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电话真挑时候

莫锦年和往常一样,照样戴着帽子和墨镜,鬼鬼祟祟地进了杜明晟所住的公寓楼。刚走到电梯前,帽子突然被人扯掉了,她顿时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被程然派的眼线逮个正着吧?

“打扮成这样,也不怕保安把你当小偷抓起来?”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听见他的声音,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定,“我打扮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杜明晟极轻地笑了,口气中带点讥诮,“我有点花边新闻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你恨不能电视上天天出现你和各色美女的新闻你才开心吧?”莫锦年冷哼一声,语带嘲讽地说,“第一次遇见你你不就说什么女友花名册吗?说说看,现在你的女友排到第几号了?能比得上冠希哥吗?”

杜明晟顿时就乐了,“我就那么随口一提花名册的事情,没想到你一直念念不忘。看来,你很在乎我嘛!我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上。”

“……”莫锦年一时说不上话来。

此时电梯下行到一层,电梯门一开,他和她一前一后走进去。进入电梯,他把手中的帽子重新扣到她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审视一番,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还挺像狗仔的。”

莫锦年配合他,“多谢夸奖。需不需要我挖掘你的绯闻提供给媒体啊?”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啊。待会我家会有劲爆的画面,你要是不在乎新的艳照门事件,欢迎随时拍摄。”

“流氓!”她白他一眼。

一进屋,门刚关上,杜明晟就将莫锦年压到门板上,倾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她显然未料到他会如此急切,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双手护在胸前,同时使了点力气推他。他却纹丝不动,依然忘情地吻她,先是蜻蜓点水地在她的唇边流连,继而灵活的舌尖滑进她的口中,勾引她的丁香与他纠缠。这个绵延缠绵的吻仿佛持续了很久,就在她觉得自己窒息得缺氧的时候,他终于松开她。

她刚打算松口气,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腰间,把她塞在套裙里的衬衣拽出来,将衬衣推高,露出黑色蕾丝胸衣,美好的胸形一览无余。他的眼神变得灼热,手掌覆上去,隔着胸衣寻找柔软的顶端,细细地摩挲,她感觉身体没来由地战栗了一下,口中呢喃着:“你想做什么?”

杜明晟此时已经将手绕到她的背后,解开了她的胸衣暗扣,炽热的唇正覆在她的胸前汲取芬芳。不过听到莫锦年在这个情迷时刻还在问他想做什么,实在是让他自尊心大受打击。他还做得不够明白吗?她竟然问他想做什么?!

杜明晟离开温暖饱满的柔软,抬起头,微微挑眉,“难道看不出来我想做什么吗?我得对得起你刚才对我的称呼啊!”

她的脸上已经漫上一层红晕,看上去十分娇羞动人。然而她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唱起了空城计,她快速转移话题,“可是,你不饿吗?要不要我先去做饭?”

“我是很饿啊!你没看出来吗?”他边说边将手探入她的裙摆,温柔地抚摸着她大腿内侧,她的身体霎时像过电一般,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从腿部蔓延到心尖。

“那我先去做饭。”莫锦年不解风情地说。

“我很饿,所以要先吃了你。”他脸上表情一本正经,动作却更加过分。他的手指已经摸索到她的底裤,温暖的手指隔着纤薄的底裤来回移动,力度恰到好处,惹得她忍不住逸出一声娇吟。

莫锦年发现他已然兽性大发,又想起这本来就是协议里规定的她的义务所在,说不定她越挣扎他当作她欲拒还迎越兴奋呢,索性靠在门板上承受这一切。

杜明晟拉开拉链,褪下裤子,灼热的昂扬已经蓄势待发,莫锦年不是第一次和他打招呼了,可是突然看到生机勃勃的场面,她又是一阵面红耳赤,面颊烫得不行。

杜明晟将她的套裙卷到上方,然后将她的底裤拨向一侧,将她抱起,让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扶着她的臀部,一下子顶了进去。于是莫锦年就这样被他钉在了门板上,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后背不时和门板做着亲密接触。

“你好像……也饿了,很湿很滑呢……”杜明晟一边运动一边将唇凑到莫锦年的耳边,滚烫的呼吸带着些微的低喘尽数喷在她的耳后,加上他的话带有明显的挑逗性,她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剧烈了。

杜明晟上身依旧是齐整的衬衣,光看上身绝对的翩翩贵公子,而下身……莫锦年在心里叹息,这年头禽兽也衣冠楚楚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知道他光鲜的外表下有一颗猥琐的心呢?

这样的姿势让她的整个身体重心似乎都在他的身上,为了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她不得不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两只手臂吊在他脖子上,修长的双腿牢牢盘在他的腰间。虽说不是第一次和杜明晟在一起,然而这样的姿势还是让她很兴奋,这样的姿势好像……她在他的上方呢,她的腿要比他的高,她恶趣味地想着。

“舒服吗?”他的唇含着她柔嫩的耳垂问。

老实说,是挺舒服是挺让人销魂的,可是莫锦年偏偏不如他所愿,故意漫不经心地说:“还行吧。”

一句轻淡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杜明晟的热情,不过,同时也点燃了他的怒火。刚刚结束一轮战役,莫锦年犹自靠在门板上喘气,结果,他像翻煎饼一样把她翻过身来,逼迫她趴在门上。由于之前莫锦年见识过杜明晟的花样,知道他挺喜欢用这种最原始的姿势发泄欲望,顿时有些恐慌。她还饿着肚子呢,他竟然让她饥饿作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就在莫锦年为自己怜惜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听这铃声不是她的电话,那么就是杜明晟的手机在响!这下莫锦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声说:“电话!你的电话!”

“听不见!专心点!”被色欲和怒火熏心的杜明晟没好气地说。

“会不会是非常重要的电话呢?比如和杨思思有关的。”莫锦年还在垂死挣扎。

“她的电话算什么?”杜明晟嗤之以鼻,同时扬起唇角,她还说没有吃醋!一定是看了他和杨思思一起出席活动的报道吧?

“那会不会是跟工作有关的呢?你的下属向你汇报工作进展?”莫锦年再度“好心”地提醒。

“如果有这样的下属,我一定开了他,也太不会挑时候了。”杜明晟的心情似乎已经缓和很多,欲火和怒火也慢慢消失了。他直起身,姿势优雅地放下莫锦年的裙摆,慢悠悠地说:“先饶过你一回。”说完就去掏手机。

“谢谢啊。”莫锦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客气,我们晚上继续。”杜明晟唇角微扬,笑得十分自如。然而这个明媚的笑容在莫锦年看来却是那么的诡异——啊?还要继续?他都不嫌累的吗?

杜明晟接电话的时候,莫锦年去做饭。结果发现他家的冰箱和她上次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她讶异,他平时都不在家里吃饭吗,是不是外面的应酬太多的缘故?

好在上次她过来买的菜还没坏,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也懒得出去买菜,索性就地取材,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直到她把晚餐从厨房端到客厅时,杜明晟还坐在沙发前通电话,眉头微蹙,是她很少见到的郁郁寡欢的神情。

她不是有意偷听他讲电话的,可是她坐在餐桌前等他时,那些话还是十分清楚地飘到了她的耳中。

“你顾忌他做什么?到底谁才是董事长啊?……董事会都已经决定做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我这边都签定合同了,你这样让我如何跟我们的客户交代?我们以后还有没有信誉可言?”一句又一句的反问句,能够反应出杜明晟此时不满的心情。最终他把电话挂断之后,气得把手机摔到地板上。

“就算你的手机再顽强,你也不能这么对它吧?”莫锦年走过去弯下腰帮他把手机捡起来,放到茶几上。

杜明晟把她一把拉到沙发旁坐下,一本正经地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莫锦年直觉是不太好的事情,可是对她而言,最坏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失恋以及父母不开心吧?她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说吧,我的心脏负荷力不错的。”

“关于那个酒店合作项目,有可能会泡汤。”杜明晟有些挫败地说。

莫锦年的表情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说的酒店考察一直迟迟未能成行呢!可是,这么一来,我怎么向我们老板交差呢?”

杜明晟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他告诉她此事后,她会拿协议做文章,说“那你没有按照协议履行细节,要不我们把协议时间也打个折扣?”然而她对协议的事儿却只字未提,这委实让他有些意外。

“我再争取看看吧。”方才的电话是杜明晟的父亲杜德庆打来的,反映关于酒店重新整改装修的事宜,董事会上持反对票的股东居多,尤其是公司副总孟怀殚。据说孟怀殚和程然私底下走得比较近,或许是程然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的缘故吧。

“刚才你打电话时,语气那么凶,就是为这事儿吗?”她试探性地问。

他侧头看她,挑了挑眉头,“你偷听我讲话?”

她大呼冤枉,“是话自己飘过来的,我才不稀罕听呢!”说完想起桌上的饭菜,赶紧转移话题,“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不过是很普通的家常菜,杜明晟却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还煞有介事地对莫锦年伸出大拇指,“厨艺有进步了!”

莫锦年只尴尬地笑,她怎么觉得这次发挥得不如上一次好呢?上次的鲫鱼汤和芹菜炒肉丝可是她的拿手菜呢,结果他十分厌嫌地说难吃。这次只不过是西红柿炒鸡蛋和青菜豆腐汤,结果倒对他的胃口了。或许是他平时应酬多,吃惯了大鱼大肉,所以才想吃点素返璞归真吧?

虽然她有些纳闷,但他喜欢吃她做的菜,不知怎的,她竟莫名有些高兴。

因为方才的那个电话,杜明晟还是觉得心里憋得慌,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孰料电视里正在播的娱乐新闻正是杜明晟和杨思思携手同行的那一幕。

同样的画面莫锦年看第二次的时候仍然有些不舒服,不过她表面装作浑不在意。她的动作还是泄漏了她的情绪,她心神不宁之际居然把筷子伸到杜明晟碗里去夹菜。

杜明晟似乎猜中她的心思,唇角浮现一抹笑意,“怎么?吃我的菜是想和我间接亲吻吗?”

“才不稀罕呢!”莫锦年把菜还回他碗里。

“那是因为什么?是不是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你不开心?”杜明晟微挑眉头。

“你跟别人在一起关我什么事。”莫锦年用生硬的口气说。

杜明晟就坐在莫锦年身旁,他一把扳过她的肩膀,逼迫她和他对视,“当然与你有关。你如果能对我付出感情,自然就觉得和你有关。”

莫锦年微微一愣,没有作答。

他继续说:“因为,你如果在乎我,就不会希望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见莫锦年轻咬着唇不声不响,杜明晟微一挑眉,“怎么?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吗?”

莫锦年轻轻摇头,“我从来就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后悔药卖的。”

他笑了一下,“你是我见过的比较理智的女人,能把客观事件和个人情感分得很清楚。只是……我希望你对我不需要分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