。

他很想撕了那个不长眼的小伙子,狠狠地,撕了烤着喂狗,竟敢和她这么亲热,跳这种舞蹈,脸上还出现这么碍眼的神情,那已是完全被叶薇折服的神情。

岸上的女子惊羡,男子惊艳,合身的衣裳衬出她修长的双腿,丰1满的胸1部,很魔鬼的身材,随着舞蹈扭转,更令人疯狂,男人们都流口水地看着叶薇,那样的火la辣,恨不得扒了她的短T恤,撕了她的牛仔裤。

墨玦已经想杀人了。

那双紫眸里怒火燃烧,非常有点后悔带叶薇过来,这样的叶薇是属于他一个人,她多美丽,多忄生感,他比谁都清楚,他根本就不想用这些垂涎的眼光来正面叶薇到底有多火辣,叶薇的魅力到底有多大。若是别的女人,或许他还能欣赏一下,可若是叶薇,他心中的杀戮心起,很想挖了他们的眼睛。

特别是那小伙子,但是……

墨玦紫眸深深地看着场中的叶薇,好似回到了他们初次认识的时候,骄傲,自信、霸气,忄生感,站出来就是无人能忽略她的风采。这样意气风发的叶薇,又是他最渴望见到的,在她失忆这一段日子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面貌,他是那么的怀念,又是那么的嫉妒。

他嫉妒那小伙子,为什么能让有这一幕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墨玦心中是矛盾的,这种矛盾如两条毒蛇在心中啃咬,拉扯,他几乎咬碎了牙龈,薇薇……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根本就融入不了。

两人跳到尽兴之处,那小伙子忘情地真在叶薇脸颊上印上一吻,有膜拜,也有爱慕,彻底为她的忄生感倾倒,叶薇笑靥如花,也不在意,激起了场上的gao潮。

欢呼如雷,墨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根本来就蹦得很紧的线,突然断裂了,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这一幕,尽数落在另外一处一男一女的眼光里。

那是墨老大,他身边站着一名女子,长发,相貌妍丽,身材纤细,娇俏中不乏一股灵气,气质空灵得出众,从头到尾欣赏着叶薇和小伙子的火热艳1舞。

她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惊艳,连是女子的她都觉得这一幕实在太过刺激了,“晔,她跳到真好,是不是?”

墨晔颔首,眸中略有宠溺,“嗯,不错!”

“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孩子,岛上有这么好的舞蹈老师我都不知道,你让她教我跳舞好不好?”女子柔声问。

“你跳舞?跳这样的舞?”墨晔蹙眉,对她素来宠溺的眸光转化为不悦,“想都别想。”

“为什么啊?”女子不满,“你看她跳得多好,看起来很有魅力,我也想学习。”

“别想!”墨晔冷酷拒绝,他对这样的舞蹈很不感冒,特别是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这样的舞蹈,若是不熟悉的女人,那还好,若是自己的女人,他早就枪毙了在场所有人。

从一开始他就看见墨玦和叶薇了,他还挺意外的,墨玦从来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他费劲唇舌让他出来玩一玩,乐一乐他也不愿意,有时间,墨玦宁愿在房间里睡觉,研究他的电脑技术,从不会在人多的场合逗留,这一次竟然意外地看见他带叶薇来。

他已很不赞同,或许说一点挫败感吧,他这个弟弟他自己都没办法,叶薇却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破例,他还是挺不爽快的。

其实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他们身上,隔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看墨玦和她的神色也知道他们闹意见,但他很惊讶地发现,他弟弟的表情并不算是怒……

而是……疑似开心和纵容。

这个女人很不逊地挑衅他,他却反常地任由她去,眼光没有一刻离开过叶薇,有些事情的确是旁观者清,他看墨玦都快着魔了,他自己却不知道。

也许是叶薇失忆,他不安,所以才会步步紧盯着他,墨晔在那边只是冷冷地哼,暗中把这个最疼爱的弟弟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一遍。

他很确定,他不喜欢现在的墨玦,他真的宁愿墨玦从未遇上叶薇。可感情这事……他看看身边的女子,不作声,刚想和她说点什么,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墨晔眸光沉了沉,心中的柔情顿化冷霜,女子很敏感,“晔,你怎么了?”

“没事,想点事情。”墨玦淡淡道,一时沉默。她熬得过去吧?墨晔刚起几日前她憎恨的眸,眉心再次拧起,那一次没杀她,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等没了利用价值,他再杀也不迟。

“你别老惦记着你的公事,你自己答应陪我出来散心的,不能走神,我会不高兴的。”女子娇嗔道,笑容甜美。

墨晔顺了顺她的长发,“知道了。”

女子笑靥如花,趁着他口气好一点,她又一次开口,“晔,你就应了我吧,我真的很想学,要不,我学了,只跳给你看好不好?”

墨玦轻笑,女子心花怒发,他极少笑,这一笑如初雪融化,极为美丽,“你啊,你看看她左边,人群是谁。”

女子好奇地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墨玦并不在最里圈,而是被人挤在中间,女子一时没注意看,并不知道,这一看才放心是墨玦。

“玦哥哥,他怎么会在这里?”女子惊呼,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是遇见鬼了也不为过,她也聪慧,从墨玦的眼光和表情也猜出几分,那女子和他肯定关系匪浅。

墨晔不回答,女子紧张地拉着他的手,有点兴奋,“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那女子是谁?玦哥哥好像要杀人,好恐怖啊。”

他们站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墨玦身上的杀气了,他身边的人却没眼力,依然欢呼,她都担心墨玦一个暴动就扭断他们的脖子。

“没瞒着你,你自己去问他。”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女子可笑地笑,“我听你说玦哥哥迷上一个女人,就是她吗?”

“叶薇!”

“啊,就是那个国际第一杀手?”女子挑眉,灵气逼人的眼光里闪过一抹亮光,“不知道我和她如何。”

“省了,你打不过她。”墨晔宠溺地笑道,眸底净是一片深情,“你别去冒险,伤了我可不饶她,小玦会找我拼命的。”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打不过她?”女子不服气。

“她要真的拼了命能和我们打平手,你能吗?”墨晔笑道,“别逞强了,第一杀手不是叫来玩的,也不是自封的。”

墨晔免不了又想到十一,心中顿觉烦闷,第一杀手……

“她这么厉害啊。”女子为难地蹙眉,“我也不差嘛,有机会找她切磋一下,她先在玦哥哥的人,说不定会和我成为朋友呢。”

“你别靠近她。”

“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墨晔淡淡道,不容拒绝,其实叶薇和十一对他的威胁,他一直以为叶薇要大,这是一个潜力和爆发力好似无穷的女人,没人知道她的到底能有多强,这也是为什么他想她死。

“玦哥哥喜欢就好。”女子笑道,“真想不到他会看上女人啊,不过她……我看着都心动,更别说玦哥哥了,只要是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女人。”

女子语气又说不出的羡慕,这风情,真的到了一种极致,语言的赞美都显得太苍白了,她是真心喜欢这样张扬而霸气的女人,也许正是她所缺少的。

墨晔冷冷一哼,女子不在意他的脾气,“一会儿我们过去打声招呼好不好?”

“不想去!”

“去,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我要认识她。”女子轻笑道,“你脾气收敛一点,别太惹人讨厌,不然玦哥哥会很难做的。”

“他难做?把我从别墅赶出来了,这叫难做?他现在眼里就叶薇一个人,其他人都是装饰。”墨晔语气有说不起的埋怨,也不想想二十几年是谁一直疼着她,这么轻易就为一个女人和他作对,他没杀叶薇算是给他面子了。

“别这样说,对了,不是两个第一杀手嘛,听说一直形影不离的,另外一位呢?”女子眼光四处搜寻,没看见一样肤色的人,好奇地问墨晔。

墨晔若无其事道,“我不知道!”

女子也不怀疑,她看这段艳1舞看得入迷,没太注意墨晔神色不对劲,开心地拍手掌随着群众喊加油,一边欣赏热1辣的歌舞,一边欣赏墨玦要杀人的表情。

“莲灵,我们先走吧。”墨晔突然说道。

孟莲灵摇摇头,不愿意走,甜甜一笑,“我还想看玦哥哥发飙的神情呢。”

“莲灵!”

“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墨晔无奈,他可以无情地对待任何人,唯独栽在孟莲灵手上,不忍拂逆她的意思,只能交代她,“一会儿别乱说话,她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我知道!”孟莲灵微笑,她就知道墨晔不会舍她自己回去的。

叶薇这一场艳舞已接近尾声了,墨玦已是理智几乎全部流失,要很克制才不会做出滥杀无辜的惨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等到她跳完这一曲,没有当场拉她出来,扬长而去。

也许是因为气氛,也许是因为她的意气风发,也许是因为她的开心快活,他自己说不清楚了,总之,他犹豫的结果就是叶薇和小伙子跳完这一曲了。

叶薇一跳完,掌声如雷,足足响了几分钟不停歇,年轻的小伙子一拥而上,纷纷要求叶薇和他们再跳一曲,把那名小伙子挤出外圈。

本来想要跳完和叶薇表白的小伙子可怜得连叶薇的脸都见不找了,她被围得水泄不通。

叶薇摇头挥手说不行,她就跳一曲,只是尽兴跳一跳罢了,她没兴趣再跳第二遍,墨玦阴鸷地看着这群男人,个个怎么都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滚开!”墨玦沉声喝道,青年小伙子们围着叶薇乱哄哄成一团,根本就没听见墨玦在喊什么,没人理会他,墨玦心中怒火更炙热了。

墨玦何时曾经受过这样的忽视,他脚下一扫,一条木棍飞向不远处的餐桌,只听哐啷哐啷的巨响……餐桌上的酒杯全碎了,杯盘落了一地,引起附近男子女子一阵尖叫。

“啊……”

孟莲灵笑倒在墨晔怀里,大声说道,“玦哥哥好可爱。”

“没出息的!”墨晔冷冷一哼。

现场静了下来,这群男子终于回头,意识到一名阎罗王站在身后,眸色阴鸷,本来有点sao动,想要干架的男子们个个弱了气势。

有的人就是有一种气势,他站在这里,你就是不敢惹他,除非你很想死,不然就闪远一点,于是众位男子很有默契地给他让出一条道路来。

叶薇挑眉,优雅地擦去脸上的汗水,戏谑地看着墨玦,耸耸肩膀,不甚在意,墨玦冷冷看着她,“走了!”

在场的女子都为墨玦的外貌倾倒,但同样的,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发他的花痴,若是扑过去,肯定会被他无情地拍到河里去。

众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于是,美女们也纷纷远离墨玦。

“我还没玩够呢。”叶薇笑着过来,笑吟吟地问,“怎么样,我跳得不错吧?够精彩吗?”

她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他阴鸷的眸,可她竟不在乎,貌似一舞之后,她已经没有那么怕他的,在那个无人干扰的舞台中,她恣意狂妄,目空一切,好似那才是真正的她。

“哼!”墨玦冷哼一声,抓着她的手腕几乎是往前拖着走,顿时刹住脚步,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刚和他合舞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惊得连连后退。

叶薇一笑,随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呀?”

“我想杀了他。”

“你真暴力!”叶薇不在意笑了笑,“要不你杀了在场所有人吧,他们全都看见了。”

“好主意!”墨玦冷笑,因为他们说的是中午,其余人听不懂,只知道那男子很不高兴,很可怕,女子似乎和他争论着什么,人们纷纷担心他会不会出掌打死那女子。

毕竟墨玦表现出来的杀气太重了。

但很神奇的,他并没有动手大她,只是拖着她一直走,众人纷纷议论,都觉得叶薇太快离开实在是可惜了,这是他们见过最好的一场舞蹈。

“放手,我疼!”好不容易走到僻静处,叶薇甩开他的手,墨玦也没怎么挣扎,就让她给甩开了,回眸狠狠地瞪她。

“你干嘛?”

“让你当众跳那种舞?”墨玦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吼。

“那么叫那种舞?那种舞怎么样了?大家不照样看得入迷,我跳得开心,人家看得尽兴,有什么关系?”叶薇反驳,冷笑。

她就知道墨玦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环胸,“墨玦美人,别吃了葡萄说葡萄酸,我看你刚刚看得也挺着迷的,你都能被我迷住,大家一块着迷情有可原嘛。”

“你”墨玦大惊,她在那样全心投入的情况下还能注意他的反应?

叶薇笑着拍拍他的手,“别害羞,我真的看见了,迷得神魂颠倒呢”

450

墨玦一脸阴沉地看着她,迷得神魂颠倒?他吗?开什么玩笑,他那会儿只想着把在场的男

人眼珠子都挖出来,说他迷得神魂颠倒简直就是瞎珊。

叶薇戏谑地晚着他,“你可真别扭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说你被我迷住了我也不会

笑你,你要没被我迷住,咱们也不会是夫妻,你说是不是?

“你你强词夺理。’吵架,十个墨玦也不是叶薇的对手,气得脸色通红,他们不是在

说她跳艳舞的事清么?怎么就说到神魂颠倒了,她模糊慨念,“谁告诉你世间的夫妻一定是一

方被一方迷住了?貌离神合的夫妻一抓一把。

叶薇领首,表示同意,淡淡地丢下两个字,“离婚?

“你说什么?’墨玦大怒,刚有点平息的怒火又窜起来,阴鸳可泊至板。

“貌离神合就离婚嘛,你去找一个貌合神合的。’叶薇摊摊手,随意住栏杆上一跳,坐了

上去,侮风吹,歌舞闹,这岛上的生活很惬意的。

她已不顾墨玦那张阴沉的脸了,他一把扯她下来,挤出两个字,杀气四溅,“你休想.

他已忘了他们根本就扮影吉婚,根本就无离婚一说,可他知道,叶薇不知道,她说离婚的意

思就是离开他,这一点他无法忍受。

他费了这么大功夫,为了什么?她休想有一点离开他的念头,若是叶薇执意,他会不借一

切代价把她囚在岛上,什么都不管不顾。

这是最板端的法子,宁愿她限他一辈子也不会放她离开。

“嗯,别激动,别激动’叶薇察觉得出他真的怒了,为了白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觉

得有必要示弱一下,“我就随意说说。

墨玦冷冷地盯着她,如毒蛇的眼睛。

叶薇心头凉了凉,不免在想,这个人,当真的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连一个玩笑也开不起

了?可为什么她却一点开心的感觉者刚受有呢。

她并不太喜欢太过激烈的感清,那感觉好像有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随时能让她窒息,她

板度不喜欢,甚至是排斥的。

“薇薇,别试着离开我,代价你付不起.’墨玦沉声道,如同宣誓一般,他也不在乎叶薇

到底有没有记忆了,强硬地把这个念头刻在她骨子里,“如果你想离开我,我发誓,结果会让

你毕生难忘。

叶薇一震,不做声,沉沉地看着他,有晾,有怒,更多的却是嗅。

“墨玦’她傻傻地喊了声,竟然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又或许说,他根本就不想听

她说什么,墨玦也深深地看着她,两人在河边的护栏边静静地对工,仿佛过去许多次敌对一般

,谁也不肯让一步。

河面一片平静,映出岸上臀火,静中有动,动中有净,有侮风的浓厚,也有河风情爽,可

他和她之间的气氛却如此的凝重。

好似两条平行线,怎么拧也拧不到一块去。

她有她的坚持,他也有他的坚持。

“你是不是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清?’叶薇夹然问。

墨玦沉了脸,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他心中微乱,她才智过人,总是不经意中从别人的言行举止中猜测别人的内心世界,而且

百分之一百猜测准确,面对现在的她,不比过去的她轻松。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这么紧张我,好像很泊我离开,很泊我想起

什么。’叶薇淡淡道,这个坏疑早几天前就有。

只是没今晚这么鲜明,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她潜意识就联想到一起了。

“荒谬.’墨玦冷哼。

叶薇笑,“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我们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不介意和我详细地说一说

El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来。

墨玦冷笑,故事早就编好了,要骗她,不算一件难事,只是

“你日消百想杀我。

“然后呢?

“你对你的组织太忠诚了,我情愿你忘记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总好比哪一天你突然觉得动手杀了我,墨玦面无表情地陈述。那语气好像是说别人

无关系。

叶薇凝眉,“我属于哪个组织的?

“我不会说.’墨玦沉声道,“薇薇,你就不能不介意仁峭百的事清吗?

“我不介意,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介意的,既然是重新开始,那么,墨玦美人,你

也失忆一片空白好不好?这样才公平嘛。’叶薇打趣道,一扫刚刚的沉郁。

他听得出,她轻描淡写中的在乎和不满。

他沉默了,小扣异再说下去,能说这么多,已是他的板限了。

“回家.’他重复,冷冷转身,留给她一个冷然决绝的背影。

叶薇夹然轻笑,一手勾着他的腰,整个人柔若无骨地腻在他坏里,道:“墨玦美人,你就

不觉得你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吗?我看你整天也闷在屋子里,也不太和我说话,你都不无聊吗?

像这样出来走一走,说说话,闹闹脾气,整个人有精神多了,我看你一脸死气饥饥的样子很不

顺眼,这样子多好,青春活力呀。

对于她一下子的转变,他有点措手不及,的确,今晚他太反常了点,可青春活力这样的词

怎么也不会用到白己身上去。

他对这个词语绝缘。

“走了·’他粗暴地扯着她前走,叶薇笑,看他别扭的样子暂时顺着他,没想到刚从下面

上来就看见墨哗和孟莲灵。

墨玦眸光一沉,看了看身边的叶薇,叶薇笑窖尽失,墨老大和她第一次在别墅见面的清景

她是印象深刻,她一贯爱限分明,他不喜她,她也不可能得见他,即便他和墨玦有一张相同的

脸。

“哥,莲灵。’墨玦不太热清地打招呼,他有点意外在淮里磷见孟莲灵,“你什么时候来

了?

“中午刚到,晚上正好有热闹就陪他出来走走,块哥哥,好久不见了。’孟连灵失着走过

来拥抱他,墨哗并扮受什么特别的清绪,墨玦也没推开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叶薇挑眉,忍不住多看孟莲灵一眼,墨玦很反感有人碰他的,连袖子都不行,刚刚那么多

女人对他发花痴他视而不见,有人捂仙他二话不说就摆出惹我者死的恐沛表清,她以为他很厌

恶女人呢。

“真讨厌,你也不给个笑脸。’孟莲灵撒娇,墨玦扫她一眼,下巴抬了抬,示意她用这招

去对付他哥哥,孟莲灵失笑,朝叶薇伸出手,“你好,叶小姐,我叫孟莲灵。

“你好.’叶薇礼貌隆地和她握手,他们两兄弟是不会为她们介绍的,孟莲灵一贯白给白

足,叶薇也不太在意,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记忆中又多了一号人物罢了。

“叶小姐的舞跳得很好,f履阵盛,我在一边看得很羡慕。’孟莲灵毫不吝窗地赞美,叶薇

看了看身边某人的脸色,孟莲灵失笑,“块哥哥,你也觉得好看?

墨玦冷哼,不答,看向墨哗,兄弟两一贯默契十足,墨哗道:“莲灵说她要学舞,让叶薇

教她。

墨老大一贯命令式的语气,墨玦习暖了,他们兄弟说话都是这样,可碰上一个傲骨的叶薇

就不是一回事了,她笑道:“孟小姐,抱歉了,我不教人。

孟莲灵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毫不留清地拒绝,不由得看向墨老大,墨哗的脸早就沉

了,能这么驳他面子的,世间还没几人。

孟莲灵见势不好,陀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羡慕你的舞蹈,叶小姐若不方便,

我不会强人所难。

“小块。’墨哗喊了一声。

一直不说话的墨玦别过脸去,“与我无关。

墨玦不悦,孟连灵贡匡地盯他一眼,示意他收敛点,抱歉地对叶薇笑了笑,叶薇一把拉过

墨玦,“墨玦美人,回家啦。

扬长而去。

墨哗气结,“叶薇这”

“好啦,好啦,没关系的,你很奇匡啊,刚刚不说不想我学这样的舞蹈吗?她不教你高兴

才对,生气做什么?’孟莲灵白他一眼。

“她这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名书嘶笼吧七缨气不好。”孟莲灵笑道,温蜿中有点狡黯,“成了,不学就不名书衡七鉴愁目霉梦

桩,过来打声招呼而已,说不定我能找她一起玩儿呢。

“不准.’墨哗断然否决,“莲灵,不许靠近她。

“为什么?

“她太危险,我不准你目一点危险,此事没得商量。’墨哗面无表清,警告地看着她,

听话.

“她都失去记忆了,有什么危险的,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孟莲灵不在意地笑道,“你啊

,好像全世界除了你白己,所有人都是危险人物。

墨哗冷冷地看着她,孟莲灵不在意,一点也不泊他的冷扮莫神色,“我只是觉得她个隆不错

,我喜欢,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莲灵,你别固执行吗?

“是你太偏见了,匡不得她会给你脸色看。’孟连灵汉过来笑骂墨哗,勾着他的手臂笑道

“走了,再去欣赏歌舞。

叶薇拉着墨玦住别墅走,她回头望了一会儿,问墨玦,“那个女人是谁?

“孟莲灵。’墨玦简短地回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是说,她和你们什么关系?很熟悉的样子。’叶薇

好奇,能让墨玦墨哗两兄弟都亲近的女人,不简单。

“莲灵几年前救过我哥。’墨玦看她一眼,说道,“她是俄罗斯特工,那一次执行任务碰

见奄奄一息的哥哥,不仅救了他一命,还帮他摆平了东欧禁区的恐沛分子活动,我们都很感激。

“你哥哥搞不定的她能搞定?比你们还强?’叶薇晾呼。

墨玦摇头,“不是,我哥那一次误食了两种相克食物中毒了才会功亏一鲁。

“’食物中毒?怎么扮受被毒死了呢?

“她现在还是俄罗斯特工吗?

“已经脱离了,莲灵的任务除了暗杀就是盗取别国的军事机密,非常的危险,我哥哥希望

她脱离俄国特工,不准她再继续这么危险的工作。知道这份特工名单的高级人员就一人,他病

近后我篡改了名单,抹去她的名字档案,等同于不存在了。’墨玦也不隐目两她,有问必答。

月光淡淡地倾泻而下,两边的树木在月色中静工,一片安详。月光在他们身上好似镀上一

层薄纱,温柔又神秘,两人手牵手,好似散步一般,很神仙眷恋的感觉,特别是从背影看,很

和谐唯美。

叶薇夹然有一种很奇匡的感觉,若是这条路一直这么走下去,也许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墨玦偏头看她,“你很好奇莲灵的事?

“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会老实地告诉我?’叶薇笑了,这样的机密似乎不适合她听。

“你想知道的事,我不会目两你。’墨玦沉声说道,语气坚定,除了他设的这个感清陷阱,

其余的,他都能说真话,墨玦并不太会敷衍人,能说的,他一定说实话,不能说的,他一般沉

默。

叶薇淡淡一笑,这么笃定的口气好似他是真的相信她死的,不可否认的,她心清很好。

“你哥哥很喜欢她?

“你八卦。

“好奇嘛。’叶薇贼笑。

“我哥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