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龙的传人

龙氏家族声威最盛的时候,当算四大强人之首一一龙刃在世时。

待赤穹苍一统天下,成立第二共和帝国时,龙刃已逝去多年,其于龙剑便在赤家的追杀下,携于避居到阿尔泰山北虎的一个偏僻小镇,遭到一支劫匪的洗礼,龙剑临死之际,嘱托家仆龙霸带其已有三个月身孕夫人再次远走他乡,避居到藏区的一个更为贫穷的村落。

致此,昔日威震世界的龙氏家族,便在外界失去了其踪迹,赤穹苍更是以为龙家已绝后,放弃了对龙家后人的追杀。

“那,龙狂与龙暴便是龙剑的遗胆子?”天行者问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

天行者又问道:“他们兄弟是双胞胎?”

杜哈达又点了点头,道:“龙家婆婆他们逃入藏区之后,生下了一双胞胎,便是龙狂与龙暴,听我阿爸说,他们兄弟可相像极了,小时候,连龙家婆婆也分不清究竟谁是龙狂,谁是龙暴,直到七个月后,这一位双胞台兄弟能行走,说话后,才知道他们俩究竟是谁大上半个小时。”

天行者听了,疑惑地问道:

“难道是他们中,有一个是先半小时说话,便认定谁是哥哥?不,这也不准确呀!”

社哈达摇了摇头道:“他们俩是一天早上醒来时,同时喊妈妈的,龙家婆婆猛见这兄弟俩竟同时开口说话,惊喜之下,倒不如该先抱那一个才好呢?”

“那,是依他们兄弟俩谁先走路,来决定谁是兄,谁是弟?”

杜哈达又摇了摇头,道:

“龙家婆婆正不知先抱谁时,他们兄弟俩竟同时从床上爬起来,一癫一拐的,向龙家婆婆走了过去啦……”

杜哈达说话极是缓慢,正欲往下说,天行者插话问道:

“那,是什么方法来决定谁大,谁小?”

“他们兄弟俩自己说的。”杜哈达道。

“自己说的?”天行者不由更是惊异,“这……他们自己怎么知道?”

“龙家的这两位叔叔,生来便其是聪明,智商高出常人许多,虽是七个月后才发育到能走路,说话,但他们生时,医生说他俩的智商已超出三、四岁孩子了,是以他们倒是记得谁大谁小,别人也无可分辨!”

天行者听罢,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大的就是龙暴,小的那个就是龙狂?”

杜哈达点了点头,道:“是的,但龙婆婆一转身,又分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当今之世,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真正明白,究竟谁是龙狂,谁是龙暴了。”

天行者道:“怪不得龙暴在世界上行走时,自称是龙狂,倒是谁也不能识破。”

杜哈达道:“不,后来还是有两个人能一眼就认出谁是龙狂,谁是龙暴?”

天行者听了,忙问道:“那,是谁呀?”

杜哈达道:“一个是蓝雪的阿姨……”

天行者接口道:“另一位就是你阿爸是么?”

杜哈达有了点头,道:“是的。”

天行者问道:“蓝家的那位阿姨,是不是昔日的蓝慧星的后人?”

社哈达点点头,道:

“蓝慧星一共有上个儿子,只可惜全都夭折,只有最小的蓝天生了三个三个女儿,但三十岁那年仍是在一次火山喷发中死去了。”

天行者问道:

“这位姓蓝的女子便是蓝天的女儿,蓝慧星的孙女?蓝家也有后人我这些年来,怎的一直不知?”

杜哈达点了点头,自顾自地道:

“蓝天的三个女儿分别叫蓝霜、蓝露、蓝雪,蓝霜最大,整整比蓝露大十岁,比蓝雪更是大上十四岁,只可惜蓝家在那次火山喷发事故中,遭受大难,也不知蓝露阿姨及蓝雪阿姨是否还活着?”

杜哈达天性善良,说这句话时,甚是忧伤,天行者便安慰地道:

“她们既是四大强人之一的蓝慧星的后人,当是身怀怀绝技,肯定逃出来啦!”

杜哈达知道天行着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凭他天行者的为人,岂会为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考虑生死?杜哈达不由感激地看了天行者一眼,道:

“蓝慧星虽武功高不可测,但他的儿子却不怎么行,听阿爸说,亦不过具有六、七组异化潜能而己!”

这一点天行者早就料到了,若蓝天具有二十级以上的异化潜能,就算是火山喷发时,他立在火山口上也不致送命的故作不知地问道:“真的?”

杜哈达道:“我阿爸说,只要具有十八级异化潜能,蓝天也不会死于火山喷发的,想来他功力不高,当是真的。”

天行者道:“哦,那他的三个女儿,也没有异化能力?”

杜哈达点点头,道:“但听我阿爸说,蓝霜倒极是聪明,也漂亮贤慧,连我阿爸也自愧不及。”

杜哈达道:“想来也是的,要不,怎会识别龙氏双胞兄弟。”

杜哈达道:“她虽是聪明漂亮,但要识别龙氏双胞兄弟,却是不行的,因为就算有再高的智商,我阿爸说也不可以识别他们兄弟俩,要准确地识他们兄弟,靠的是一种感情上的直觉。”

“那龙狂的母亲,又为何不能识别他们,她肯定是对自己的儿子深有感情的。”天行者不解地道。

“我阿爸说,这靠的不是一般的感情,而是爱,男人与女人之间刻骨爱情,只有当一个女人深深地爱他们兄弟间的一个时,才可一眼就识别出来!”

说到“爱”字,杜哈达竞脸颊羞得红红的,甚是不好意思似的,低头摆弄着地上的积雪,眼帘垂得很低。

天行者可没注意到她的特殊的表情,因为听到这个“爱”字时,他又想到了自己深爱的娜娜,此时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因为他曾经爱过,曾经体会过爱情带给恋人之间的那种奇妙的感觉,那时,就算他睡在梦里,只要娜娜在他身用十里以内,无论藏在什么地方,他天行者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天行者叹了一口气,道:“唉!要识别他们俩,恐怕也只有‘爱’的奇妙感应,才可以办到的了。”

突地,他注意到社哈达在默不作声地摆弄着雪花,忙问道:“你,你怎么啦!”

杜哈达抬头朝他一笑,拍拍手上的雪花,道:“没什么?我说到哪里啦?”

天行者知道她在想着心事,故笑道:

“你说到蓝霜能以‘爱’的感应能识别龙氏双胞兄弟,蓝霜爱的是谁呀?”

杜哈达道:

“蓝霜是蓝家的长女,那时她们蓝家已极是衰落,一次蓝霜花山上采药时,竟无意中碰见了龙狂,就是我家的那位龙叔叔,原来,蓝家与龙家都逃到了藏区,住在相隔不过十几里路的两个小村落里。”

“哦,那么,他们当时是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世?”

“一开始不知道,直到他们相爱以后,虽是彼此知悉对方的身世,可他们两家却是不知道的,因为龙刃昔日曾与蓝慧星结下一个不解的过节,自此,龙蓝两家都视对方如仇人,蓝霜与龙叔叔又岂敢把这事跟家里说,直到后来龙暴发现弟弟常常出神,几次追问都不得要领之下,便偷偷跟踪弟弟。”

“一开始,龙狂也发现了哥哥在盯踪自己,是以每次与蓝霜约会时,都特别小心,让龙暴无可奈何,但后来我阿爸也认识了龙狂,更是一见钟情,爱得不得了了!”

杜哈达说到她阿爸时,偷偷地笑了一下,好象有点嘲弄似的,道:

“天大哥,你也相信一见钟情这等事么?”

天行者道:“一见钟情这个问既已造出来,想来世间上当是有这种情况的。”

天行者嘴里说得佳是轻松,但“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却如四把钢锭一般,狠狠地刺扎着他的心,因为他踉娜娜的相识与相爱,又岂不是一见钟情。

天行者又回想起了与娜娜初识的那一刻,神态极是黯谈伤怀。

好在杜哈达此刻正在想着心事,也没发现他的神情,缓缓地道:

“我是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的……”

杜哈达的话还未说话,天行者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别过话题,道:

“你阿爸又是怎么认识龙狂的?”

杜哈达道:

“我们杜家的世代为医,但自爷爷后,不知所为何事,全家也迁到这僻静苦寒的藏区来,并严令从此以后,杜家的医术决不可以救人。

“那时,阿爸也不过五岁大,爷爷并收了个弟子,并刻苦钻研起医学来,不再接徒,教子,救人了,但我阿爸聪明致极,虽是爷爷不教他,她还是偷偷地学了爷爷的全部本领,只是,只是可惜……”

杜哈达说到这里,顿佳话头不说,神色忧伤。

天行者问道:“可惜什么呀?”

杜哈达道:“可惜了我父亲,他一直遵照爷爷的话,从此不再学医了。”

“你父亲?你父亲便是你爷爷收的那个弟子?”天行者问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道:“我父亲为人忠厚,自此便不学医,一心服侍爷爷,照顾我阿爸!”

天行者道:“那,你阿爸又是怎么认识龙狂的?”

杜哈达道:

“那是因我爷爷而起的,一次实验中,他不小心药物中毒了,我阿爸四出搜寻药草救治爷爷。”

“她也是在采草药时遇见了龙狂?”天行者问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道:“珍贵的药材都生长在险恶的地环境里,有的更有些灵虫猛兽,就如鲨鱼洞口,一般就宿着大蟒蛇一般,有的药材更是长在悬崖陡避之上,要想取得这些珍贵的药草,采药人全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作业的。”

天行者点点头,道:

“所以世人很少去求取那些藏于深山大泽中的珍稀之物,在医药上改道去西医,提炼一些化学物品用以疗伤去病,其实古代中国的药草医理博大精深,到现代源于这些险阻,已渐渐式微了。”

杜哈达道:“我爷爷学的便是古代中国的药草药学,他也是你这么说的,他连世时便时常说什么华陀,扁鹊,李时珍的,说他们一代人物,只可惜时代屈限,让他无缘拜见。”

天行者不禁暗自嗟叹,人类的进化,使得什么都随着科技的进步,耳目新月异,就连武功方面,也不再想古中国那样练成,练动历尽艰苦,现在有的是异化潜能,提升人体内的极限力量,比之古代的刀枪。何止厉害百倍?可叹药草医学,却比之古代,又是小娃娃见老爷爷,阅历差了一大截。

杜哈达聪颖异常,已从无行者的眼神中察觉他的心思,问道:“你在慨叹现代的‘中医学”不及古代?”

天行者膘了她一眼,道:“难道不是?”

杜哈达道:“你说的也未必尽然,我爷爷在世时,便无人不称他赛过华陀,扁鹊,虽是死人不能使之复活,多半的活人,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就连困扰人类几千年的癌症,爱滋病,他老人家利用药草疗来,就比西药来得快,且没有什么负面作用。”

天行者听了,不禁佩服地道:“你爷爷一生钻研中医,想来造诣当是登峰造极,当世无双,只是我在感叹世人,而且不独中医学是这些日渐式策,古代中国的那些奇门遁术,到现代,又有几人能懂?”

天行者这样道来,本是实话,不料杜哈达却道:

“这个也不尽然,或许全球现在钻研这门法问之人大有人在,他们多半是隐士,你行走江湖,只是不知罢了。”

天行者道:“或许是罢!”语意极是诚恳,心中却在暗暗嚼咕,这小妮子,当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如此抢白我天行者,以我往日的做法,只怕你早已死了十次不止。

一面却暗感奇怪,这一两天来,怎么对她们姐弟,性情大变,全无以前的那种专横霸道,无论他俩说什么话,竟是一点都不气恼!

杜哈达仍续道:“象我爷爷,入了措辞术只怕历史上就少有人极,什么李时珍,孙中景之类的人,只怕以讹传讹,再经那些文人的一夸张,便成神话了。”

天行者道:“极是!极是!他们的真正本领,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或许,他们只不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部中也未可知?”

杜哈达正说到兴头上,没有察觉到天行者这句话中,实在讥讽了他,道:“你说的,则又不尽然!”

天行者则抢白江哈达,话一出口,顿时后悔,暗想:或许他爷爷真有很大的能耐也是未可知,我又何必跟这么一个女孩子一般见识?此刻是杜哈达并未察觉自己话中之意,连忙道问道:“怎的?我又说错了?”

社哈达道:“李时珍或许没有书上所说的那么神,却也并不是什么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我爷爷说,他行走天下,尝遍西药,著得《本草纲目》一书,虽非后无来者,却是前无古人,我爷爷更是对他们那种实践精神,那种不畏险阻的苦干精神佩服得很!”

天行者听在耳里,暗想:你仍是那么为你爷爷托大,什么“虽非后来无来者!”而且仅只赞及他的精神,难道你爷爷便有能耐著出《本草纲目》这样的绝世药书么?把别人的成就略过不提,只赞别人献身医道的精神,好像别人就是一头笨牛似的,虽是这么想,口里知道:“你爷爷天下第一大医学专家,他李时珍又哪里比得过你爷爷,什么《本草纲目》只不过是小娃娃们的画刑一类的东西!”

谁料社哈达又道:“你这话又不尽然了。”

“哦!”天行者诧异地道:

“我爷爷在世时,便亲口称赞我阿爸的能耐已超过他啦,你却说他天下第一,岂不是不尽然地对?”杜哈达道。

天行者听了,故意重重地点点头,道:“那,你阿爸是天下第一了?”

杜哈达听了,骄傲地笑了笑,道:“或许是吧!”

“什么或许?是就是吧!连李时珍都不如你爷爷,而你爷爷却不及她,还有哪个敢跟她比?”天行者嘴里却这么说,心军却想:想不到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子,却有如此能耐。

杜哈达道:“我说或许,是因为我阿爸常说龙叔叔比她行,但龙叔叔自己却从没这么说过,而且,我也从未见他读过药书,动过药草,说过一句有关医药之类的话……”

天行者听了,暗想:他龙狂没手没脚,怎么去动药草、读书?

杜哈达续道:“是以我阿爸推崇龙叔叔,我和虎弟都不大相信,只是认为我阿爸这么说,当是为了博取龙叔叔的欢心。”

天行者道:“难道龙狂并不喜欢你阿爸吗?”

杜哈达白了他一股,道:“要不,我们于嘛叫他龙叔叔!”

天行者又道:“那,你阿爸岂不是很痛苦?”

杜哈达点点头,道:“她常常自叹命苦,感慨为什么不先于蓝家那些阿姨认识龙狂。”

天行者道:“那他又是怎么遇见龙狂的?”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龙叔叔第一次碰见蓝霜的地方,正是我阿爸第一次碰见龙叔叔的地方。”杜哈达笑道。

“那地方一定有珍稀草药?”天行者问道。

杜哈达道:“你猜得不错,那是一处高约九百丈的凸崖,高岩顶数丈的地方,却天然生成一两丈方圆的朱砂,朱砂虽是市场上极多见的药物,但那些都是人工陪植的,那功效得上天然生成的百万分之一,我阿爸一见之下,喜出望外,立即从岩顶用绳子垂下去来,却不料麻绳则好从一鼠洞前横过,我阿爸刚刮一把朱砂,鼠洞里突然钻出一只顾大的白鼠来,拼命地咬噬绳索,要摔死我阿爸。”

天行者道:“怎么这么巧?刚好从那鼠洞口经过?”

杜哈达道:“我想这白鼠便是守护那片朱砂苛药的,要不,那石壁上又岂会有鼠洞,无论是谁,只要想采集那朱砂药物,绳子都须横过这鼠洞洞口。”

天行者点点头,问道:“后来呢?”

杜哈达道:“待我阿爸发现时,拇指粗的麻绳已断去大半了,想爬上来已是不及,只得拼命地喊救命,但这深山野岭,又哪里有人救她?就算有人,又无法从崖下接住她的。”

天行者又点了点头,道:“除非有人具有极高的武功,从屋上掷石副死那白鼠。”

杜哈达道:“你说得不错,正在我阿爸以为必死无疑之时,白影一晃,那只白鼠从她身边向高崖下落去,已是裂头而亡。”

天行者道:“杀白鼠的是龙狂?”

杜哈达点点头道:“阿爸骤见白鼠掉下,大吃一惊,接着又有一只掉下,接着又有一只……便如下雨后,屋檐上的雨滴一般,每隔一秒钟,便有一只掉下。”

天行者道:“那洞中的白鼠死了一只,便有另外一只出会咬那绳子?”

杜哈达道:“是的,当时我阿爸省悟过来的,立即循绳子爬上,经过那鼠们时,刚好碰见一只白鼠爬出,伸手抓去,却又给它逃回了洞中,也不知那洞中究竟还有多少。”

天行者道:“你阿爸爬上悬崖便见到了龙狂?”

杜哈达道:“是的。”

天行者又道:“他龙狂救下你阿爸,却不离去,想是等你阿爸向他道谢?”

他这句话说出,原是因为社哈达一直“龙叔叔,龙叔叔”的,极是尊敬,不知怎地,竟勾起他天行者的忌妒之心。

社哈达却没理会到他这一心事,道:“龙叔叔并不是等我阿爸向他道谢的,他是在等蓝霜,蓝阿姨!”

天行者道:“那高崖上便是龙狂与蓝霜的约会之处?”

社哈达点点头道:“龙叔叔第一次见到蓝霜阿姨时,也是恰逢蓝阿姨采朱砂,遭受白鼠的袭击,便出手救下了蓝霜,此后,他们便常常在那里幽会,不料又救下了我阿爸。”

天行者道:“是以你阿爸硬如蓝霜的一样,为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杜哈达道:“我阿爸不是的,她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龙狂,致于蓝霜,以前我也怀疑她是为投救命之恩,后来却不这不这么认为了。”

“为啥呢?”天行者问道。

不料这一句,却问得杜哈达满脸通红,天行者立即明白,忙别过头去,道:“后来的事怎样?”

杜哈达道:“我阿爸与龙叔叔聊了一阵子,说了些感谢的话,龙叔叔更是客气谦让了一番,并说来这朱砂时,只有使用毒药浸过的绳子,让白鼠一触便死,否同连钢丝绳也经不住这批奇异白鼠的咬咽。”

天行者道:“连直升机也不能么?”

杜哈达道:“那是一处凸崖,直升机派不上用场,否则早给人采光啦!”

天行者道:“这个也是,那后来呢?”

“后来?蓝霜蓝阿姨便来了,我阿爸便走了,再后来,我阿爸发现自己己偷偷爱上龙叔叔时,便去找他,谁知龙叔叔心中只有蓝霜,又哪里容得下我妈?我阿爸哪肯就此罢休,便留在那儿,结果又碰上了龙暴。”

“她也碰上了龙暴?”天行者问道:

“对!”社哈达道:“我阿爸说,他们才说了几句话,她就发现不对,却故作不知,从龙暴的嘴里,把龙家与蓝家过去的事全都套出来了。”

“后来,你阿爸便把龙暴引到龙狂约会之处,意欲让龙暴知悉龙狂与蓝霜之事,利用他们两家的世仇来争得龙狂?”

杜哈达又点点头,道:“却不料龙暴一见蓝霜,竟也鬼使神差地爱上了她。”

“所以,你阿爸不但计划落空,而且更是引得龙狂的憎恨!”

杜哈达点点头道:“我阿爸伤心欲绝,一气之下,使跪回家,匆匆忙忙地嫁给了她师哥,也就是我的父亲。”

“但他仍是忘不了龙狂,生下你后,便又去找龙狂去了,是么?”

杜哈达惊奇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是生了我之后再去找龙狂的?”

天行者道:“这个简单,一个女人,她虽一时硬下心来做下某件事,但当她生下儿女后,所有的柔情经母爱这一形式展示后,便再也很不下心了,是以我敢断定是生下你之后,而当时却并没有怀上你弟弟。”

“而且!”天行者顿了一顿,又续道:“正是因为生下了你,你父亲便忍辱含悲,为了你而没有与你阿爸分手,一直跟随着你们,也就有了你弟弟杜哈虎。

杜哈达道:“我阿爸再去寻找龙叔叔时,正恰逢他遇到大难,便救回了他,我爷爷一气之下,赶走我阿爸,我父亲便偷偷带着我阿爸,龙叔叔及我躲到这里来了。”

“这地方是你父亲找到的?”天行者问道。

社哈达点点头道:“我阿爸虽已嫁给我父亲,却一直爱着龙狂,我父亲苦闷之际,曾四出游玩,以图忘掉过去的一切,忘掉和我阿爸,便找到了这里住了三年。

“但他仍是做不到,又跑回去了。”天行者道。

杜哈达又点了点头,道:“回去时刚好碰上我爷爷赶我阿爸,他便带我们到这里来了。”

“那,你爷爷呢?”天行者问道。

“已死啦!”杜哈达道。

“凭他的医术,怎会轻易死去?”天行者又问道。

“是我阿爸给气死的,他一一生最爱我阿爸,自我阿爸真的走后,他一病不起,便死了。”杜哈达说话间,神色忧伤。

天行者见状,忙撇开话题,道:“龙狂又怎么遭难了?”

社哈达道:“你没见到他己断去双手双脚,只剩下上下身躯体么?”

天行者又想到那个龙狂的情形,说实话,伤到这等程度,仍能活下来,着实不易,便道:“见过啦!吓得我几乎怀疑眼睛!”

杜哈达道:“他伤到这等程度,算不算遭到大难?”

天行者点点头,问道:“谁下的手?”

“龙暴!”杜哈达淡淡地道。

“什么?龙暴?”天行者几乎跳了起来,惊诧地问道:“他们可是亲兄弟呀!”

“兄弟之间便没这等事发生么?在贪婪面前,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出的;更何况龙狂与龙暴争的是女人!”杜哈达仍是淡然认可的态度。

“那,蓝霜到底又爱的是谁?”天行者问道。

“听我阿爸说,蓝霜真爱的是龙狂。”杜哈达道。

“那,龙暴就算杀死了龙狂又能有什么用?”天行者道。

“坏就坏在龙狂与龙暴太相像了,龙暴便欲杀死龙狂,以龙狂的身份去与蓝霜好。”杜哈达道。

“龙暴不知蓝霜凭借爱的感应,识别他们兄弟俩么?”天行者问道。

杜哈达道:“龙暴第一次单独避过龙狂去找蓝霜时,恰逢火山喷发,蓝霜慌乱之际,并没识出,是以龙暴硬出杀死龙狂之心。”

天行者道:“但,后来蓝霜仍是知道了,是么?”

杜哈达道:“到她知道时已太迟啦!”

天行者又问道:“那,龙狂的母亲及龙霸知不知道真相?”

杜哈达道:“蓝霜知道真相后,自杀身亡,而龙家婆婆还一直以为死的是龙暴,更是把赤天给恨死了。”

天行者道:“龙暴嫁祸于赤家?”

杜哈达点点头,道:“龙家婆婆伤子之痛,几个月以后,便死了。”

天行者道:“那逍遥在外的龙狂便是龙暴,现在世上除了你们母子知道外,再无人知道?”

社哈达点点点头,道:“龙暴见蓝霜已死,也亦是心灰意冷,离家出走了。”

天行者听罢暗想:“怪不得连龙霸也不知道他们的信息。”

却又凉异地道:“龙暴既已对龙狂下了手,当是必置其于死地不可,你阿爸爸身无武功,又怎么救下了龙狂的?”

杜哈达道:“龙暴先砍去龙狂的手脚,再从他那里查到蓝家的身世,正欲推龙狂于悬崖下时,我阿爸便出言惊走了他,并立即找到一个人,砍去手足推下悬崖,让龙暴以为龙狂已死。”

“是以,龙暴便索性以龙狂的名字出现。”天行者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

天行者又道:“但龙狂却一直不忘蓝霜,你阿爸虽是救了他一命,但他却记恨于你阿爸,曾引得龙暴识得蓝霜?”

杜哈达又点了点头。

天行者又道:“但,你阿爸却暗自感激于龙暴,若不是他这么做,她就不会让龙狂永远陪伴于她?”

杜哈达再次点了点头。

天行者再次道:“而龙狂却恨龙暴入骨,非要你阿爸替他杀了龙暴。”

社哈达又点了点头。

“但你阿爸没有这么做,却为了搏取龙狂的欢心,故意骗他,说龙暴已死?”

杜哈达这次却既没点头,亦投摇头,想是默认了。

“蓝霜到底死没死?是不是你母亲害的?”天行者问道。

杜哈达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死没死,现在想来,或许这也是我阿爸为了让龙叔叔死心撒谎骗他的。”

天行者注视着杜哈达,冷笑不语。

杜哈达道:“天大哥,若你发现蓝霜未死,别告诉他龙狂的事,更别告诉龙叔叔好么?”

天行者冷笑不语。

杜哈达见了,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这里的事永远不对别人说么?我阿爸苦心隐社多年,就是为了与龙叔叔相伴,求你千万不要向他人说起。”

天行者道:“不错,我答应个向外人说,但我却没答应将外面的事向龙狂说。”

“你……”社哈达急了,脸颊一片焉红。

天行者见了,道:“这些事我先不能答应你,但,我会做到尽量不说的,回去告诉你阿爸,就说我天行者看不惯她这种为爱不计后果的做法。”

杜哈达问道:“你有什么看不惯的?”

天行者道:“你有没有想到过你父亲?”

杜哈达道:“站在我父亲一面时,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那时我常常与阿爸闹别扭,但父亲死后,我已只有阿爸与虎荣这么两个亲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再者,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妥善处理的,我也不再责怪我阿爸了,求求你,别与我阿爸为难了,她也怪可怜的。”

天行者听得社哈达说的楚楚可怜,且出言求他不禁心中一软,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说罢,天行者跨上战马,问道:“你怎么回去?我可要走了!”

杜哈达缓缓站起,只见红霞满天,衬得积雪皆是一片通红,太阳已隐到山后去了。

再抬眼看社哈达,脸上竟露出一丝不舍的神色,道:“你……你能……能……懂得爱在心中的滋味么?”

天行者道:“别提这个了,你现在怎么回去?”

杜哈达听了,失望地道:“你走吧,虎弟会来接我的。”

话音刚落,平台不响起一阵天真的笑声,道:“阿姐,该回家吃饭了,这西北风可抵不得肚子。”

天行者一听,正是杜哈虎的声音,双腿一夹,战马便风也似的,吹了出去。

却听得声后传来杜哈达的声音,道:“那隐身斗蓬仍在原地方,你行走江湖,凶险得紧,拿一件去吧……”

但,一条黑线却己消失在山后的小道上。

天行者如此匆匆而去,为的是什么?逃避?

娜娜的身世究竟如何?天行者能否找到娜娜自幼失散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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