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乱了岛刚衣冠教

南皇岛!

在沃口山上担任警卫的队员,发现岛主他们一行回来了,立即发出了讯号!

副岛主二和尚王猛一听,岛主他们回来了,立即传令下去,距港口十里内的护岛陆军,除有任务的以外,全到码头列队相迎,他另带着三位千夫长,会同第一舰队(铁壳船)与二三舰队(改良木船)出海迎接!

双方距离不太远了,岛上舰队忽然散开成两路,让出了海上通道!

这时由铁壳船开始,轰隆、轰隆地炮声不绝!

同闻玉龙一条船上的人,全都大惊失色,他们放炮,想干什么?造反哪!于是立即停了船!

老渔翁从小慧那儿要来千里眼一看,炮响归炮响,可是没见炮弹飞出来!

再看,桅杆上挂满了旗帜,不像造反的样子!

他忽然明白了,想必是岛上见岛主回来了,出海迎接,那为啥放空炮呢?他还是不懂,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他们没有恶意,是可以肯定的!对闻玉龙道:“玉龙,下令前航吧!他们是来接你的!”

“接我?干嘛放炮啊?”

“或许起洋鬼子礼吧!别管它,直航!”

他们坐的,也是岛上特制机帆船,于是鼓浪前进!

到近处,就见那个第一舰队长,洋鬼子嗡道:“唯卡姆、克应,白克!”

老渔翁问道:“他在讲啥?”

闻玉龙道:“他说欢迎国王回来!”

“好!他把你当成国王啦!”

闻玉龙也高声回道:“翁!好啊油!三块肉喂了马吃!”

他的船一直往前走,航过了第一舰队,就到了改造木船的第二舰队了!二和尚率着陆军的统领和三位千夫长全站在第一艘船头上!

二和尚大声道:“岛主,你可回来啦,走了快一年了,可把大家想坏了!”

闻玉龙道:“大家辛苦了!”

大家也同声道:“岛主辛苦!”

老渔翁道:“副岛主,刚才干啥轰隆、轰隆地放炮,怪吓人的!”

“老祖宗,这是叫翁的那洋小子说的,迎接国王要放二十一响礼炮,礼炮是不装炮弹的!嘻嘻,咱们船多,炮多,我叫他们一个船打了一炮!”

就在这时候,翁的那艘铁壳船开过来了,对二和尚道:“副岛主,你乱放炮!”

“放炮欢迎岛主,不是你的主意么?”

“我跟你说,放二十一响,你放了三十多炮!”

“多不好吗?”

“不好!超过二十一响不礼貌!”

“管他多不多昵,反正心到神知,上供人吃嘛!”

闻玉龙道:“二位别争了,快进港啦!”

船队进港前,又是金鼓齐鸣,八成这也是礼节吧!

进港后,老渔翁一看道:“副岛主真行,我们走了不到一年,港口居然建了两座码头!”

“嗳呀!老祖宗,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全是乐老前辈策划,由他们三位干夫长带领着岛上陆军兵工建设的!”

他们还没上岸,就见岸上有一千多位陆军武士,居然是一律的劲装,而且分持刀枪,静肃站立!

他们一上岸,指挥的是位百夫长,一声“敬礼”的口令,扶枪的扶枪,扶刀的扶刀!真是各个精神抖擞,动作整齐划-一!令人叹为观止!

闻玉龙高举双手答礼,然后与副岛主二和尚同陆军统领和三位千夫长一起校阅陆军部队!

他们看部队的时候,还有乐队伴奏呢!

他们看完部队后,闻玉龙夸赞道:“统领真行,居然把部队训练得这么好!”

太极剑陈长友道:“岛主您夸错啦,属下哪有那么大本事,这全是乐老前辈指导的!”

闻玉龙道:“乐老前辈对岛上真是功德无量!”

陈统领道:“乐老前辈不但训练了陆军,我们全都受惠不浅呢!”

“什么惠?”

“常听人说,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我们以前也练过功,不过那只是皮毛而矣,打从乐老前辈来了之后,发下来一本功谱,全是练功的精华,大家练了之后,内功全一日千里!”

“有这种事?”

“您不信?那好,随便找个百夫长出来,再看他现在的武功,绝对比当初我夺魁那时的武功强!”

“乐老前辈真了不起,他现在……”

“乐老前辈不知您几位今天回来,一早就去看后山!”

“后山?”

二和尚道:“对!后山,打您几位去了内地之后,乐老前辈把岛上分成了四个守备区,港口之线算前山,然后是左山、右山与后山!”

“他怎么防守的呢?”

“他详细看了岛内外的形势,说前山最重要,指定由陆军一、二、三队轮流把守!一队当值,一队轮训,一队施工!其他三区,易守难攻,交由地区负责,另由各亭成立守备队,担任防守!”

“其他地区也全盘把守么?”

“不!他只叫各守备队派人放哨,有警时,报到中心指挥部!”

“那没事的人全干啥?”

“没事?岛上没一个闲人,他们没事的人,不是从事农垦就是放牧!”

“放牧?”

“不错呀!您走了之后,乐老前辈引进了几万头牲畜、马、牛、羊、鸡、犬、猪都有!而他安排放牧还非常别致哩,等您休息几天后,我再陪您各处看看!”

他们一行,边走边谈,来到了岛上的中心指挥部了。

哇!他们再也没想到,走了不到一年,前岛中心,居然建造了一所七层到底,宫殿式的指挥部!

门口有八位衣着鲜明的陆军在站岗,而且还有位身带腰刀的伍长带班。

那位伍长一见岛主等人归来,忙发令,肃立致敬!

闻玉龙也扬手答礼,迈步进了指挥部大厝。

二和尚介绍道:“这前三层,是岛上各部门办公的场所,第四层是乐老前辈同余老前辈的住所,第五层是给岛主留着治公的,第六、七层,是文事、武备训练所!”

“文事武备训练所?都训练哪些人?”

“多喽!乐老前辈把这训练所分了四级,头一级是幼儿班,选择岛上根骨绝佳,人又聪明三至五岁的幼儿,由他亲自训练!再挑五至十岁较大的孩子,算第二级,由内陆请来的文老师教文,由千夫长级的教武!

第三级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大孩子,也是内地请来的文老师教文,由百夫长教武!第四级则是百夫长以上的人,自由练武!”

“怎么级别越高,教的人反而越差?”

“乐老前辈说,这叫扶植幼苗,年龄大了,没有基础,再学也来不及了,不过我们自由练习,有他发的武功心法!”

“他给你们的是什么心法?”

“他给我们的是叫做‘混元一气功’!练了之后,内力大增,武功大进!岛主,您知道我这两下子不行,可是现在也快赶上他们几位千夫长啦!”

“副岛主,你海上的功夫可比他们高明多啦!海岛上的武艺,不能全靠陆地上啊!”

“呵呵呵呵!”副岛主一阵傻笑!

这就是闻玉龙会带人,他这一说,让二和尚好高兴!

闻玉龙问道:“副岛主,那丐帮同扯旗门住哪啊?”

“丐帮同扯旗门,住前山坡的别墅!”

“别墅?岛上还盖了别墅?”

“照当初时姑娘给的样子,盖了四栋,一栋作了丐帮总舵!”他说到这里,老化子上来一揖,道:“多谢副岛主,替丐帮安了个窝!”

“别谢了,还一栋给扯旗门呢!”

老偷儿道:“扯旗的现在跟你们岛主成了一家人,我不说谢了!”

扯旗的同岛主成了一家人?这是怎么回事?大伙全愣了!

老化子笑道:“各位别愣,不但扯旗的同岛主成了-家人,连余老前辈同岛主也是一家亲呢!”

大伙还是不懂,二和尚道:“老帮主,说清楚点好么?”

“好!时姑娘,小慧姑娘,还有位程姑娘同苛尔沁姑娘,四归一,全嫁给了你们岛主啦!”

好!这一来可开了锅,道喜之声,震破了天!

别看这四个丫头平时大方得紧,在现在这场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闻蹄声得得,一匹健马如飞而至,原来是书篓子回来了!

他一下马,闻玉龙就趋前叩拜!

书篓子道:“岛主少礼,我不知岛主今天回来,一早去了后山,刚听监视哨报说岛主回岛,才赶了来!岛主回岛,沿海口岸留守人员怎么没放雕回来?”

“老前辈,是玉龙没叫他们放雕,我怕惊动大家,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老前辈!”

这时老偷儿“噫”了一声,问道:“您这马可是大宛汗血宝马?”

“你的眼果然厉害!不错,正是大宛汗血宝!”

老渔翁点头道:“南船北马,果然不虚,打渔的就没看出你骑的是宝马!”

老偷儿尴尬道:“老爷子,我看这马神峻,只是胡猜的!”

老化子骂道:“你这双天生的贼眼还能看错!”

大伙哄堂大笑,老偷儿本来是偷儿祖宗么,他毫不在乎!

闻玉龙对书篓子道:“玉龙听说老前辈去了后山?”

“不错,后山是放牧区,那儿有几处竹子,我叫人全砍了,好种牧草!”

桂林樵夫道:“老四,我听人说,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瘦人还能胖,俗人不可奈,那么好的竹子,你砍了多可惜!”

“二哥,你说可惜?我认为一点也不可惜,我虽是念书的,可不是文人,讨厌死了烂竹子!”

“老四,你为啥那么讨厌竹子,我在桂林独秀峰那个窝,就是竹篱茅舍!”

“竹子也有好坏,像紫竹啦、箭竹啦还可以,其余就叫人讨厌了!”

“有说乎?”

“二哥,你听着:

竹似伪君子,

外坚中却空,

根细善钻穴,

腰柔惯鞠躬;

成群能蔽日,

独立不禁风,

文人多爱些,

声气想相同!

我认为竹子是伪君子!”

“老四,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人不常说么?为人需像竹,有气、有节!”

“二哥,我不跟你抬杠,你认为竹子有气有节,过两天,找块空地你去种嘛!”接着又对大家道:“今天你们坐了一天船,也该累了,岛主住山边别墅,大哥、二哥带小慧跟我住一起,时老父女往扯旗门。”然后对程秀玉同苛尔沁问道:“这两位姑娘……”

桂林樵夫道:“老二,你不用瞎操心啦,分配了个乱七八糟!”

“怎么?”

“你居然把岛主夫妇拆散啦!”

“岛主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二哥我的大媒,这四个丫头,她们四归一,瞎分配!哼!”

“那好!岛主归来,本来明天给岛主接风,这一来更好,从明天起,咱们岛上热闹他半个月!”

翌日!

天还没亮,就有人开始搭栅,不但指挥中心院子搭满了,一连搭了二、三里路!

岛上家家户户全把桌子板凳送到席棚底下!

牧场杀了几百只羊,上百头猪,一早就送来落坐!

老偷儿从大陆请来的那一批杂艺人员,一清早就锣鼓喧天地到了指挥中心!

大伙经他们这一闹,全到了指挥中心第五进,岛主治公的地方!

没多久,闻玉龙夫妻五个,也从别墅赶来了。

书篓子送了四套凤冠霞帔给四位姑娘。

这四个丫头抱着凤冠霞帔,傻傻地愣在那儿!

最后书篓子送了套明黄色的龙袍与平天冠给岛主。

闻玉龙接过一看道:“老前辈,您这要干啥?”

“给你黄袍加身哪!”

“唔喝呀!这可使不得,这是欺君之罪!”

“咳!欺什么君,小三子、小癞痢成亲那天还可以头戴乌纱双翅漂,颤颤颤的一对红宫花呢,何况你真实身份足可当八千岁?”

“这不行,这不行,这是欺君!”

“管他妈的欺君不欺君,山高皇帝远嘛!”

“不可以,不可以,老前辈千万不可陷我于万劫不复!”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这平天冠免了,可是这龙袍你可上身哪!”

“那也不行,只有皇上才能穿龙袍!”

“你小子泥古不化!你是皇族,可以穿龙袍,何况皇上的龙袍是五爪,我们给你绣的只有八只脚!”

闻玉龙没法子,只好穿上了龙袍,平天冠不能戴,可是不能不戴帽子啊!只好用黄纸临时糊了个王冠,给他戴上!

老渔翁问道:“老四,你这是干啥?”

“干啥?给我侄孙女小慧她们办喜事啊!”

本来为救人,糊里糊涂把小慧给了闻玉龙,一直心里窝心,一听四弟今天要再给他们重办一次喜事,心里豁亮多啦!

……

岛主大婚,全岛之庆,天一亮,大伙就扶老携幼地全来庆贺!

岛上原本一顶轿子也没有,为了岛主大婚,漏夜打造了四具八人抬的大轿!

好在岛上最多的是木匠,打多少轿,也能立等可取。

难的地方,是轿围子,喜轿应当用红色绣花的轿围子,红色绸缎岛上倒是不少,可是现绣花一夜之间来不及呀!

你别忙,书篓子自有他的一套,他叫作坊,不用绣,用剪贴的,不但轿围子上贴满了四季花,而且轿围子中间还是鸾凤和鸣呢!

轿子抬到大厅,许多岛民都来参观!

书篓子对四个丫头道:“快去尿尿!”

尿尿?四个丫头全惊异得不得了!

书篓子慎重道:“现在不尿尿,等一会坐半天轿子,非得尿轿不可!”

四个丫头一听,全跑厕所去硬尿,尿不出来,挤也挤出一点来!

她们回来之后,厅外两厢,吹鼓手(乐队)已经来了,正在那儿吹小调呢!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报时道:“吉时到!”

不但鼓乐齐鸣,鞭炮也连珠而放!

书篓子道:“丫头们上喜轿啦!”

这时刚才报时的那位大声喊道:“新人上喜轿!”

四个丫头上了轿之后,一路连吹带打地遍游了岛主的几大社区,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这时老偷儿他们全在大厅等,他见喜轿居然是八抬,问道:“乐老前辈,喜轿不是四人抬么?”

“岛主大婚还是什么四人抬,我没叫他们打造龙车凤辇就是好的了!”

司仪这时大声喊道:“吉时到,新人下轿!”

这时自有岛上妇女,自愿充任喜娘的一群,双双对对搀扶新人下轿,进入大厅!

这大厅真够太,集了三四百人,还松宽宽的呢!

新人一下轿,两厢又细乐悠扬了!

司仪又唱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两厢动乐,礼成!

其实两厢的吹鼓手,一时一刻也没停啊!直到礼成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他们入了洞房之后,外面大摆宴席!

新郎倌,除了陪姑娘坐了一会儿帐之后,又出来谢棚!

谢棚?是干啥?

原来谢棚在那年头就是出来敬酒的意思!

好!岛主,新郎倌敬酒,大伙还不灌么?

两百桌流水席,全岛中邻长以上,有头有脸的全来了,一桌桌敬!流水席还得来回敬!一桌不用多,只一杯,就得敬上千儿八百杯,别说全喝到肚子里,就是倒,也可以装满一水缸!

可是人家闻玉龙,到那桌都那么“阿沙力”,酒到杯干,毫无难色,大伙看岛主,真是海量!

其实他喝了那么多酒,肚子里一滴也没存下!

那酒哪去啦?

全被他以真气、内力从毛细孔蒸发啦!

就这样,一连热闹了三天!

按说三天后该安静下来啦!

谁知,才不呢!更热闹啦!

怎么搞的?

原来老偷儿从内陆请来的演艺人员,轮翻前来献艺!

他们全都热情感人,岛主能不接受么?

于是一档、一档的接连演出!

头一档就是由河北吴桥杂艺团担任演出的“双狮献瑞”,向岛主夫妻贺喜!

棒着一档、一档地上演!

小苛尔沁从头一档锣鼓一响,人虽然坐在大椅子上,可是两只脚,就不停地踩着鼓点动!直到场子上演出秧歌舞,她再也忍不住啦,进场参加了舞蹈!

大伙一见岛主夫人参加了秧歌舞,起哄叫好之声,震破了席棚,最后大伙竟不约而同要求岛主夫人单独表演一场!

小苛尔沁宜属苗人,表现欲特强,还真的一个人跳了一场“苗女弄杯”,全岛居民才在兴高采烈中散去。

喜事过了,正事该办了吧!

这天闻玉龙去见书篓子,见面之后,闻玉龙道:“老前辈,喜事也过去了,晚辈想再去内陆找寻家师母!”

“嗯!岛主孝心可嘉,不过……”

“老前辈,不过什么?”

“兹事体大,得从长计议!”

“老前辈,我……”

“嗯!等不及了可对?”

闻玉龙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按说凭你的孝心,我不该拦你,可是……”

“前辈,可是什么?”

“你是岛主,岛上的问题还有许多要你处理呢!”

“自从老前辈协助岛务以来,岛上已是安和乐利,还有什么问题!”

“我问你,咱们岛上的宗旨是什么?”

“老前辈,再晚当初是以自治、自由为主!”

“那宗教信仰呢?”

“我本想以佛、道为主,可是又念及这些洋人,宗教信仰不同,我对宗教信仰采取开放政策,他们爱信什么教,就叫他们信啥教,岛上根本不管!”

“那好,现在岛上有人在传‘衣冠教’!”

“老前辈,衣冠教是个什么教?教义是什么?”

“没有教义,他们说信他这教,死了以后可以上天堂,不信他们这教,死了一定得下地狱!”

“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老偷儿不是从内陆请来一批演艺人员么?”

“前几天他们不还来了个全套的么!”

“对!说相声的那个王老五哇,来跟我说,他们演艺人员中,有一半入了‘衣冠教’!”

“王老五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也入了教哇!”

“您以为他们这衣冠教有啥不对么?”

“不对,它利用人性弱点,谣言惑众!”

“怎么个谣言惑众法?”

“王老五跟我说,他是岛民王大娘介绍入教的!”

“王大娘?”

“对!据我事后了解,她在黄泛区老家的时候,就是靠说媒拉牵为生,属三姑六婆之流!”

“那她怎么介绍王老五入衣冠教的呢?”

“王老五说,这王大娘对他说呀!”

“他说啥?”

“她说,王老五啊,你这灾难可不小哇!”

“王老五有灾难她怎么知道?”

“她对王老五说呀,你们这说相声的呀,嘴太损了呀,逮住谁挖苦谁,而且拿神仙开玩笑哇!”

“老前辈,依晚辈看,说相声的,该是为民喉舌,反映民间疾苦,贪官恶霸的不仁不义,怎么叫挖苦,我就听过一段相声,叫汉唐争!”

“汉唐争?汉朝和唐朝差了几百年了,怎么争法?”

“那说相声的是为了反映山东巡府的老太爷,横行霸道,编出了这么一出汉唐争!”

“你说说,我听听,也齐开眼!”

“是这样的,山东巡府的老太爷过寿,把所有演艺人员叫到府上去做堂会,排出来的戏码是‘千里走单骑’!”

“好戏!红净戏!唱、念、做、打都有!”

可是唱着唱着,寿星老不愿意听了,站起来道:“全别唱了,把管事的给我叫来!”

管事的来了一问:“老太爷,您有啥事?”

寿星老问道:“你们唱的这是麻戏?”

管事的道:“红净戏,千里走单骑!”

老太爷道:“我问你,关公是哪的人哪!”

管事的说:“山西蒲州。”

老寿星又说了:“他们山西人为麻到我们山东来救人,有我们的命令么?”

管事的道:“老太爷,您不喜欢听关公戏,您想听啥?”

寿星老道:“我们山东不是有好汉秦琼么!为麻不唱?”

“老太爷,关公也是英雄好汉!”

“秦琼也是英雄好汉,那他们俩谁的本事大呢!”

“没比过!”

“那今天叫他们俩比一比!”

“这戏我们不会唱!”

“好!我想看的你们不会呀!那好,全关起来,一直饿到你们会为止!”

老学究“嗯”了声道:“这就是讽刺官僚恶霸,那后来呢?”

“后来还不是把巡府的老太爷狠狠地讽刺了一顿!”

“这就叫反映社会民情!”

“老前辈,王老五怎么入了衣冠教呢?”

“王大妈威胁他呀!”

“一个老太婆能威胁个大小伙子吗?”

“心理威胁呀,她说:‘你这些事啊,阎王爷那儿,一笔一笔地全给您记上账啦,死后得下十八层地狱!’”

“好!谁看过死后上天堂,下地狱的人!人死如灯灭,气化清风,肉化泥!”

“你不信,王老五信哪,吓得不得了!王大娘乘机用上了心战,她说,你别怕,入了我们衣冠道,可以免三灾去八难,一切罪过全消啦!死后还可以进天堂,平时还有神仙保护着你们,我们有五字真言,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妻子,非道亲道友不传!”

“老前辈,哪五字真言?”

“吾、太、佛、弥、勒!”

“这算什么真言?”

“你不信,岛上信的人多了!”

“啊?岛上有很多人信?”

“你费心费力,为他们建的高级房舍,有些却成了神坛,成天啥事不干,全去求神!”

“那入教要不要钱呢?”

“要啊!每人三十两,集体入教打八折!”

“还有集体入教的?”

“有啊!有好多家子全入了教!”

“噢!我明白啦,这是神棍敛财!”

“对喽!你总算明白了,该怎么办?”

“我同余老前辈当初建设这个岛的目的,是想让它成为世外桃源,而不是想让它成为罪恶的根据地!”

“那你把这岛与内陆关系怎么定位?”

“我占这岛,是不接受内陆不合理的管理,但不想与母体分割,因为毕竟内陆是我们祖宗庐墓的地方,与内陆分割,岂不数典忘祖了?”

“你这见解,我非常同意,我那逢莱仙岛也是这观念!”

“老前辈,岛上除了衣冠教外,还有别的危机么?”

“有!有句古谚你听说过么?”

“什么古谚?”

“胡马嘶风亨,尚知恋土,八生容久亨,宁忘故乡?”

“这是汉张良吹箫散楚军的词啊!您这什么意思?”

“你海军舰队有几百洋人,那不是隐忧么?”

“那您说该怎么办?”

“反正咱们的海军铁壳舰队的汉人,已能熟练地操作这些船舰,我的意思是放他们落叶归根!”

“放他们回国?”

“有困难么?”

“我们没困难,怕他们回国后会受审判!”

“你可以找他们谈谈,愿回国的,送他们回国!”

“是!我先找那个翁谈谈,岛上还有别的危机么?”

“你们这次去内陆,可与东西两厂结怨?”

“他们横行不法,在杭州我杀了一个!”

“所以你同翁祖孙,及时姑娘,被全国通缉!”

“您知道了?”

“内地到处是缉拿榜文,我会不知道么!何况两厂探子,想尽了法子到岛上来窥探!”

“您怎么知道?”

“光被我抓到就有四五批!”

“啊?怎把他们……”

“放了!”

“您怎么能把两厂探子放了?”

“怎么不能,我的防卫理念是‘勿持其不来,要持吾有以待之’,你懂!”

“听老前辈一席话,我茅塞顿开!”

“还不止这些呢!”

“啊!还有啥?”

“皇家水军,前来骚扰过两次!”

“您怎么办的?”

“叫铁壳舰队迎击,打两炮不就赶走了么!”

“还是老前辈高!”

“别高不高的了,找你师娘的事先慢一步,明天起跟我先在岛上各处走走,看看有啥该兴革的,先把基地建好,以免后顾之忧!”

“是!晚辈受教了!”

翌日!

闻玉龙随书篓子到处视察,首先看了大本营的附近,但见大本营宫殿式建设的雄伟,四周别墅精美的江南风光。

住宅区,清一色的砖瓦大厝,栋栋坚固耐用,几百年都坏不了!商业区,市肆繁荣,物资充沛得不得了!工业区,有各式工匠打造的用品,看看,全都实惠耐用!

再看这三区交界之处,还设立了几所学堂,学子们读书之声,朗朗不绝!

“老前辈,学校里的教师……”

“由内陆用高薪请来真有学问的人,他们讲学,重点在讲实用,而不讲八股,着重史学教授!”

“嗯!好,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咱们也应以史为鉴!”

再往前看,一片平原,远看绿油油的几万甲稻田,可是走近稻田一看哪,有些苗也萎了,水也干了,要不加把劲,这季要欠收!

闻玉龙问道:“老前辈,岛上缺水么?”

“不缺!”

“那……这稻田……”

“全是衣冠教害的,本来咱们岛上,得天时,占地利,全年风调雨顺,一年稻子三熟,谷仓早满了,谁知,打从有了衣冠教,很多岛民全去求神拜佛去啦,田里的活全放下啦,你看,凡田里缺水龟裂的,全是入了衣冠教的人家种的!”

“咳!人说玩物丧志,这些人入了邪教,简直走火入魔了嘛!本来我以为任何宗教全是叫人向善的,没想到有些神棍,假借宗教名义乱来!您看,对这衣冠教应该怎么处理?”

“岛主,这也是当初没注意,疏忽所致,要是把那几个神棍杀了,不教而诛,也怕人心不服,不如把他们驱离算了,让他们到别处去害人吧!”

“玉镯、秀玉她俩就比较机伶,我叫她俩打入内部,先了解详细情况,再把主事的几个赶走!”

“那样最好,勿枉勿纵!”

“岛民大多信了衣冠教,也许没有精神寄托所致,我看咱们还是引进几个正教来吧!”

“我也这么想,道教、佛教,曾全被立过国教,又道僧、道、儒,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源流是一家,咱们派人建孔庙,修寺院,再建一座道观,到内地去请高僧、高道前来主持,如何?”

“好!那就辛苦老前辈吧!”

他们一直往前走,到了后山放牧区!

闻玉龙看了,那真是天下最好的牧场了!原来,在一处山脚下,形成了一个缓坡,绿油油牧地,正有上万头的牛羊,悠哉游哉的啃着牧草!

二人走近一看,牧草虽然肥嫩,牛羊却不肥!

闻玉龙问道:“老前辈,有这么好的牧草,牛羊怎么养不肥?”

“岛主,你有所不知,这牛羊有个特性,不赶着走,它们就不吃!所以人说,牧羊、牧羊,就是要人来一面赶,它们才拼命的吃!”

“您没分配人管理么?”

“有哇,全分配到邻里啦,可是放牧的成天求神保佑,全去拜坛啦!”

“咳!又是衣冠教作的怪!”

他们再往前走,到了马场,见一批马匹,正由陆军派人在调教,这群马各个肥壮、精神!

书篓子道:“这几百匹马,我打算调教成战马!”

“老前辈,那驯马的人是……”

“内地请来的骑师,各个身手不凡!”

这群骑师见岛主同乐老爷子来了,忙过来招呼,亲热得不得了,结果就在马场吃了午饭!

席间,谈起了衣冠教,大伙气得不得了,异口同声道:

“这群衣冠禽兽,简直是岛上的毒瘤子,若不早割除了,这个岛非让他们毁了不可,岛主不在岛上,又没人下令把他们铲了,竟让他们成了气候,人人拜坛,弄成了田不耕,牧不放,成了什么样子!”

闻玉龙安抚道:“我已经回来了,这事我一定办!”

大伙又道:“那我们就看岛主的喽,最好全宰了!”

“各位,好大血腥气!”

“不是我们嗜杀,是他们太可恨了,田园荒芜,将来岛上人不全得饿死!”

“好啦、好啦,我同乐老前辈,自会处理!”

他们回程中,又看了左山!

左山极为清幽、峻美,尚有一股清流瀑布,飞腾而下!

老学究道:“岛主,那个瀑布下游,若加上拦水坝,那咱们岛上就不致于闹水荒了,不过工程浩大,非一蹴可成!”

“老前辈,工程虽然艰巨,但有利于本岛,还是要群策群力地去做,这件事由我来发动!”

“这里要建成水库,将成风景游乐区,岛民又多了个休憩之所,再配上几座庙宇岂不更妙!”

“老前辈,您准备盖什么庙?”

“佛寺、道观!”

“那文、武圣人庙呢?”

“孔庙,盖在指挥中心附近,武圣庙盖在港口附近!”

“也好,那咱们就着手准备吧!”

“好!我来策划,你先得处理那毒瘤子!”“老前辈放心吧,我回去就办!”

闻玉龙回到别墅,对四个老婆道:“老婆们,我有一件大事,你们谁能替我办?”

四人同时问道:“啥大事?”

“你们谁能打入衣冠教,摸清他们的底细!”

四个人全争着要去!

“别吵!别吵!全去可以,要摸清他们的底,可不能叫人发觉你们是卧底的呀!”

四人又同声道:“放心吧!老公!”

翌日!

王老五同时介绍四位岛主夫人入教!

在衣冠教来说,这是一件大事,总坛立即开坛!

原来这总坛占据了岛上民间最大的一间大厝,足可容纳两百人!

今天得知岛主夫人入教,衣冠教在岛上有职司的全来了!

吉时到,正门大开,迎接岛主夫人入教!

时玉镯等四个丫头,在王老五引导下,进了衣冠教总坛,到了中庭,这正是总坛中心所在!

一进神坛,乖乖,布置的可高级亮丽啦,一律花梨紫檀的香案桌椅,房子四周还挂满了神仙的画像,就连西游记小说中的猪八戒都在上面!

香案前挂的黄缎子围幔,案子正中居然是金香炉,另有五供蜡像,地上遍布蒲团,供人打坐!

这时司仪叫了:“开——坛——”

这时神坛里立时静了下来!

司仪再叫遵:“总坛主升位,陪坛坛主升位,点传师升位,道长升位!”

这时总坛主带着两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所谓禅童,一抱令旗,一抱宝剑,同他走到中央站定!

然后是全岛各分坛主,站在坛主后面一排。

再过来是点传师,成一排站分坛主后面。

最后是道长,也成一排站在点传师后面。

时姑娘这时估计了一下,岛上衣冠教光有职事的居然有一百多人!

这时司仪叫道:“参拜先天佛!”

没想到这些人全趴在地上磕头,有人说了,磕头要跪着磕呀,怎么趴着磕,他们说这是大参!

大伙磕完了头,司仪叫了个“兴”!又纷纷站了起来!

司仪最后叫道:“各职司各就各位!”

这时总坛主站在中央,陪坛的站在他左右,点传师站右侧,道长站左侧!

司仪再叫:“引进者带入教人入神坛!”

这时王老五带着四位夫人到了中央,往蒲团上一跪!

司仪道:“引进者献渡词!”

就见王老五也往地上一趴,来了份大参,口中大声念道:“信士弟子王老五,今渡到岛主夫人,时玉镯、程秀玉、苛尔沁、余慧敏四人,愿入我道,谨遵道规,帮助渡人,若有反悔,愿遭五雷轰顶,化为浓血而亡!”

渡词献完了,该点传了!

这时点传师过来了四位,站在了四个人的对面,口中念念有词,仔细听,原来是“一指中央会,万法得超然!”然后用手在两眉之间一抓,然后传三宝!“官”、“印”、“诀”!

所谓“官”,两眉之间叫“官”,又叫“天门”,点传师说,他这一点,天门就开了,将来死后灵魂可以从天门直奔天堂!

其次“印”,两手一合,叫印!

“诀”,是五字真言,“吾太佛弥勒”!

三宝传完了,再传护身咒,护身咒是四句诗:

一进朱黄宫,参拜先天佛,定禅心修道,二六庆金屏。

点传师,点传完了,本来就该结束了,可是由于她们四个在岛上身份特殊,总坛主最后来了一句“请仙示”。

仙示?神仙怎么指示?

原来有专与神仙沟通的使者!

这时就见刚才那两个大姑娘禅童,抬出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一个沙盘,后面跟了一位使者!用拇食二指夹着一支长木笔,笔尖放在沙上,就见那支木笔在沙上划出了四句话:

尊奉玉帝旨,仙女下凡尘,今日洞玄因,他日入宫门。

总坛主过来一看,忙道:“哇!原来四位夫人生有仙根哪,本是奉玉帝赦旨下凡的,还望今后在世上,多多渡人!”

这才算入了教,礼成了!

最后那两位大禅童,捧出来个捐献箱,好在事先已知道了一切,每人又捐了十两黄金,才算告一段落!

她们四个入了教,回到别墅后,把经过向闻玉龙一报告,最后苛尔沁道:“阿郎,这个教真神呢!”

“怎么神法?”

“木笔会自动写出四句诗,说我们四个是仙女下凡口也!”

时玉镯同程秀玉也感到神奇!

闻玉龙问小慧道:“小不点,你认为呢?”

“玉龙哥,你可别小看这衣冠教,扶乩的是高人!”

“高人,有多高?”

“起码内动不比我差,他能以内功运笔写出一首诗来!”

这时三个丫头才知道,上了人家一个大当!

为了达成重任,这四个丫头,天天跑衣冠教总坛上香礼佛!可是时间一久,坛上神职人员可就说了:“几位岛主夫人,信佛这么虔诚,何不把岛主渡入我道,将来你们夫妻也好同登仙籍呀!”

时玉镯她们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道:“坛主,岛主在岛上地位崇高,他就是答应入道,也不能到坛上来呀!”

坛主道:“那好办,岛主真要答应入我教,我们可以到府上去渡他!”

“好!我们姐妹回去劝他入教!”

“四位夫人,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回信,我们事前也好准备呀!”

“岛主入教,你们还要准备什么?”

“夫人们有所不知,岛主入教,乃是岛上一件大事,我们要岛上有职司的全部去观礼,也得安排时间哪!”

四个人心说,这正好,到时好一网打尽!

时玉镯道:“我们回去轮流劝说,我想岛主一定会很快答应的!”

四人回去把经过一说,五人同时大乐,接着闻玉龙去找了书篓子他们几位,把农冠教已同小慧她们说,叫她们动他入教,并可由全体衣冠教有职司的,到他那儿主持入教仪式等等,告诉了三老!

老渔翁道:“这下子可好啦,可以一网打尽!”

老樵子问道:“那一网打尽后,对这些人怎么处置呢?”

老渔翁道:“我和玉龙辛辛苦苦地策划,又由玉龙捐出所有,由老偷儿到内地请来各类工匠,为他们预先建屋、建厝。扯旗与丐帮管道,把这群人从黄、淮二泛区的水深火热中,救来岛上,配给房屋,配给耕地,配给畜牧牲畜,给金给银,助他们开店落生,偏偏不好好地干,反而他妈的搞衣冠教,难道如今民生富足,生活乐利,是衣冠教的神佛给的吗?自从有了这群衣冠禽兽之后,岛民信教的,田不耕,牧不放,苗全干了,牛羊全瘦成了一把骨头,再这样下去,还得了吗?我主张全砍了,免留后患!”

老学究笑问道:“岛主的看法呢?”

闻玉龙道:“晚辈想听听老前辈您的意见!”

老学究郑重道:“大哥说得是理,但是我不主张用血腥手段!”

老渔翁道:“老四你……”

“大哥,你想,这些人全是咱们由水深火热中救出来的,如果现在一起杀光,那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老四,你的意思……”

“大哥,我的意思是只要他们不施暴力,一律由哪儿来,再送到哪儿去!至于一般信徒,那就叫他们自己选择了,愿意继续信衣冠教的,随同遣返,放弃衣冠教的,则准他们留下来!”

“好吧!反正你永远比我理由多!”

闻玉龙道:“乐老前辈,说的有理,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老学究道:“你叫几位夫人,告诉衣冠教,说三天后在岛上的指挥中心大厅,当众入教!其余的事由我来安排,不过……”

“老前辈,不过什么?”

“你同几位夫人,最好身上带把软剑!”

“老前辈,我们带软剑干啥?”

“咱们要做个防而不备,备而不防啊!”

“到时候他们会动武?”

“咱们要抓他们,难保不兵戎相见,你们还是防备着点好!”

老渔翁道:“其余事该怎么安排?”

“山人自有妙计!”

“你还是说说的好,不然我睡不着觉!”

“大哥,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信不过我么?”

“信得过你是一回事,兹事体大,我有点担心!”

“大哥,放心吧,我打包票!”

“你既这么说,好吧!由你一个人搞吧!”

岛主入衣冠教,是岛上一桩大事,伍长以上有职司的全赤手空拳,衣冠鲜明的前来观礼!

衣冠教的人,先在总坛集合,集体前往!

岛主的办公大厅,也布置得跟佛堂一样!

等司仪唱开坛之后,先是有职事的人上香,参拜先天佛之后,该岛主上香了,谁知岛主却大喊一声:“拿下!”

观礼的伍长以上人员,立即从腰中抽出软剑上前拿人!

事出突然,部分有职司人员被他们捆了,可是大多数衣冠教的干部,也抽出软剑,与他们战在了一起。

啊!他们也是有备而来呀!

战多时,衣冠教的还全是高手呢!

其中点传师数名,直奔四位夫人!

小慧一见,大声道:“大姐、二姐,你俩保着三丫头退到外面,这儿有我!”她说着,也抽出暗藏的软剑,与几名点传师战在一起。

岛主见有人攻向小慧,也拔出软剑参加应战,谁知他胁力大,软剑不乘手,大喝道:“快取我的金铛刘来!”

一位千夫长在厅外道:“岛主,大娃娃早给您准备好了,接着,由窗外丢进来大金刘!”岛主一手接过金刘,一手插回软剑,如今金刘在手,真是如虎添翼,没多久,衣冠教的人,就被他打了个落花流水,全部弃械投降!

这时那群伍长,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一个个的全绑了!

岛主同三老,现在开始坐堂了!

佛堂稍加变化,现在成了公堂了!

岛主同三老在公案后一坐,堂下由千夫长押着衣冠教总坛主上了大堂!

这小子很硬,腰板挺得笔直,往堂下一站!

两旁站立的伍长们喝道:“跪下!”

这位总坛主,翻了翻白眼,根本没理这一套,仍然屹立不摇!

闻玉龙道:“你只管站着,我用不着你跪着回话,我问你,为什么在岛上私传衣冠道,谣言惑众,弄得岛上居民信了你们邪教,田也不耕,牧也不放了!”

“岛主,岛上你自认信仰自由,我传播衣冠教并不违岛规呀!”

“不错,我是主张岛民宗教信仰自由,但是信仰了宗教也不能罢耕、罢牧啊!要是岛上人全信了衣冠教,将来吃什么?”

“我们传播宗教信仰,不管那么许多!”

老渔翁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道:“大胆,你还敢在强辩,你们简直威胁岛民入教!”

“老爷子,你凭什么说我们威胁岛民入教?”

“好小子,你跟我老人家要证据可是?”

“最好你老人家拿出事实来!”

“嘿嘿嘿嘿!你们以死后升天堂,入地狱的事来威胁乡愚,信你们的教,活着可以免三灾去八难,死后灵魂可以升天堂,不信你们这狗屁教就有大难临身,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我问你,人死后乃不可知之事,你以天堂地狱,愚弄无知岛民,更何况叫教友拉人入教,说什么渡一人免一身之灾,渡十人免全家之灾,渡百人免一方之灾,一这岂不成了老鼠会,你还有什么话说?”

“衣冠教的宗旨,是劝人向善!”

“哈哈哈哈!”老学究一阵敞笑之后道:“总坛主,就凭你们刚才的身手,会是劝人向善的教么?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反对使用暴力,但是你要硬咬着牙不说实话,可别说我撒手不管了!”

闻玉龙道:“你给我仔细听着,你要是说了实话还则罢了,你要硬跟我蹭愣子,可别怪我把你们这群混蛋东西载到海上喂鲨鱼!”

“岛主,你想知道什么?”

“你这教到底从哪传来的,真正宗旨是什么?”

“木有本,水有源,当然从总教传来的呀!致于宗旨,我还是那句话,劝人向善!”

闻玉龙听了,气得直哆嗦,就要发怒!

老学究笑道:“岛主,由我来!”接着转向总坛主道:

“朋友,你也是位高人,不会不知道被点了筋缩的后果,你趁早说了实话,免得我老人家费事,那也太有伤天和了!”

衣冠教总坛主一听“筋缩”二字,就是一个冷颤,他知道,错骨分筋的滋味,他是受不了的,于是叹了口气道:“老爷子,想知道啥,你问吧!”

“还是岛主刚才问的,你这衣冠教是由哪传来的?”

“您真要问衣冠教根源,实出自明教、白莲教和弥勒教!”

“你这不是胡说么?一个教怎么会承受三种不同的传承?据老夫所知,明教最初叫摩尼教,唐朝传入中国,致于白莲教乃是佛教的支脉,与净土宗不无渊源,致于弥勒教更为神秘,有说他是神祖后的次一佛陀!”

“老爷子,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有说乎?”

“这三种不同的宗教,到了元朝末年被反元复宋志士借用了!”

“噢!我明白了,当年太祖皇爷也是明教出身的!”

“就是为了朱元璋,我们的前人才成立了衣冠教!”

“那是为啥?”

“这明朝江山本该是宋徽宗九世孙,韩林儿的,谁知韩林儿被朱元璋害死了,他自己做了皇帝,改朝大明!”

“韩林儿不是淹死的么?”

“什么淹死的!那是朱元璋派廖永忠去滁州接大宋天子韩林儿来应天府(南京),韩林儿半路死在水中!”

“有可能韩林儿是半路掉到水中淹死的!”

“廖永忠本来就是水寇,是奉了朱元璋密令,半路除掉韩林儿,不然有廖永忠的水上功夫,十个韩林儿落水,也绝淹不死!”

“这么说来,你们前人成立衣冠教,是为韩林儿报仇?”

“老爷子,你算说对了!”

“那你们为啥来到孤岛发展教务呢?”

“我们听说盗中盗南海一蛟龙,在南海天皇岛广收难民,想这盗中盗必是不容于朝廷大盗,想建立基地造反,我们正好利用这机会,推翻大明朝,替韩林儿报仇!”

“你们除了在岛上设教之外,别处还有布置么?”

“在前一个糊涂皇上身边,我们安插了很多大官,谁知那老糊涂一死,这个小皇上十分英明,所安插的人员,全部被他罢黩了!”

“那江湖中呢?”

“以前在武林盟中,安插了一位护法,后来武林盟散了伙之后,转到了镖行了,现在江南,江北开了几家镖局子!”

这时闻玉龙与三老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原来他们是一起的!

谁跟他们是一起的?他们原来指的是云贵劫镖的那批人!

老学究道:“我们原打算把这岛,建成世外桃源的宝岛,不想参与政治斗争,我也不管你们跟朱天子的恩恩怨怨,明天起,我把你们送回大陆,要想跟朱天子斗,你到别处去跟他斗,别捣混了我们这潭清水!”

“老爷子,你放我们走?”“对!明天送你们回大陆!”

下午!

岛主下了命令,招集全岛衣冠教的教友,大教扬集合!

不一刻,岛上五千多衣冠教的教众全来了!

岛主闻玉龙以内力发声道:“衣冠教经岛上查明了,他们是想要造反的一个教,我们岛上只是个小庙,容不下他们这群大神,明天一早,岛上派船送他们回大陆!你们全是衣冠教的教徒,愿意跟他们一起造反的,站到左边去,仍愿留下来,咱们共同建设美丽宝岛的,往右站!”

结果大家一合计,在岛上,住大厝,吃白米,每餐大鱼大肉,回去,水患一起,别说白米饭大鱼大肉,连窝窝头也没得啃,谁肯回去吃苦?全跑右边去啦!

你别说,还真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愿意站在左边,跟他们回去造反!

谁?

就是衣冠教中,伺候总坛主的那两位女禅童!

她俩为啥愿意跟他们走?

原来她俩虽说是女禅童,可是眉梢散了,屁股圆啦,双眼带春,早成了总坛主衡姘头了!

闻玉龙道:“你俩愿意走,回去收拾细软,明天一早同他们上船,其余的各位,回去好好的自安生理,至于曾经入过衣冠教,我既往不咎!”

大伙一听既往不咎,立刻欢声雷动地散了!

这档子事完啦,闻玉龙问道:“乐老前辈,岛上还有啥重大事要办?”

“毒瘤子割了,可是还有洋瘤子也得处理呀!”

“老前辈,这我可得问问他们的意思,您知道,他们全可以算是丧权辱国的人,敢回去么?”

“嗯,这倒是值得顾虑,不过基于人道立场,嗅们这方,是该叫他们有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是!再晚明天找那个翁,先跟他商量商量!”

翌日,闻玉龙把翁找来了,这个翁在岛上几年了,也能说半调子汉语了,所以两人沟通没有问题啦!

闻玉龙道:“翁!我有个问题想跟你商量。”

“克应(国王)!有话你只管说!”

“你们能不能回到祖国去?”

“什么?你要放我们回国?”

“我是问你们打了败仗,损兵折将,回国后,会不会受到处分?”

“不会,不会,我们的国家与你们汉人不同,你们国家认

为被俘虏是奇耻大辱,被俘归来不但永不录用,甚而判很重很重的罪刑。我们国家你只要在战争中尽了力就行,在力尽之后被俘,那不是你的错,回国之后不但要补发薪饷,还会升官!”

“有这种事?”

“当然,我们的国家认为军官是国家的财富,养成一个军官,国家要花费多少金钱与时间,所以我们国家的军官宝贵得很!”

“那要送你回国呢?”

“我现在是子爵,你要放我回国,可以升伯爵!”

“既是这样,我打算把你们全送回国!”

“汪豆腐,汪豆腐,他们知道了一定非常地高兴!”

“好!那你就跟他们去说吧!”

这个翁跟大伙一说,这群老毛子一听,除在他们国内有几名通缉犯外,全都高兴得手舞足蹈!

最后决定由副岛主二和尚亲自送他们回国!

他们回国的时候,岛上每人送了五十两黄金,二百两白银,以酬谢他们这几年的功劳!

临行时翁道:“依国际公法,兵舰不得进入别的国家领海,进入别国领海的船,不得有武装!”

最后岛主闻玉龙决定,把二和尚坐舰的红衣大炮拆下来,作商船用,一路用铁壳舰队保护,直到各国领海外的公海外停舶,再由二和尚以商船送他们上岸!

就这样,岛上洋人的问题也解决了!

有一天,闻玉龙同三老聊天!

闻玉龙道:“老前辈们,岛上两大问题已经解决了,再晚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师娘啦?”

书篓子老学究道:“按你的身份,当是皇家宗室,当今御弟,先皇在世时,虽有点糊涂,但残害你们这些皇子的该是万贵妃,那应该与先皇无涉,你这条命既然留下来了,怎么说都是明室皇裔,眼看别人谋反,不能视而不见!”

“老前辈们,那我该怎么办?”

“如今大明朝是内有内爱,外有外患,你不能不为朝廷尽番力量!”

“那我将从何着手呢?”

“先除内忧,后平外患!”

“内忧?皇兄英明,那还有什么内忧?”

“狂风起于萍末,这衣冠教本是承袭了明教与白莲教等,而白莲教当国家一有危难,它就乘机起而滋事生非,你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哪!”

“老前辈,衣冠教您不是主张把他们赶走就算了么?”

“我不主张在岛上杀人,那是为求岛上的安和,更何况他们只是衣冠教中的一小撮人物,我是希望你顺他们的路子,找出他们的头来,所谓擒贼先擒王!”

“我懂您的意思了!”

“你真懂了么?”

“您的意思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除莠草是要由根上起,连根拔!”

“对!你是真的懂了?”

“但是老前辈,我今后该怎么做呢?”

“最好的办法是,带着你出生的证物,直接进宫见皇上,

叫他承认你这御弟,认祖归宗!”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们四个现在是全国缉拿的通缉犯,走到哪儿,身后全有一群鹰犬像苍蝇一样地在身后盯着!”

“那目前我要不想见皇上呢?”

“那你们就得改改身份,化化装,以撇开那些鹰犬!”

“好吧!那我们就化化装吧!可是变化成什么身份呢?”

老渔翁道:“老四!我们去往云贵的路上,曾带住给岛上,叫岛上抽调十五名百夫长,七十五名伍长,准备到大陆去开镖局子,这些人你有没有准备?”

“有、有、有!早准备好啦!”

“那这些人调走了,你有没有安排补充?”

“大哥,您放心吧,自从他们学了我的‘混元一气功’之后,全成了高手,不然对付衣冠教那会有那么轻松,今后您在内陆,要人,岛上随时都可以支援!”

“这就好,今后咱们随扯旗门这条线,开镖局子,顺带开珠宝店!”

闻玉龙问了:“老前辈,开珠宝店干啥?”

“干啥?一者配合你的身份,再者毒郎中不说过么,你师娘想到北京王府蹲蹲么!除非大珠宝商,普通老百姓怎么能跟王府搭上关系?”

“那我……”

“你什么!你就是南兴钱庄的财东,南疆大老细,我就是你的爷丈人,老太爷,你也别再叫‘盗中盗南海一蛟龙的闻玉龙’啦,认祖归宗吧!”

“那我叫啥?”

“皇家姓朱,你改叫朱玉龙啊,将来也好同皇帝老官,兄弟相认哪!”

老学究一拍大腿道:“对!就这么办啦,但是除这群镖头、镖师外,你还打算带哪些人哪?”

“老四,既是循扯旗门的路线,就少不了老偷儿,镖局用的趟子手,全由丐帮调,也少不了武帮主!”

“那大哥你直接跟他们两位说吧!”

他们这岛建立两年啦,不但已能自给自足,而且岛库充实已用不着朱玉龙当年洗劫海盗得来的那批金银财宝了,这回全部带往内地,开创事业。

他们选了个吉日良辰,带了所需人员同几大船的金银财宝,往内地进发!