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步步追心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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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第二日刚起来没多久,玄武来报,方嘉琪已坐上飞机回伦敦了,卡卡并没有惊讶,他猜得出方嘉琪的想法,她不想面对悬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唯有逃避。

可逃避,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目前也没心思管这些,一心都扑在第一恐怖组织的事情上,还有无双身上。

一连两日没有无双的心思,卡卡已有些心浮气躁了,叶非墨也没有发短信给他,幸亏他还有理智处理第一恐怖组织的事务。

这一天正在开会,叶非墨发来短信,说无双上线了,正在说话。

卡卡心头一顿,也不顾正在开会,让众人去吃点东西,休息十五分钟再继续,他人匆匆出了议事厅,叶天宇和玄武相视一眼。

休息十五分钟?

他们刚开始不到十五分钟呢。

“出什么事情了?”叶天宇问,玄武茫然,“不知道。”

可若说有什么事情能让卡卡丢下这么重要会议的,恐怕也只有无双了。

卡卡回了卧室,开机,上线,无双正和墨遥,墨小白和墨晨、叶非墨在说话,都是他们几兄弟姐妹,布鲁诺和周暮寒也和卡卡在视频会议,自然不会在线。

卡卡一上来,墨小白就哟了一声。

小白是总攻:暮寒刚说他在开会,没时间上来,你怎么有时间上来了?你不是在主持会议吗?

未来老婆是白痴:休息时间,放松一下再继续开会。

小白的小哥哥:怎么没看见其他人上线?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卡卡急切地想要看见无双的信息,可她的头像亮着,人却没说话。

未来老婆是白痴:无双,你不是说会在马斯喀特吗?怎么跑到法国去了?

他查了无双的地理位置,她在普罗旺斯。

无双没说话,墨遥是帝王:她自己丢下一堆事情给鬼面就跑去旅游了。

小白是总攻:姐啊,最近你很逍遥啊,可怜卡卡哥哥躺在病床上那虚弱模样,我想象都心疼啊。

小白的小哥哥:听说无双最近艳遇很多啊。

小白是总攻:妈咪打电话回来夸她呢。

墨遥是帝王:下一站去巴黎。

……

那几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卡卡也不是省油的灯,滴水不漏的,可眼看十五分钟就要过去了,无双都没说一句话,他心情十分沉重。

无双,你真的避开吗?

你真的在避开我吗?

为何?

天下无双:鬼面说他自己可以处理所有事情,再加上他说自己想要多积累经验,提高威信,我总帮他,他自己不好树立威信,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索性就放手给他了,正好度个假,普罗旺斯真是个好地方。

卡卡心中有些恍惚,正好有时间度假,那为什么没来他身边,他正需要她,若是往常黑手党没有事情的话,她总是往他身边跑。何况他受了伤,她分明那么担心。

无双打了一个表情,天下无双:我要化妆穿衣服出门看歌剧了,不聊了,拜拜。

卡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无双的头像已灰暗,人已经下了线。

群里一阵沉寂。

半晌,小白是总攻:我没看错吧,她要化妆穿衣服出门干嘛?

小白的小哥哥:看歌剧。

墨晨好心给墨小白解释,墨小白打出一连串震惊的表情,叶非墨也连续打出一大串震惊的表情……

看歌剧啊。

叶家二少:无双什么时候这么有品位了?

众人一时接不上话来,看歌剧是墨遥和墨小白喜欢的,无双那性子可看不了歌剧,小白和她曾经一起看过,结果她在睡梦中度过了,结束后墨小白叫她一起走,对无双而言,这种艺术的东西最讨厌了。

她从小到大没看过两场歌剧。

墨遥是帝王:无双一直没什么品位,最近有所不同。

卡卡心中复杂地看着几兄弟在聊天,心中不是什么滋味,有一种严重的失落和闷疼,好些天没遇着了,他才和她说一句话,无双就匆忙下线去了。

且是去看什么狗屁歌剧,她连他的身体如何都不关心,竟然一句话都没问,好似从没有他受伤这回事。

无双,无双,你在避开我吗?

因为那一次他的主动失控,把她逼走了吗?

这一次的心情比起上一次在伦敦和无双说对不起的心情更失落,那一天是他主动提出来,无双笑着和他说再见,可没断了联系,还是如最好朋友,最亲密的伙伴一般。

可如今……

十五分钟到了,卡卡下了线,关电脑,去开会。

等卡卡的头像不闪了,叶家二少:无双在搞什么鬼?她在避开卡卡吗?

小白是总攻:小表哥,你太不够意思了,是你叫卡卡上线的吧?奸细,奸细,奸细……

叶家二少:…………

没这么严重吧?叶非墨一人好笑地看着墨小白打了好几个鄙视他的表情给他看,墨小白这胆子肥了,敢惹他了。

老子就生了一场病,离个婚就当老子是病猫了吗?

墨小白的胆子也就那么一咪咪点,关键是他人和叶非墨同在一片天空下,今天才见过面,当然是要收敛的。

小白的小哥哥:无双最近懂得享受生活了,这是好事。

叶家二少:我担心她看十天歌剧整个人就换了个模样。

无双看歌剧,那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啊。

墨遥是帝王:小白若有空就去普罗旺斯。

小白是总攻:no,最近很忙,我有一堆通告要赶,太忙了太忙了,对了,我和小表嫂的电影要上映了,小表哥,你在华盛顿疗养,可错过首映礼了。

再过三日就是《梁红玉》全国首映,观众早就拭目以待了,这部电影后期制作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十分精良,处处精益求精,林宁自己看过三十多遍才满意最后的效果,总算舍得上映了。

又一年快要过去了。

叶家二少:我明天就回A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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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二少:我明天就回A市了。

小白的小哥哥:哈哈,我就说你忍不住。

叶家二少:滚,我是逼不得已的,爹地这两天总是瞪我,因为妈咪在华盛顿和一个好朋友天天逛街把他一人晾在一旁,每天早出晚归,全把他忽略了,他吃味就迁怒我,恨不得一脚把我踢回A市。

墨遥是帝王:这借口还似模似样的。

小白是总攻:首映礼小表嫂要出席吗?

叶家二少不吭声,林宁已经告诉他了,温暖会出席首映礼,墨小白也会出席首映礼,《梁红玉》是林宁进来的心血,是商业和艺术最完美的结合,为了《梁红玉》,林宁费尽心思,做了大规模宣传,把这影片吹得和天上人间罕见。

看过试映的媒体对这部片子更是赞誉有加,称林宁为电影鬼才,不愧是常青树,拍出电影史上一部里程碑的作品。

各种高度赞誉纷纷而至,这是很少有的情况,林宁是商业片导演,人家美人导演素来被批没内涵,铜臭味太重,电影太过流俗,他就拍过两部不太卖座,然而却十分叫好的电影。安宁国际哪怕在娱乐圈再怎么是龙头,也不能左右网络信息的传达,媒体人个个才华横溢,好就说好,不好就说不好,这样一面倒的高度称赞对林宁而言,绝对是第一次,他从来都是毁誉参半的。

有一名导演更称,林宁凭借此片可以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

国内已有三四年没有一部像样在作品入围这种国际电影节了,若是有望提名,获奖,那是一大殊荣。

林宁的片子获得过威尼斯电影节的提名,也获得过柏林电影节提名,却没在戛纳电影节上有所收获,这一次他也是野心勃勃。

他如此重视这部片子,自然希望能够有始有终,大造声势,所以很早就和温暖确定了时间,确定温暖能够出席首映礼。

温暖是感恩的女孩,她也知道自己是林宁一手捧出来的女明星,这一次若是在国际电影节上扬眉吐气,于她而言也是好事。

墨小白已获得过两次奥斯卡影帝,更是奥斯卡和金球奖双料影帝,对获奖欲望不大,温暖则不一样。

这一次是女主独角戏,若影片真的出名了,温暖的益处绝对比墨小白要多。

他不需要这种锦上添花。

小白是总攻:小表哥,小表嫂如今在好莱坞发展还算有起色,这一次若是拿了奖,她便是第二个韩碧了。错,是有可能超越韩碧,韩碧拿过两次戛纳影后提名,却没获奖,温暖还年轻,这一次崭露头角,没拿奖也没关系,提名也算好的,以后总有机会的。

叶非墨当然知道,温暖在这方面的天赋,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她天生属于舞台,一站在镁光灯下的她就有一种无法忽视的魅力。

他不喜欢演员这个职业,所以一直漠视温暖在这方面的天赋,抗拒她所有的才华,她走后,他已把她仅有的电视剧和电影反复观看,作为新人,虽然稚嫩,可明显就看出,非池中之物,他日定能实至名归。

也难怪,她如此喜欢舞台。

那是她整个生命诠释的地方,他的阻拦和漠视,把她推出他的生命。

若是一个男人无法认同女人的事业,两人相处,迟早会出问题,他们都埋在心里,最终积累爆发。

温暖……

如今,他已经试着,认同她在这方面的才华和天赋。

只要给她足够的环境,她就能焕发出异样的光芒。

小白小哥哥:小白,你就别刺激小表哥了,他一定悔青了肠子,这么好的老婆竟然白白溜走了,真笨。

小白是总攻:小表哥,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罪过罪过,人家不是故意的哟。

叶家二少:谁说我后悔了?

墨遥是帝王:死鸭子嘴硬。

小白是总攻:老大今天最帅。

叶家二少:滚!

某人的头像也暗了,这回群里就剩下三兄弟了,小白的小哥哥:小表哥的脸一定绿了。

小白是总攻:该,让他给卡卡通风报信。

墨小白可幸灾乐祸了,回A市再好好消遣他,他也要出席首映礼,本来是不想出席的,飞来飞去太麻烦,可美人导演不是好惹的,威逼利诱,没办法只能同意。

小白的小哥哥:老大,要不我们也去看一看,非墨老婆和小白同台,有看头哟。

墨遥是帝王:没兴趣。

小白是总攻:老大和非墨一样,一点都不欣赏我的才华。

某人在后面打了一连窜委屈的表情。

墨遥在电脑前微微扬起唇角,他的电脑里,都是小白的影片,已看到烂了。

有他的影片,他一般看不到其他人,好莱坞的片子大多数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所以小白从头到尾都是闪光的。

小白天生也适合吃这一行饭。

卡卡今天开会,一天心不在焉,叶非墨在华盛顿,看着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心情跌到谷底。

温暖伤势好了出院便参与MV的拍摄,那是引领摇滚风向的著名摇滚歌手迈克尔的MV,温暖的新任经纪人好不容易帮温暖争取到拍摄MV的机会。温暖初次参加美国这边的MV制作,和国内制作有很不同的区别。

这一次的MV是迈克尔策划的,从舞曲,舞蹈到乐团,都是他一手挑选,整个班底是固定班底,导演就是迈克尔,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他是当今最出名的摇滚歌手之一,在国内也有很响亮的名声,全球拥有大票粉丝,人气爆棚,温暖得到这个机会十分不容易。

他当初有四个策划,挑选了六名艺人配合,原本是三个人的舞台,选的主角也不是他,后来迈克尔觉得他的MV也该改一改风格,让人耳目一新,于是就选择了小清新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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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贯选择好莱坞大牌艺人合作,要么是出名的模特,要么就是巨星,选择温暖让很多人都觉得意外。

温暖也很把握这一次的机会,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迈克尔人很大牌,巨星脾气非常重,温暖和他合作压力十分大,整个乐团和班底都听他一个人的,温暖是MV的女主角,拍摄过程有很多危险的动作,都不允许用替身,要温暖亲力亲为。

稍有一点差池,迈克尔就会发脾气骂人,温暖被骂了五六次,十分无礼,这人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

她很不喜欢好莱坞对东方人的看法,每每参与电影制作,大部分是动作戏,她的经纪人就曾经想让她接几部大制作片子,都是演一名拳脚功夫很厉害的东方女人,似乎在他们的观念中,东方人不管女人和男人到了他们好莱坞就只能出演动作戏。

这是很多东方人到好莱坞的困境。

太局限了。

温暖都推了,她知道,接了一次,下一次有类似的角色又要她接,一来一往,她的形象就固定了,再说,好莱坞电影的制作周期是国内的三四倍,她耗不起,索性就一个角色都不接。

她并不适合演这样的角色,她擅长的剧情类影片,注重心理的表达,可偏偏,好莱坞是一个要求特技,不太要求演技的地方。

所以她在接电影这一方面非常有耐心,也很仔细。

MV到无所谓,这一次MV就要求温暖穿一身紧身皮衣,和迈克尔一起跳热舞,其中有一套拳脚功夫要温暖独立完全,场面很壮观。

她看自己的造型就知道自己并不适合这个形象,可迈克尔觉得很好,有看点,反正是MV,温暖也无所谓。

可拍摄起来,难度不小。

此人的脾气和林宁相比,更臭了,林宁是你演不出他要的感觉,他教了几次会发脾气,骂人很难听,这男人是他就示范一套很长的动作给你看,一次做不好就开骂,温暖是脾气和善的人,也不和他计较。

这半年多来,她见多了太多巨星的大牌脾气。

MV拍摄并不是很顺利,温暖又要空出一天时间回去参加《梁红玉》的首映礼,这是合约中写好的,迈克尔对进度很不满意,希望温暖能够放弃回去参加首映礼,留下来拍摄MV,温暖没犹豫就拒绝了。

她不能辜负了林宁的苦心。

她比谁都明白,没有林宁这名国际导演,就没有今天的温暖。

饮水思源。

何况,她也知道,叶非墨会参加首映礼,墨小白也会出席。

温暖的拒绝让迈克尔很不高兴,他是一名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若非合约上写好了,恐怕此时他真要强行扣留温暖下来拍摄MV。

这一次拍摄mv,温暖正在摄影棚和迈克尔讨论下一套动作,她刚做完了一套动作,MV只剩下一天的进度,而她晚上要赶飞机回A市参加首映礼。

突然摄影棚上头悬挂的吊灯摇晃了一下,几人在一起讨论工作,乍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小心,原来是吊灯没拧好松了,突然掉下来,他们几人在一起,一听到声音就敏捷地跑开,温暖在混乱中反而被人推了一下,伴着灯箱,整个人跌向旁边做装饰的铜像上,吊灯哗啦一声掉在她脚边,差点砸到她,而她因为绊倒不慎撞到了头,鲜血不断溢出,当场就昏迷过去。

现场一片大乱,拍摄现场出事是常有的事,迈克尔慌忙命人送温暖去医院,温暖的经纪人立刻通知龙承天。

等温暖醒来,已是翌日中午了,头上的伤口做了处理,裹着一层白纱布,人的精神还不是很好,头很昏沉。

她错过了班机,本来是昨天晚上七点的飞机,今天十点左右就该到A市了,晚上开始首映礼,可如今离首映礼只有六个小时了,她就算插翅也来不及了。

温暖十分懊恼,杜迪说,“你别担心,自己身体重要,其他事情就先别想了。”

温暖亲自给林宁打电话致歉,如今就是谁也无法及时送她去A市了,林宁脾气依旧火爆,可温暖在MV现场出事的事情也传开了,网络,报纸都有,并非说谎,林宁也无可奈何。

蔡晓静在做惯了经纪人的人,提议林宁在温暖无法及时赶到首映礼现场时,可准备一段VCR,或许能用得上。

几个小时时间做出一段VCR,对温暖而言也不算费力的事情,林宁只能折其中,温暖在电话里连声说了好几声道歉。

温暖出事,叶非墨自然知道,网上昨晚就有了消息,墨小白已在A市,他是个鬼灵精,看叶非墨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很关注网上的消息,他便打电话给龙承天问温暖的情况。

索性得知一切皆好,只是脑震荡,没伤到要害处,修养几日就能见好,可龙承天就不大好了。温暖受伤是经纪人送来医院的,拍摄现场就有一名场记跟过来看看情况了,迈克尔没来,龙承天火爆脾气一上来可了不得,把迈克尔狠狠地揍了一顿,直接揍得鼻青脸肿。

用龙承天的说,老子的宝贝妹妹不能拍摄MV,那索性大家一起修养算了。

对迈克尔而言,这并不算飞来横祸。

龙承天对迈克尔有怨颇久了,他去现场看过一次温暖录制MV,眼看自己的宝贝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他心中压着火呢,恨不得把迈克尔当沙包打。

若非温暖拦着,龙承天早就把人给揍了。

这一次迈克尔是真惹了龙承天,让温暖伤着了,他自然不会很客气,迈克尔被打得进了医院都不知道是谁打的,见了医院伤势比温暖还严重,所以MV的进度肯定要停下来了。

温暖醒来知道迈克尔被哥哥打了,忍不住哀嚎,“哥哥,你怎么能胡乱打人呢,这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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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哥这力气没轻没重的,若是把人打出个什么来可该怎么办呀,温暖都要哭给他看了,上一次他去看她录制MV就要发作,她不想惹事被这尊大佛给请走了,不想到还是出事了。

“打他怎么了?我就看不惯他欺负你,还让你伤着了,该打。”龙承天霸道说,一副欺负了我的人就该死的表情。

温暖分外无奈,只能说,“哥哥啊,工作遇上不顺心的事是常有的事情,被上司骂,欺负也是常有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再则,我也有不是的地方,没做好他的要求,他说我几句有什么打紧的,迈克尔在音乐上极具天赋,他排演的MV一定要出这种效果,做不好人脾气不好也是有的,再说我受伤,又关他什么事,只是意外而已。”

“总之,他就是该打!”龙承天沉声说。

温暖摇摇头,她算服了他了,真要有心欺辱她的,她未必不会还手,可迈克尔并非针对他,他和林宁一样,只是求好心切,想尽善尽美,对工作负责。他有大牌脾气是他有资本,她和他一起工作虽然被骂,可受益良多。

他遇事焦躁,却非故意和她为难。

龙承天把人给打了,他日见了迈克尔,她真真要愧疚死了。

“哥哥,以后别这样了,他没有欺负我。”温暖拉着他的手,撒撒娇说,“只是一桩小事,我这样的工作,以后遇上这样的人多着呢。娱乐圈这圈子就是这样的,你别看我这样,若是我遇事不顺,也会责骂旁人,所以你啊,消消气,我也知道你疼我,不过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哦。如果我真的被人欺负,我定会告诉你。”

“我觉得该打,就是该打。”龙承天说,温暖故作不悦,有妹妹就是一切的某人变了一个态度,“成,大不了以后打人前,问你一声。”

温暖扑哧一笑,她这哥哥也真是可爱。

可爱极了。

除了刚相识那几日有些生分,越是相处,越是投缘,血浓于水,多的大抵就是这种亲情吧,自然而然的亲切。

“我找回你才多久功夫,你看你,进医院都两趟了。”龙承天微微不满,刚一听她出事,那经纪人说得怪严重的,把他给着急的,就想揍人泄愤。

“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尽量保护自己,不让自己进医院,如此可好?”温暖调皮地笑说道,杜迪进来看他们兄妹说得这么贴心,也不免笑了。

杜迪忍不住说道,“你们感情可真好,承天都快离不开你了。”

龙承天说,“你和你家妹妹感情也好,这回我不用羡慕你了,不过你妹妹那性子我可无福消受,说起来,来了华盛顿这么久也没见她,以前一天不通电话都忍不住,她人哪儿去了?”

杜月盈很粘着杜迪,龙承天和杜迪交好,以前见了杜月盈粘着杜迪,总开玩笑说是粘着情人,一刻也不想离的感觉。

龙承天提起杜月盈,杜迪看向温暖,温暖但笑不语,杜月盈打她,陷害她一事,温暖和杜迪都不曾和龙承天提起过。

若不然,龙承天不知道该如何暴怒了。

杜迪有私心,哪怕是杜月盈做错了事,可毕竟是亲妹妹,自己责罚知道轻重,交给龙承天一个搓错手就会遗憾终生。

温暖欠杜迪颇多,也不想使他为难。

时间是抚平伤痛的良药,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孩子没了,也不能全怪杜月盈,也有她和非墨的责任,事后去怪谁,恨谁,自己也负累,她是怪杜月盈,却非要置她于死地,担惊受怕这段日子也够了。

终究是杜迪的妹妹。

她能怎么样?

杜迪说,“我也不知道她玩到哪儿去了,性子一刻不得闲。”

温暖说,“哥哥,说起来你也陪我好长时间了,我们兄妹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不在一时,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身子一好,这边又用拍摄MV,又要准备美剧拍摄,日子会很忙碌,顾不上你呢。”

她看得出来,龙承天是想无双的,虽然嘴巴不说,可每次通电话都舍不得挂,这几日无双和他没通电话,他整个人都是心神不宁的。

除非温暖是瞎子,否则不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自有分寸,你别管。”龙承天说,心中也不免犯嘀咕,墨无双到底跑哪儿去了,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不成,他得派人好好查一查。

《梁红玉》的首映礼非常成功,安宁那一固定班底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最完美的,何况是这一次,更是费尽心思了。

这是国际巨星叶琰和叶家前二少奶奶合作拍摄的片子,这两人已是嘘头很足,赚足了眼球,再加上从拍摄到上映期间,网上消息不断,温暖的是是非非从不曾断过,不管是丑闻,还是绯闻都做足了宣传。

添了曝光率,再加上她去美国深造后也开始出现在颇有名气的杂志和周刊上,又开始准备美剧……发展劲头很足,一点都不逊色于当年刚到好莱坞的韩碧。

再加上这次媒体一致好评,《梁红玉》是未播先红。

首映当日的票房不算很高,这片子有些沉,并不讨时下年轻人的欢喜,不如一些纯商业片来得赚钱。

然而,票房算不上最高,却在同类影片中也是拔尖的。

林宁已是金字招牌了。

何况是叶琰。

电影播出后,十分火爆,网上好评如潮,大到主角,小到配角,影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温暖最喜欢去看影片了。

有些影评人很犀利,优点和缺点都会指出来,且会挑演员的毛病,影片的毛病,有的是文采并茂,令人看着也舒服。

这一次的影评,一面倒的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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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许久没有出现这么叫好的片子了,这是贺岁档里最值得期待的一部片子,连就不联系的当初安宁几位艺人都发邮件庆祝她。

她换了号码,除了几个好朋友,没人知道新号码,可邮箱是老的,每天都有很多恭喜的信件过来。

她隐约意识到,《梁红玉》已成了她一个阶段里程碑的作品。

她在国内地位,基本稳固了。

国内举办的电影节,双料影后是跑不掉了。

电影播出一个月,票房已过2亿,并非是今年贺岁片最卖座的影片,却是最叫好的影片,后劲也足,持续大热。

温暖接到消息,林宁已把这部片子送戛纳电影节参选最佳影片,提名已是确定的事情,就看有没有机会能得到奖项了。

且影后这一桂冠,她也颇有可能拿下。

墨小白私下和她透露说,她今年运气不太好,虽然《梁红玉》非常出挑,在欧洲、北美播放也引起轰动。然而,今年意大利、法国等国家都有非常出色的影片参选,几年戛纳电影节难得见到质量这么高,且这么多的作品,往年有一两部好作品已不易,今年几乎全是精良作品。

获得提名容易,要获奖,却是未知数。

这么多人竞争,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墨小白只是告诉温暖,影片播出,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情了,能获奖固然是好,不能获奖,有个提名已是殊荣。

国内有几部影片能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的提名。

虽然说是林宁在作品,可温暖毕竟是第一主角,却是绝对主角,非常有分量的。

她伤好后,等着迈克尔伤好一起把MV赶完,接下来就是念书和准备美剧拍摄,一心等着A市那边的消息。

电影是越来越轰动了,她人在美国都能感觉到了。

观众是一种很奇怪的群体,以前她落魄时群起攻之,如今却不予余力大肆赞誉,仿佛把她过往种种不堪皆抛了。

如今国内报纸虽然翻着她的旧新闻,却很少见什么不干净的字眼了。

媒体一直笔,艺人不得不当心啊。

她又红了。

名利于她已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如今在她眼里,更重要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多留下一些美好,多让别人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如此努力付出过。

又快年底了。

真快。

今年她不回A市过年了,恐怕这是她第一年不回A市过的年,早前就和温家父母说了,温静说,她今年一放寒假就去英国朋友家里玩,朋友邀她去的,快放寒假的时候温静就开始准备了,温家父母也同意了。

孩子小,多出去见见世面,父母都是愿意的。

只是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过年,难免会孤独了一些,温暖和父母通电话的时候建议他们趁着过年好好出去玩一玩。

《梁红玉》的成功对她在美国的发展大有益处,温暖接了一部美剧,属于剧情类的,已在谈合作细节,等过了年回来就开拍。

龙承天想和温暖一起过年,杜家父母也想见一见她,听龙承天的意思,是想谈她和杜迪的婚事,在杜家父母眼里,她和杜迪是一对儿,也不介意她曾经嫁过人。

温暖却是尴尬,龙承天说,“杜迪是能托付终生的人,你是不满意他吗?

“哥哥,我和杜迪只是朋友,你们别这么一厢情愿,这会弄得我很尴尬,索性我以后不见他了,免得你总想我嫁给他。”

“杜迪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哥哥和他相识二十多年,他为人怎么样,哥哥心中有数,不会害了你。”龙承天说,他是真觉得温暖和杜迪是一对难见的璧人。

家世匹配,人也匹配。

关键是,杜迪深爱温暖,他看重这一点,若是有杜迪照顾温暖,他会很放心。

至于叶非墨,不在龙承天的考虑范围内,龙承天固执地认为,会把自己老婆推下楼梯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值得托付。

温暖道,“哥哥,这医院的护士也有很多好女人,凭自己的才华条件也多的是人喜欢,那哥哥都娶了吗?”

温暖伶牙俐齿,把龙承天给堵了。

“死丫头,我担心你,你反过来消遣我了。”龙承天作势拧她。

温暖笑着去躲。

温爸爸在温暖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小别墅给她住,龙承天本来要住酒店的,也不愁没地方住,可温暖让他住在她的房子里。

有三间客房,她一个人住也稍显大了,腾出一间给龙承天正好,兄妹两人也做个伴。

他既然不愿意离开,只想在这里陪她,温暖也不为难他。

只是看他经常盯着手机看,她只觉得想笑。

无双已有一段日子没给他打电话了,仿佛消失匿迹了般,龙承天派人查过她的行踪,前段时间在法国玩,现在又跑到埃及了。

温暖真的很羡慕无双,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游玩,她却有太多的工作要准备,也要念书,其实以她的财产,温家的背景,如今又有一个宝贝哥哥,这辈子她不用工作,环游世界一辈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可这不是温暖的志向。

人和人的性情是不一样的,她的天赋在表演,不想浪费了。

“哥,你帮我回绝了杜家父母,我不要见他们。”温暖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实在不知和他们说什么,只有尴尬罢了。”

“他们人很和善的。”

“哥哥……”

“好,好,好,我帮你回绝,我帮你回绝还不行吗?”龙承天对温暖的话多半是言听计从的,温暖也觉得有这么一位哥哥真是她的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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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玉》的名声随着时间越来越响亮了,国内外皆知,温暖前段日子出席几个活动都被人提到梁红玉的事情,更提及她以后的发展,大家都关心她以后会不会回到国内发展。

毕竟国内才是温暖的根基,好莱坞她才刚刚起步,买账的人并不多,温暖对这个问题应答如流,在哪儿发展对温暖而言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提供一个舞台,她去哪儿发展都一样,然而,若是有可能的话,她当然愿意回到国内发展,她的根基在哪儿,她并非不知道。

目前最重要是把书念好,她挂念的那个人安康,这就是她所有的追求了。

别的,她暂时没时间去想。

龙承天拨打无双的电话,又是关机,无双有两个手机,一个是私人专用,一个是黑手党专用,他两个手机号都有,原本无双就给他私人号码,这阵子实在打不通龙承天才去查无双的工作号,可这个手机也无人接听,人在埃及,却不开机,专心游玩,若非他能查到她的去处,恐怕会以为也她凭空消失呢。

无双,到底为什么躲着呢。

一定又是和楚南枫怎么了,每次无双失常,都是和他有关,这一次怕也不会例外。他问了墨小白无双为什么关机,墨小白书她姐姐最近桃花动,不想被旁人打扰,所以关机了,这一说被龙承天气得牙痒痒的。

温暖在一旁看着说,“哥,你去埃及找她也好啊,免得在这里挂念。”

“不去!”龙承天把头一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温暖想起在幼儿园时,小男孩惹了小女孩不高兴,准是这副很拽,心里却如抓痒痒的心情。

温暖何尝不知龙承天很挂住无双,可她隐约知道,无双心中有另外一人,像无双这样的女子,爱上一个人,定会很坚定吧,哥哥怕是会伤心。

龙承天对无双的事情尚不是很急,对温暖的事情却是很着急,温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她是一点也不急。

圣诞节如约而至,华盛顿内一片欢庆,仿佛A市新年时那么热闹,本来杜迪邀他们兄妹去杜家过圣诞节,龙承天推了,平安夜这天,龙承天约杜迪一起吃饭,带上温暖,一人是杜迪,一人是哥哥,温暖推不掉,只得跟着去。

龙承天的心思明摆着的,谁都看得出,总是寻着机会就撮合温暖和杜迪,温暖已减少和杜迪的接触,只当是普通朋友,可有些聚会,左右是躲不过的。

杜迪再提起过年去拜见杜家父母的事情,龙承天说道,“今年就不去了,我打算等温暖课业结束带她龙庄过年。”

龙庄是龙承天在俄罗斯的家,是一座非常大的庄园,壮观,豪华。

温暖也同意了,杜迪说,“见一面也不用多长时间。”

龙承天说,“跑来跑去,我怕温暖身体吃不消,若是有可能,我带她去爱琴海一次,年后要去很多地方,怕是她工作的时候才能回美国了。”

龙承天承诺过温暖拒绝杜迪,他果真不食言,哪怕他也是希望温暖和杜家的父母见个面,可一见面,定会说起婚事,杜迪也不小了。

温暖索性就避着不见了。

杜迪见龙承天这么说,也不勉强了,温暖突然问,“杜月盈不回家过年吗?”

杜迪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温暖,他习惯于微笑,龙承天微微察觉出异样,问,“小妹,你认识杜月盈?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也没事,就一面之缘而已。”温暖微笑说道,隐了眸中的恼,若非杜月盈不分青红皂白,或许非墨不会震怒,她的孩子至今还在。

现在正好快生下来了。

杜迪一直说这件事要给她一个交代,却一直寻不到杜月盈的行踪,因为亏欠了杜迪,温暖不不愿意让杜迪为难,便想这件事让杜迪处理比谁都好,于是和程安雅说过,不和杜月盈计较,让叶家的人不为难杜月盈,若不然,杜月盈怎么可能还找不到。

若是让非墨找到了,多半是要她的偿命的,这一来也她更愧对杜迪,温暖也不是嗜血的人,杜月盈哪怕死了,孩子也回不来了。

没必要再惹是生非,让杜迪给个教训即可。

然而,她一直避不露面。

她最讨厌这种做错事却死不悔改的人。

“你少和杜月盈来往,她那性子和你合不来的。”龙承天说道,当着杜迪的面也不客气,温暖看了杜迪一眼,只见杜迪苦笑,她便说道,“我和杜小姐不熟。”

龙承天似乎放心了,中途他去了一趟洗手间,杜迪看了她一眼,说道,“多谢你,没告诉承天盈盈的事情。”

“不用谢我,过去那么久了,慢慢淡了。”温暖说,“她毕竟是你妹妹,只要日后别再惹我,我不会再和她计较。”

杜迪笑了笑,目光有一抹柔色,他喜欢温暖,正是喜欢她这一点宽容,最糟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也能尽最大程度地原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仁慈,宽容。

他自惭形愧,杜月盈一事,他的确存了私心,温暖说得对,到底是自己妹妹,哪儿忍心,她犯了再大的错,他也只能给她收拾。

杜月盈那性子,他也知道,你教训过她一次,她会更变本加厉伤害温暖。

所以他一直放任她在外不管。

真冤孽,有这么一个被宠坏的妹妹。

餐厅灯光璀璨,温暖喝了点红酒,淡淡红晕如雪地上晕开的一抹胭脂,美丽冻人,喝了酒,眸中也锁了一抹迷离,她妩媚的桃花眼总是如此潋滟含情,令人心动。

这么美好的女子,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女孩。

他放下所有骄傲,等她回眸,她却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心。

他不怪她,只觉得她更可爱。

说到底,是自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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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怪她,只觉得她更可ai。

说到底,是自己迟了。

虽是她的未婚妻,却在她的ren生中来迟了,杜迪有自信,若wen暖在叶非墨之前遇shang他,那么他便不会迟了,只可惜……时间不得ren。

他怨不得他ren。

wen暖见杜迪眸中有一抹痛苦,本要说出kou的话,又变得艰难,杜迪一笑,“有话想和我说?”

wen暖愧疚低tou,杜迪眸中的风采一分一分地暗淡了,wen暖鼓起勇qi,女孩面容沉静,她说,“杜迪,我不是对的那个ren,你不要等我了。”

杜迪苦笑,“哪怕是这么默默地等着你,你也不愿了吗?”

“我不想对你说谎,杜迪,虽说感qing是你qing我愿,可我不忍心,你明知道我无法再aishang任何ren,又何必再等我,你觉得你的感qing你愿意等,无需理会我的感受,这是错误的想法。怎能不理会我的感受,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也知道你待我极好,可这样会让我更累。我多希望自己能还你一二,可我做不到。你是个好ren,也是好nanren,对很多女子而言,你比叶非墨更像一个白马王子,更是他们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我已属于叶非墨,这辈子都是,虽然我们分开了,可我的心依然在他shenshang,如果他活不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变cheng什么模样,如果他能健健康康,我这辈子看着他幸福我也满足了。我不想再背负qing债,所以,杜迪,我请求你,放过我吧。”

感qing无法分对错,她也不忍心耽搁杜迪,她不止一次和杜迪说过不要等她,她不ai他,可杜迪从未听过,固执地等她,明知道会受伤。

就像她明知道叶非墨会难过伤心,也固执地伤害叶非墨,离开叶非墨。

她心里已经够苦了,不想再多背负一分。

哪怕是别ren心甘qing愿的,她也不要。

杜迪深邃的眸蒙shang一层薄薄的痛,wen暖已不是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些话并不想打得他措手不及,却仍然让他觉得痛苦……

闷疼。

他长这么大,这种痛的感觉是她带来的。

她就这么排斥了,是吗?

“我明白了。”杜迪说,他是绅士,无论何时都保持着这样的风度,微微含笑,wen和有li,“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我会退到朋友的界限,你我的事,再不提,可好?”

wen暖笑了,“谢谢你。”

杜迪举起酒杯,垂眸饮了一kou,不让眸中的苦涩泄露,原本觉得甘甜醇香的红酒,此刻不免觉得也苦涩,如他的心qing。

wen暖的心也涌进一层酸苦,默默地和杜迪说对不起。

心ai之ren为你付出,哪怕是接过你手中的包,不舍你辛苦也觉得甜蜜的,可不ai的nanren付出一切,你除了感动,别无其他。

wen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她一直不ai杜迪。

他太理智了,哪怕这样的时刻,也是一名翩翩有li的绅士,把他的感qing隐cang得如此好,说穿了,杜迪不需要自己,他一个ren可以背负他所有的qing绪。

他给她一直太过干净,理智的感觉,她感觉不到杜迪有一分一毫的需要自己。

可非墨,不一样。

叶非墨虽说也理智,可在她面前,偶尔别扭得像一个大孩子,他虽也一直主导他们的感qing,可她却深刻地感觉到他很需要自己。就如确定感qing的那一次,他的胃病发作,痛苦不堪,眉宇间净是脆弱,平时那么坚强的一个ren,那时就像一个孩子,需要她的保护。

就如那一次她生qi,让他去拖地,他见她笑了,把所有的地都拖得干净,只为博她一笑。面对这样的nanren,你如何不心动,不疼惜。哪怕他脾qi不好,哪怕他多疑多思,哪怕yin晴不定,她在他shen边也是开心的。

那些事,怕是杜迪做不来的。

又或者说,她不是杜迪对的那个ren,所以杜迪在她面前总是这么理智,他和她之间,责任更多一些吧,以前是喜欢,并非ai,知道她是shen份后,便是责任了。

只可惜,她不需要。

此刻,她是真心祝福杜迪,能够遇shang他的女孩,也有凡rennan子无耻耍赖那一面,那是专属于未来杜太太的。

龙承天回来,感受到他们之间的qi氛很奇怪,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变得这么沉默?”

wen暖觉得也是时候了,趁着他们都在场,她问,“哥哥,杜迪,我问你们,真的没办法解开龙jia的诅咒了吗?”

杜迪和龙承天相视一眼,两ren面se微微有异样,谁都不说话,wen暖是第一次在他们在场的时候提出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惊讶,wen暖已看出一抹希望。

“有的是不是?”wen暖急切地问,苍白的脸如蒙shang一层兴奋的外衣。

龙承天说,“小mm,这个问题我们不谈,好吗?”

“哥,我看过族谱,龙jia的女孩最长命的也只有30岁,你也希望我活不过30吗?”

“hu说!”龙承天骤然一喝,餐厅中多chu_2的ren回tou看,龙承天和wen暖等ren完全不顾,杜迪劝了几句,龙承天压了压脾qi,说道,“小mm,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了好不好?”

“你们都在骗我。”wen暖咬牙说道,“分明是关于我的事qing,你们却欺负我自幼不是长在龙jia,所以都在欺瞒我,这是我的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告诉叶非墨,你离开是想他健健康康?”龙承天尖锐fan问。

wen暖心中生出一gu希望来,目光含泪,她忽略了龙承天背后的意思,着急问,“也就是说,有办法解开诅咒,是不是?”

wen暖看过族谱,很不了解jia族女子的命运,为何如此残酷,都要和诅咒挂钩,害ren害己。

龙承天俺暗恨自己失言,wen暖如此聪明,他瞒是瞒不住了,想起无双的海蓝之心,心中隐约不安,更不想说话,wen暖一再逼问,杜迪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吧。”

从餐厅到jia里,没ren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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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迪看了龙承天一眼,有些事的确不该瞒着wen暖了,“其实……你们mu亲……”

“闭zui!”龙承天说,杜迪蹙眉。

wen暖问,“我们mu亲怎么了?”

龙承天闭kou不言,杜迪道,“承天,别瞒着她了。”

龙承天也不知是和谁在生qi,模样难看之极了,很久才吐出一句,“mu亲还没死。”

“什么?”wen暖诧异,脱kou而出,“我分明看见过她的坟墓,怎么可能没死?”

“你在哪er看过她的坟墓?”龙承天惊讶问。

wen暖说道,“ai琴海的一个小岛,我mama去过,第二天我瞒着她去的,我看见龙秀shui的墓碑,嗯,岛shang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穿着白纱衣服的女ren。”

龙承天大惊,转而苦笑两声,“你已经见过mu亲了。”

wen暖一直蒙懵了,既然龙秀shui没死,又活着,那她见过了,龙承天说的是那个女子?她分明不过十五六岁……看起来那么小,那么小……

怎么可能是她mama呢?

“岛shang除了她没ren,偶尔杜jia伯父伯mu去看她,偶尔我去,我不知道你养mu也曾去过,看来mu亲瞒了我很多事qing。”龙承天说。

“她那么年轻,看起来还没我大,怎么可能是我mu亲?”wen暖惊讶地睁大眼睛。

龙承天道,“你眼拙,那是十五六岁时的mu亲,可能她怕你起疑,戴了一层面具。”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问,是不是你们都不告诉我?”wen暖冷冷一笑问,这么大的事qing竟然都不告诉她,杜迪瞒着,龙承天也瞒着。

龙承天看了wen暖一眼,似乎不忍心告诉她事实,wen暖含泪,沉了眸,“她是不是想我死!”

“小mm!”龙承天大呼,“你怎么能如此说,她若想你死,当年何苦让你远离龙jia生活,何苦连我都瞒着,何苦让你无忧无虑活了这么多年。”

wen暖心中顿了顿,她怎么想不到呢,只是一时qi愤,当年mu女两ren分明离得那么近,她却不认,不认也就算了,竟然建了一座墓碑。

真的用心良苦。

龙承天说,“wen暖,你别怪mu亲,她这些年放逐自己,连我都不怎么见了,她心里也苦。”

“为什么会变cheng这样,我得到的消息是她死了,分明她还活着。”

“有时候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杜迪说,语重心长地说,“wen暖,当年你mu亲就是试着解开诅咒,才会因此害死你的父亲,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放逐自己,折磨自己,她也想活着看看,到底龙jia的诅咒要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解开,要不然她早就随着你父亲而去了。”

龙承天说,“杜迪说的是,所以她才把你jiao给好朋友抚养,一来不让你知道诅咒的事qing,让你平平安安,无忧无虑长大。你若养在shen边,一定会知道实qing,若是知道了,如何开心?二来,你养mu每年都见她,说的都是你的事qing,mu亲也想看着诅咒破解,龙jia的子女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何尝不想啊。”

wen暖心一惊,因为试着解开诅咒,所以害死了父亲?

她手脚冰冷,既是如此,她还敢去尝试解开诅咒吗?若是害死了叶非墨,她岂不一tou撞死相随。

她失去了询问诅咒的所有勇qi,只觉得手脚冰冷,甚是难受。

一晚shang心思不宁,wen暖彻ye难眠。

A市。

今天是安宁guo际圣诞晚会,全公司的ren都参加,安宁guo际一些jiao好的商场shang朋友若是没有别的约会也会如约而至,整个会场十分re闹。

叶三少携程安雅高调出席这一次的圣诞宴会,夫妻两ren退出商场后,除了圣诞节,周年庆这样的晚会,很少出席了,今年年尾难得叶jia又有喜事,夫妻两ren不免高兴,参加宴会的心qing也是快乐的。叶宁远和许诺没参见,安宁guo际的事qing夫妻两ren并不过问,周年庆会出席,圣诞晚会却没有。

假面舞会举办得如火如荼,qi氛正佳,程安雅和叶三少领舞后,把整个舞会渐渐带ren**,安宁全体员工都戴shang假面,跳舞作乐。

舞会是娱乐部的ren策划的,负责ren特别照顾安宁所有的单shennan女,凡是单shennan女的手腕shang都戴着一个荧光圈,nanren是蓝se的,女ren是红se的,借以区分和撮合,未婚的nan子可以向未婚的女子邀舞,擦出火花,安宁大厦三十多层,nannan女女几千ren,并非每位员工都认识,借这样的场合给他们机会,也算一种企业文化。

安宁guo际不乏优秀的单shennan女,shang一次周年庆后就有七对qing侣产生,效果十分显著。

叶非墨看着快乐的舞会现场,微微眯起眼睛,为了配合,他也戴shang一个古金se假面,端着红酒站在角落看舞厅中翩翩起舞的nan女。

wen暖陪他参加过一次圣诞晚会,她穿着白se的绣花li服,纯洁如一朵空谷百合,瞬间惊艳了他的视线,非常美丽,又纯洁如斯。

他很是喜欢她穿白se,搂着她在舞会shang跳了三支舞。

回到公寓就搂着hu闹,硬拉着她去yang台,在漫天星光下ai她,那ren娇羞无双,yuuu娆承欢于shen下,如一朵盛放的花,他渐渐mi了心智,只想拥着她到天荒地老,让她永远都在他shen下,露出那般美丽的笑容。

也不过是一年光景,佳ren已不在shen边。

今天是圣诞节,华盛顿一定很re闹,不知她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参加什么晚会,此刻拥着她跳舞的又是谁,是杜迪,还是别的nan子。

心中隐隐生出几分闷火,恼她尚在心中不去,且不去想她,可那年她穿着白li服在他shen边围转的香qi似乎还飘在鼻尖前,仿佛她尚未离去,依然在他shen边。

这一年和那一年的也晚会,渐渐重叠。

wen暖……

你可知,我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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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恨多,看我多可悲,哪怕被你抛弃了,依然如此深刻地想着你,发疯地想着你,你呢,可有一丝一毫想念我?华盛顿的烟火能否让你想起圣诞夜的我们。

他们才一起度过一次圣诞节……

香槟美酒,珠光璀璨,暗香浮动,这一幕少了他想看的身影,不免也少了趣味。

《梁红玉》首映礼前一日,他从报纸上知道他出了事,心中闷疼,担忧之余忍不住想,或许温暖不愿意见他,故意让自己受了伤,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00

温暖哪怕不愿意见他,一早推了便是,不会让人怀着希望又打碎,她不是那样的人。

直到她身子恢复,工作他才放心下来。

《梁红玉》已获得巨大成功,将来戛纳提名也在意料之中,若是她刚离开他的时候,这部电影上映,或许他不会下这么多功夫宣传,说不定火一起,封杀了这部片子也有可能。98可如今,哪怕是离开了,他依然想她得到最想要的。

得到最好的。

蔡晓静和林宁在舞会中翩翩起舞,两人是舞林高手,周围跳舞的男女和他们一比纷纷逊色许多,几位明星搭档和他们一比也被比下去了。

人人赞誉。

跳了一舞后,林宁无意中瞥见叶非墨,和蔡晓静说,“找个人过去邀他跳舞。”

虽然戴着面具,可一眼就看出是叶非墨,那独特的气质,忽略不了,他人本就如一潭死水,总是木然没表情,温暖走后,身上更萦绕不去一种孤独。5201

程安雅在一旁听到林宁的声音,也笑道,“晓静,你看你有没有适合的人,有胆子过去邀他跳。”

蔡晓静偏头,穿着黑色华贵礼服的程安雅就在身边,叶三少自然形影不离,蔡晓静也没摘面具,笑说道,“我可不想叶总在圣诞宴会上动手,会吓着人的。

叶三少冷冷一哼。

突然,程安雅目光一眯,指着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

林宁蔡晓静和叶三少的目光顺着她看过去,只见是一道白色的人影,身穿一件白色的绣花短礼服,宛若大朵蔷薇开在身下,十分美丽,长发又直又顺,绑成一个马尾辫,高挑窈窕,她戴着一副红色的鬼面具,别具特色,看起来更有一股蛊惑的魅力。2011

蔡晓静哎呀的一声,“这是去年温暖穿的礼服。”

且是温暖的打扮,那副面具也有七分相似,温暖的头发也是如此高高扎起来,清丽纯真,那绣花蔷薇真的美艳至极。经她提前,程安雅也想起来了。

的确是当日温暖的打扮,且若不仔细看,她的身影和温暖也很相似,她个子稍微比温暖矮一些,只是穿得太高显出来的,这套礼服穿在她身上也没有穿在温暖身上那么动人,人都要掩盖自己的缺点,这女子大腿略有些粗,不如温暖那双长又直的均匀长腿。2011

叶三少摸着下巴高深莫测一笑,“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有心思了。”

程安雅不悦地蹙眉,叶非墨已放下红酒,走向那名女子。

林宁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她也太笨了,穿得相似也就算了,何苦连面具和发型也如此相似,反而弄巧成拙,一眼就看出也刻意。2011

蔡晓静想起安宁新来的艺人,身影略有点相似,且平时也是扎着马尾辫的。

“叶夫人,可能不是刻意的,安宁旗下有一名新来的艺人,刚从A大毕业,资质不错,平日就是这么扎着马尾辫的,我看着有点相似,不知是不是她。”她尽可能是公平说话,说实话她也不喜欢有人做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太过刻意,可有可能真是巧合罢了。2011

那艺人她看过,十分清纯,宛若她当年刚看见温暖一般。

“会如此巧合?”程安雅挑眉,态度有所保留。且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看过才知道。

叶非墨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女子,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他沉浸在思念温暖的梦里,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仿佛还看到她含情的眸。

正做着这样的梦,梦到那一夜圣诞节她翩翩如飞的身影,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她,是上天垂怜,听到他的心声了吗,或许是温暖回来了。55

他漠视了心中异样的突兀感。

女子正要取酒,被叶非墨扣住了身子,宴会人来人往,人人都在玩乐,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一幕,男女**不过是寻常事罢了。

“你是谁?”女子困惑,挣扎,眼睛露出薄薄的一层怒,叶非墨搂得越来越紧,心中却是冰冷。

不是温暖,不是温暖身上惯有的香,不是温暖的声音。

温暖的声音很娇,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点尾音,特别是喊他名字的时候,仿佛拖着尾音,好似在娇滴滴地撒娇,他听着十分受用,特别是在欢爱时,他更是喜欢听她喊他的名字,那种仿佛从心底涌出来的激动和悸动是别人无法给他的。

可此女的声音,过于娇,甚至是嗲的,不似温暖自然,只是细微的区别,他已听得出来了。

他知道并非温暖,却依然执意摘了她的面具,露出一张青春芙蓉面,模样看起来比温暖要略大一些,很漂亮,五官虽不是温暖那样的小巧精致,却也有一股柔美的韵味,脸上有着薄薄的怒,渲染了胭脂,倔强地瞪着叶非墨。

他想起那一天在安宁国际外第一次见到温暖时的情景,她站在雨幕中,瞪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故作冷漠倔强地看着她,那年幼的面孔中,晕开了一层层寒冷也减不去的红,那是被他气的。

这张脸和温暖的脸似乎要重合起来,看着像,其实并不像,若真要说像,就是眼中的倔强,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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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和温暖的脸似乎要重合起来,看着像,其实并不像,若真要说像,就是眼中的倔强,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让人……

心痛。

为何不是她,叶非墨突然憎恨起眼前这个人,她给了他一种错误的信息,让他以为温暖回来了,可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冰冷。

若是早晚要失望,不如没有希望。

蔡晓静说,“的确是她,叶夫人,她叫徐文慧,A大表演系毕业的,演过一部不错的电视剧,张导推荐她到安宁,说是苗子不错,可以培养。2011”

程安雅和叶三少对视一眼,叶非墨似乎在和徐文慧解释什么,她的怒火消了,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低头致歉,看来是叶非墨表明了身份。

她没有像往常的女子一般攀上去,只是低头致歉,似乎很怕叶非墨生气,没什么过分举动。

叶非墨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在这张脸上搜寻着相似之处。55

温暖走后,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如今却有了别的心思,叶非墨挖苦地笑着自己,原来,他并非温暖不可,原来……

他也不过如此。

……

徐文慧没有邀他跳舞,却被叶非墨叫在身边,不许离开,他依然冷漠地看着场中的歌舞,人影,徐文慧如坐针毡,叶非墨仿佛不知道,人在身边,他似乎很安心。

程安雅摊摊手,问叶三少,“你儿子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你儿子。”叶三少回,笑意不减,啧啧了声,“也该早个女人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然可憋坏了。”

蔡晓静囧,程安雅捶了他一拳,“滚,都是学你的。”

“安雅,他已经离婚了,如果能有下一段姻缘,未尝不可,不是吗?”叶三少无所谓地笑了笑,“谁说非墨只能爱温暖?”

程安雅心疼叶非墨,又十分担忧,知子莫若母,非墨一定是思念温暖了,可刚好,徐文慧就出现了,就这么一个契机,他宁愿找个人安静地在身边,图一个假象么?

温暖,你若知道了,作何感想?

夜色深浓,十二月的天也有少许冷意,叶非墨一个人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吹着冷风,他的外套解开了,袖子微微敞开着,领带也掉在地上,下巴处有一处鲜红的吻痕,整个人看起来香艳极了,性感魅力。23562

徐文慧躺在床上,脸上带媚,仿佛敛不尽的艳,娇羞无限,洁白的被子下露出浑圆的肩膀,看来被子下是一具无遮掩的娇媚身躯。

叶非墨情绪起伏得重了,整个人阴沉如十二月的夜色。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如窒息中撬开了风铃的声音,那是温暖的歌,她的声音娇柔清丽,唱着多情的曲子,令人柔情百结……

叶非墨走回房间,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大床上的女子一双迷蒙柔媚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叶非墨眸光冷意不减,拿起手机看都不看,心情烦躁地出去接听。235

“叶非墨。”主人烦躁地表示自己心情不佳,电话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很快又恢复平静,叶非墨心情本就烦躁,见许久没人说话,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说话!”

似乎有一种被迫压在嗓间的哭泣声怎么捂也捂不住,从唇间溢出来,那细微的尾音让叶非墨心口微微一颤,那般熟悉得让他悸动的鼻音。00

多少次听温暖哼着,特别是在某些时候,更是娇滴滴。

可如今一听,多了一抹痛苦。

是温暖吗?

是温暖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叶非墨的心突然雀跃起来,宛若六月的阴沉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后,格外晴朗,一定是温暖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说话。5201”叶非墨放柔了声音,昨天是平安夜,她没有一个短信祝福,他还怨着她呢,虽然变换了手机号,可他的号码没换啊。

依然没什么声音,四周静悄悄的,叶非墨看着满天星光,突然说道,“圣诞快乐。”

又是一声紧紧被捂着的低泣声从电话里传来,接着是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那种熟悉让叶非墨心口都烫了,叶非墨眸光突然红了,心口闷闷的疼,他说,“我心情很不好,你愿意听我说说话吗?”

那边没有应答,叶非墨看着满天星光,放柔了声音,“今天A市的夜空很漂亮,有很多星星,我的妻子以前很喜欢在阳台上看星星,不知道华盛顿有没有这样漂亮的星空让她欣赏。00”

“我很爱她,也很对不起她,当初结婚的时候,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放在心间宠着,爱着,却没想到伤她最深,我知道她心里怨我,怨我杀死我们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从那天后,我没有一天睡好,清醒的时候总是想着她痛苦眉目,我很想和我妻子道歉,我也道歉了,可她不愿意原谅我,还是要和我离婚,我很憎恨她,为什么她要遇上我,为什么让我爱上她又这样决然离开,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恨她,很她这么伤害我。”

“那天我在她家门外站了一天一夜,我想,我的妻子那么善良,她会回头原谅我,可她没有,我在手术后醒来后,也看不见她,我很难受,怨她这么为什么如此心狠,知道她离开后,我更是绝望,如果我够心狠,我想打断她的腿,把她锁在房间里,我可以一辈子照顾她,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

“可我不够心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好像一把刀刺进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来,我真的很恨。她从来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却如此决绝地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